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算是什么后辈了。”
叶芙堂直面了我的精神鼓舞之后,依然是一副丧气的模样。
“啊?你能有多大啊,四十?”
我皱着眉头问道。
“四十?我看起来有四十岁?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给我把话讲清楚!”
叶芙堂听后居然直接翻了脸,比我刚才批评她时的反应还要剧烈。
“不会是戳到你的痛处了吧,叶阿姨?”
我呲着牙皮皮地说道,同时起身继续向上前行。
“阿…阿姨??你这个臭丫头,你站住,什么阿姨!你…你多大啊,居然敢喊我阿姨!”
叶芙堂气地面红耳赤,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
“好啊,我今年十八,你呢。”
我头也不回地敷衍道。
“十…十八也没什么大不了嘛!这样看来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姐才对。”
叶芙堂堵着气强调道。
“好的啊,叶阿姨。”
...
叶芙堂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年龄,甚至会因为这个问题与我在墓道中大声地争辩,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嘘,不像了好吧,小声点…”
我看到前方似乎已经抵达了阶梯的尽头,开始妥协好让叶芙堂先行闭嘴。
“这里似乎是一个墓穴。”
我掏出了用黑色纱布包裹着的金乌石,谨慎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巨大空间;地面非常的平整,看起来是刻意打磨过的,金乌石的光线可以照射到很远处的白墙,距离我们的位置非常的遥远。
...
由于墙体距离我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我无法去估计这个空间的大概面积。
“这里应该是这个古墓的下层空间;这里之所以会被叫做阴曹地府,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它每一层都拥有风格迥异的建筑风格。”
叶芙堂站在我身边解释道。
“嗷,你很懂嘛,那我们该怎么走呢?”
我一边东张西望,一边不解地问道。
“前面有墙体,我们可以先摸索到墙边,然后再寻找出路。”
叶芙堂非常正经地分析道。
...
我们从阶梯口上来之后,四面都是空旷的场地;这个过程就好像是从一个位于大马路中央的下水道井盖里爬了上来,来到了这条大马路上的过程。
只不过这里不是马路,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我们走出的阶梯口也不是下水道井盖,它与这个空间自然相通,没有任何的阻隔。
...
“这么大的地方,是用来做啥的呢…”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朝前摸索,一边小声地嘟囔道。
“这个不好推测,古墓的结构应当讲求严谨;特别是王公贵族的大墓,墓室的形状,长宽高乃至位于地下的深度都会有所讲究。”
“我们进来之前,有仔细地考察过这片区域的地势走向,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所有人都断定这里会是一座虚冢。”
“你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叶芙堂问道走在前面的我。
...
“没错。”
我硬着头皮回答道。
...
“那个墓穴所处的地势孤脉独龙不谈,据我所知这附近方圆几百米内有三处年代久远的天然洞穴;把墓室修在这种地方即为火烤阴身,风水学上是大忌中的大忌。”
“如果不是因为家父以及魏川一曾经踏足过此地,我们都不敢相信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墓穴。”
..
“确实。”
...
我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继续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前方的道路。
“首先排除战国;那时的陵墓多为巨大的坟丘,且设有固定陵区;就像秦始皇陵,封土高规模大,围绕陵丘建造内外二城,并且设有可以标志其身份的石刻以及各类享殿。”
叶芙堂跟在我身后默默地推敲着。
“这个墓穴是凿在山中的,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任何象征墓主人身份的石刻壁画甚至棺椁。”
“之前我凭借着家父从地下送上来的信息,我找到了他们当时所抵达的那个墓室。”
叶芙堂的语气开始有些颤抖。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静静地望着她。
“家父当时已经抵达了位于古墓中心的主墓室,同时已经破译了那口诡异棺材的特殊机制。”
“那是一口六角铁棺,是一口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棺材;棺材上面刻着一些离奇的纹路,我虽然打小就在研究古董,但是却没能辨析出那类文字的种类。”
叶芙堂陷入了回忆,面色略显凝重。
“怎么个六角法?”
我好奇地问道。
“是一个不规则的六角形。”
叶芙堂顿了一下,随即粗略地解释道。
...
“家父来此之前,曾经从魏川一的口中问得了开启六角铁棺的办法。”
“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叶芙堂露出了一副“你懂的”的神情。
我挠了挠头,想要获取情报的欲望顿时压制了我的虚荣心。
“我爸他并不希望我来这里,所以没有讲过这里的详情。”
我面无表情地扯谎道。
叶芙堂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面露疑惑的神情。
“所以你是自己偷偷来的?有种。”
“不过真不敢相信,你爸居然连那盘录像带都没给你看过;要是当初给你看上几遍,你也就不会弄巧成拙,傻呵呵的跑这儿来寻爹了。”
“要是给我看过,你现在也早就变成人干儿了。”
我不假思索的回怼道。
叶芙堂似乎已经接受了“我是一个受过训练的盗墓贼”这一设定。
...
“还是出去再慢慢说吧,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情绪。”
叶芙堂突然打消了继续讲下去的念头。
“你在外人面前也会随便抹眼泪吗?”
我也没有强求她继续讲,转过身去继续前进。
“不会的,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才会哭。”(叶)
“恩?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人?”(我)
“不是这个意思,都说了是控制不住情绪;你要是能出去的话麻烦不要乱讲,这可关乎到和道行的正面形象!”(叶)
“出是肯定能出去的,但是讲不讲,就要看阿姨你的诚意了!”(我)
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极了趁火打劫的恶劣反派。
...
“怎么,哑火了?阿姨你的诚意也太……”
等了十几秒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她又生气了;正打算回头一览和道行之主气急败坏的模样,却突然看到身后的叶芙堂不知何时,竟然朝着另一个方向缓慢的走去。
她走路的姿势非常的诡异,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在她前行方向的尽头,我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色光点,在寂静的黑暗中幽幽地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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