望着头顶空洞的太阳,枫良明白了,他步入了这个近现代都市银诺克的另一面。
一个不知道为何产生,但是与银诺克极为一致的空荡世界。
现实中的银诺克所发生一切,如同倒影一般在这里生动的同步展现。
这是谁创造的世界?这是谁创造的奇迹?
在讨论这些之前,枫良清楚的明白,这不是个安全的世界。
昨晚那诡异的恶兽,无不述说着这里的危险和诡异,倘若是普通人或是平时的枫良,绝对不会冒险步入这里。
然而被人暗杀追踪的现在,这些不曾藏匿自己的怪物反倒好处理许多,不让他那么烦心。
在被人追杀的时候,能够穿越到这里,说不定能躲过一劫。
看着诡异的空洞太阳,枫良做出了一个推测。
如果说联想起那紫色的月亮,他就能来到这个奇特的世界,那么集中念头回到现实会如何?
于是枫良再度闭上眼,回想起了银诺克淡薄的太阳,于是人流的声音重现。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枫良再次展现了身姿,他回到了现实。
成功了!成功了!
枫良按耐着心中的兴奋,不断的提醒自己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完整的弄明白,自己是否能随心所欲的往返这两个世界。
现在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倘若有人的地方呢?
于是枫良走入大街,闭上眼再度回想起那梦幻的紫月,一瞬间五感抽离又迅速恢复。
看着寂静的异世界,枫良闭上眼试着回到现实,但是失败了,眼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行人的窃窃私语声在空中回荡,显然现实中这里充满了人了。
枫良觉得奇怪,刚才可以在人群中进入,为何现在不能返回。
于是他又尝试了好几次,直到身旁的商店门忽然打开,他才成功返回,感受到了现世的繁华。
看着挤在店门口争抢面包的背对他的上班族们,枫良皱眉盯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道。
“回来的时候不能被人注意么?”
去往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条件对么?刚才是因为没有人注意到我么?
枫良思考着,想到了确认的办法。
于是他走到街边的乞丐前,拿出了一枚硬币。
这是十分硬币,值三条面包,有了它整整一天都不用愁吃喝。
坐在地上的乞丐赶紧抬起头看向枫良,有些奇怪的看着闭上双眼的他,仅仅是施舍也需要思考么?
忽然的,枫良睁开了眼,将硬币丢入了他的身前,乞丐哪管那么多急忙低头伸手去取,在一抬头准备道谢却发觉施舍的枫良莫名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片刻后,枫良从街角的巷道里探出身体。
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往返这两个世界的条件。
进入时不能被人看见,出来时亦不能被人看见。
虽说做不到随心所欲的程度,但是枫良已经满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异世界,他终于了有了一项可以信赖的能力。
清洗,打扫,擦拭。
达莉卡独自在客厅中作着清洁,无关仆人的职责,仅仅是因为这里曾是她的家,爱护她珍惜她是理所当然的。
“叮叮。”
邮箱的手铃发出声响,擦拭着窗台的达莉卡自然向大门望去。
一位身着灰黄大衣的中年男人朝屋内的她晃了晃手中的信封,然后塞入了手边的信箱当中。
达莉卡有些奇怪,那不是邮差的装束,相反那大衣下藏着的靛蓝外衣更像是警察的制服。
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达莉卡急忙来到院门口,取出男人留下的信封。
是友人的回信。
见到熟悉的字迹,达莉卡不由的安心起来,看着栅栏上生长出的野蔷薇不由得露出笑容。
然而仅仅一墙之隔后,道路不通的废弃街道中,那位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正凶恶的殴打着另一位男子。
黑衣男子的身上充满划伤和血洞,那不是身穿警服的男人留下的,而是从地上长出,束缚着他身体的黑色荆棘所留下的。
正是这些从地上长出的荆棘,才让他夜袭达莉卡的计划失败,莫名其妙的被它们拌倒后,而这些刺藤似乎有着毒性,被麻痹了整整一晚无法动弹,只能看着这位粗暴的警察发现他,对他拳脚相加。
似乎发泄够了。中年人揪起伤痕累累的黑衣人,粗暴的将他按在墙上,逼迫着。
“是谁让你来的?大少,二少还是你们的老爹?”
黑衣人苦笑一声,为了自己的性命只能选择沉默。
毕竟被这位泰伦警官捉住只会糟顿毒打,而泄露的组织则会没命。
“哼。我们有时间慢慢谈”
警官泰伦也知道性命的威胁之下,这位黑衣人什么都不会说出口,于是冷哼一声掏出手铐,给他扣上。
回到达莉卡家所在的花园东区,吵杂的人流一下少了许多,在这个即将被拆除的高档住宅区里,只有零散的工人。
在这个吵闹的都市之日中,难得有了一份宁静。
然而越是宁静越是让枫良警惕,他闭着眼睛行走在花园街的大道上。
他发觉自己开始无法进入那个无人的空洞世界,这只能说明他被某人盯上了。从踏入花园东区的那一刻。
“到底在哪里?那个窥视我的人?”
枫良不懂声色的观察着四周,前方左右都没有异常,难道在身后?猛地一转身,依旧空空如也。
躲起来了?
枫良疑惑的盯着身后的道路,再度闭上了眼。
如果是躲起来的话,对方就失去了对他的监视,那么他可以迅速潜入那个空洞的迷雾世界,甩掉跟踪。
结果令人诧异,枫良还是无法进入迷雾世界。
怎么回事?我的能力失灵了?还是我没完全了解?
枫良额上不由的渗出冷汗,想要找到这一切的原因,忽的他看向了地面上的影子。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走入了一旁早已人去楼空的别墅之中。
然后在街道相反的另一侧,枫良再度显出身影。
他的目光紧盯着东方的钟楼,紧盯着废弃的钟楼顶端,那灰色的背影。
是那位无证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