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当家不是要先行一步吗?老是跟着我干嘛?”
我们顺着阶梯往上走,期间我回过头去调侃道。
“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好吗!”
...
“你可以回头另寻出路嘛,跟着我岂不有失和道行之主的颜面?”
“嗷,你已经是光杆司令了嗷,那没事了。”
我继续阴阳怪气道。
“你…”
叶芙堂气得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闷声不吭。
“李成尊那群人你还可以使唤吗?我还是很好奇你把他们叫来到底是想干啥。”
我不解地问道。
“...”
“我...我没有选择的,好嘛..”
叶芙堂试图解释:
“我明知诸葛神也在这里,家父又被他困于此处;如果请不到几个像样的狠角色,我带人下来只会是自投罗网。”
叶芙堂非常无奈的说道。
“嚯,所以呢,我寻思被扔进湖里的也不是诸葛神吧,这就说明你孤注一掷的引虎吞狼计划最终一败涂地;所谓行大事者,事前都应三思而后行,所谓三思,即思安,思危,思退;你只是想了成功之后会怎么怎么样,你有评估过其中的危险系数吗,你有想过失败的隐患与失败之后的退路吗?”
我把以前我妈训斥我的那一套拿了出来,狠狠地数落了叶芙堂一顿。
她被我说的面红耳赤,想要张口辩解些什么,却又被我打断:
“现在不用解释那么多,我就问你,李成尊,方有胜,吴沥,还有那个吃了炮仗的王啥啥,他们现在是谁的人。”
我越说越得劲儿,直接质问道叶芙堂:
...
“除了王四爷…都不是…”
叶芙堂低下头小声地回答道。
“然后呢,那个杨亦白也叛变了不是?”
我接着问道。
“恩…”
叶芙堂的声音显得愈加没有底气。
“这些特殊情况你有意料到吗?”
...
“没有。”
...
再回头看向叶芙堂时,才发现她似乎都快哭了;我不禁眉头一皱,感觉就好像是在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一样。
有一说一,她好歹也是和道行的一姐,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能这么差,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刚才她有提到自己的亲爹叶石龙已经死了;作为亲闺女伤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莫非是我的话再次唤醒了她心中丧父之痛的阴霾?
不能啊,我寻思我也没说啥特别难听的话呀。
毕竟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有点记仇,和不喜欢的人讲话总是直来直往。
...
“喂,你还好吧,我…”
我停下脚步,稍微地缓和了一下语气,却发现她已然开始低头啜泣。
“不是,叶当家……”
“不要叫我叶当家!”
叶芙堂竟然出人意料的发起了脾气,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闹情绪的六岁小女孩。
她蹲在墙边含着泪,一双哭红的眼睛满载着怨念,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同时心中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叶芙堂是怎么当上和道行之主的啊,是世袭吗…
...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很难做,也不全怪你。”
我又开始尝试着安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你前面说的没错,这次的失败确实是我一手酿成的。”
叶芙堂啜泣了片刻之后,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这期间那只怪物的马嘶声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我甚至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
...
“杨家人会被永生买通,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杨亦白小时候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但是自从她当上了杨家的新当家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叶芙堂抱着腿,开始低声讲起自己的事情。
我坐在她旁边的阶梯上,咬了一口压缩饼干,望着下方拐弯处的墓道发呆。
“我的曾曾曾祖父叶宝开凭借自己广阔的人脉以及雄厚的财力,一手创建了盗墓联盟和道行;他主要负责寻龙点穴,鉴别名器以及拍卖前的定价;下地的行当当属杨家人和陈家人最为精通。”
“我们的关系一直就是这样,杨家和陈家负责下去盗,我们家的人负责鉴别,拍卖以及分成。”
“当时正处战争年代,先辈曾救助杨家于水火之中,并看中其摸金的手艺,将其视为左膀右臂。而陈家只不过是先辈身边的伙计而已,因为跟随先辈走南闯北,才被先辈所重用。”
“因此才会有叶,杨,陈三家齐开和道行的说法;事实上杨家和陈家都只是叶家的左膀右臂。”
“叶家才是和道行真正的主人。”
叶芙堂瞪着地上的黑色石砖,握紧了拳头。
“可惜先辈难料人心叵测,当初给了他们这么高的地位;谁曾想如今他们居然会贪婪到反夺叶家的权势;完全不念当年先辈的雪中送炭之恩。”
“简直牲畜不如!”
叶芙堂咬着牙骂道。
...
“我大概明白了。”
我捏着下巴琢磨了片刻,点头表示在听。
“并且,我确实还没有做好成为领袖的准备;家父退休时所说的话我依然记忆犹新;但是我却没有能力去履行。”
“世人都惧我和道堂,惧的是我们祖祖辈辈闯下来的威名,而不是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鸡。”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配成为和道行的领袖,我还是太嫩了。”
叶芙堂愈加的自闭起来。
...
刚才我光顾着数落她来解气了,确实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没想到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叶芙堂居然还有些如此不堪的一面。
得知我爸其实并不在阴曹地府,我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其实就已经减轻了许多。
虽然当初她将魏家移出了和道行,但只要理智的思考一下就会发现,我当时留下未必会比离开好。
叶芙堂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永生集团的特务,叶芙堂能被扔下水,我同样也可以。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芙堂也算是从侧面救了我一把。
假如她不赶我走,我就遇不到卓玛,如果遇不到卓玛,我也就得不到金乌石,也就无法得知我妈还活着的消息;同样也就无法从那个腥臭的湖泊中全身而退。
...
“好了,成长总是需要过程的。”
“现在你人还活着就说明还有机会。”
“一定要活着出去,向那些背叛者证明,他们的背叛行为是多么的愚昧。”
我再次伸出了手,非常诚恳得说道。
“我不会再批评你啦,叶芙堂同志;让我们携手一同走出这里吧。”
“让永生看看,我们这些后辈的真正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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