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玛丽亚的正下方突然开了一个洞,还没来得及尖叫,她直接掉了下去。
赫尔曼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就算他及时发现,隔着那层厚厚的玻璃,也无法救下她。
……
玛丽亚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悬浮在半空中,就像登上了月球。她处于一个透明的球体空间里,四面八方被分割成了四个镜头,播放着四色的影像。
玛丽亚在其中一格发现了埃曼莎,叫着她的名字。然而,影像中的人似乎无法听到她的声音。她走上前去,试图敲击画面,却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欢迎来到监控室,玛丽亚。谢谢你给我糖,作为恩赐,我给你如此宝贵的机会。怎么样,很满意吧?”在玛丽亚的背后,一个虚影渐渐变成真人,那是穿着黑袍的艾卡。
“艾卡?你到底想搞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不,你不过是一个不合群的怪胎!别忘了,是人创造了神,你不过是我们的附庸!在你眼中弱小的存在,随时随地都可能将你推翻。人类的规则才是一切!”
“你知道吗?这听起来就像一只蝼蚁在跟人类耀武扬威,可笑极了。所以,这就是你追随赫尔曼,那个原始人暴君的理由吗?利用他的人脉,来推翻我?这真是太愚蠢了。要知道,我之所以选择赫尔曼,就是因为以他的办事风格,根本没有可能推翻我。”
“是吗,那你又为什么要选择我?恩赐?别开玩笑了!”
“现在还不是揭晓秘密的时候。”
“我看你就是为了报复我吧?你们这些异类,真是什么人都有。就算要报复我,也别把埃曼莎拉进来,她可是无辜的。”
艾卡讽刺地笑了,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无辜的?”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她有罪?”
“闭嘴,这样吵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我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做出选择。是帮助埃曼莎他们四个人,还是赫尔曼和卡尔?你的选择会被你帮助的一方知道。”
“帮助?我都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于是,艾卡在球体中央创造出一个电视屏幕,上面开始回放此前的重要事件。
看完后,玛丽亚了解了事态的发展。她发自内心地想要帮助埃曼莎,但是赫尔曼和卡尔显然势力更大。
如果依据功利主义,为最大多数的人吗谋求最大的幸福,显然应该帮助埃曼莎他们。这样也可以提升道德值。
但是,如果帮助赫尔曼和卡尔,就能更快地到达下一个地点,提升竞争力,机会或许比现在更多。
一个是短期的,另一个则更加长远。该选择哪个呢?如果两者可以兼得,该有多好。这样看来,好像有些难以权衡,并且难以具体预测。
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下,主观因素便再次占据了主导地位。玛丽亚想:如果是为了朋友的话……比起赫尔曼那个家伙,果然还是埃曼莎吧?赫尔曼本来就不重视埃曼莎,这更是罪加一等。为了道德的审判,让赫尔曼吃点苦头吧。
“决定了,我帮埃曼莎!”
随后,艾卡在玛丽亚耳边悄悄耳语,说完便凭空打开了一扇门,将她推了进去。
……
然而,等待着玛丽亚的,不是埃曼莎他们,而是卡尔。
卡尔马上发现后面有人的气息,转过身去,说:“喔,这不是玛丽亚吗?怎么突然现身了?跟我说说嘛,你是怎么出来的?”
“呃……”玛丽亚一时语塞,身体有些颤抖。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平时说话还好好的啊?”
玛丽亚只好依据现实,编了一个理由:“我刚才被艾卡放出来了,她说要让我来找你,帮你找到炸弹。炸弹不在愤怒空间,赫尔曼搞错了。实际上,它就在这个空间,被藏在了埃曼莎他们那里。”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如果你是在说谎,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说着,卡尔亮出小刀,笑眯眯地盯着她。那双红褐色的眼睛散发着杀意的光,恐怖极了。
玛丽亚强迫自己忍住内心的恐惧,故作强势,说:“就……就算是假的,你也应该找艾卡,而不是质疑我吧?”
卡尔收回小刀,恢复日常的轻松姿态,说道“说的也是,毕竟我们是同伴嘛,玛丽亚。同伴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你说对吧?”
“没错。我们一起去找埃曼莎吧,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的。”
“好,那真是拜托你了。”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埃曼莎等人的所在地。然而,这里除了建筑物,却空空如也。
卡尔纳闷道:“奇怪,埃曼莎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既然他们走了,不是更利于我们找炸弹吗?喏,炸弹就在这块空地的左下角。你先挖吧,我去跟踪他们,省的他们先一步发现真相。”玛丽亚已经开始流冷汗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强颜欢笑。
“不如,我们先不要管他们,一起挖吧?进展可比他们快多了。”卡尔将多余的小刀递给玛丽亚,玛丽亚接过小刀。
两人努力挖掘,却一无所获。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玛丽亚隐约觉得使不上力,效果甚微。
玛丽亚故作镇定,说:“炸弹应该在更深的地方才对。”
她说完后,脖子上突然觉得凉飕飕的,有轻微的刺痛感。
“卡尔,你在干什么?”玛丽亚意识到卡尔在她身后,用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部,用刀子威胁她。
“哈哈,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果然,你在骗我吧?”
“没有,你听我解释,这是艾卡的错!埃曼莎,救我!”玛丽亚大叫道。
“她是不会来的,她已经死了,另外两人也是。”
玛丽亚大叫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混蛋!”她试图用小刀刺伤他的手臂,却发现小刀是塑料制的。
“放心吧,不会杀你的。”说着,卡尔用小刀在她的脖子上划下了一条细长的浅口。
伴随着她的尖叫,猩红色的血液快速流下,像是肆意伸展的邪性枝芽。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