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她应该在地窖里洒圣水吧。”
“地窖,这虫子是你从地窖里抓来的?”
“嗯,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放在地窖里的,所以就很糟糕了。”
“这虫子会偷吃东西,还会在里面产卵吗?”
“跟蟑螂一样,它什么都做,是不祥的坏虫子。”
袁明绘想起身过去看看,想着作为被梅丽莎收留的人,作为酒馆的伙计,自己理应过去帮忙。
不过这时梅丽莎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梅丽莎出了汗,在听到她的脚步声前,先会闻到一份十分诱人的气味。
“您需要帮忙吗?”袁明绘问。
梅丽莎摇摇头,微微喘气说:“圣水已经都用完了。”
“是不够的意思吗?”
“是的,还差很多的。”
席培尔抬起头说:“那些圣水明明应该够了的。”
“不只是地窖,还有厨房,储物室,这里,以及楼上的每一个房间。”
说着梅丽莎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不自觉的又翘起腿,不自觉的又开始摇晃。这次梅丽莎穿了鞋子,一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不知出于哪位能工巧匠之手的小皮靴,完美贴合了足部与脚踝的轮廓,看一眼梅丽莎丰满的胸部,再看看这纤细的脚踝和这双有点小脚,感受到的真是可爱迷人又充满魅惑。袁明绘每次都会这样想,当然,是从纯粹的艺术的角度。
“这不就是整个酒馆了吗?”
“是啊。那可是赤星虫啊。如果你看到了一只赤星虫,那么就很有可能说明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正藏着几十只、几百只的赤星虫,而在刚才的地窖里,我至少看到了七八只大大小小的赤星虫,所以它们现在很可能已经无处不在了。这酒馆的每一个角落都必须撒上圣水才行。不然,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它们钻进你的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然后一路钻到你的脑袋里,肚子里。”
梅丽莎的样子很认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虫子真有那么可怕吗?”袁明绘问。
“当然了。我以前经常听到有客人说,有流浪汉和难民被这种虫子钻进脑袋里和肚子里,很痛苦、很可怕的死掉了。似乎医馆的人也这样说过,这世界很糟糕,所以这应该是真的。”
“那这虫子也太可怕了。”袁明绘只是嘴上这样说,心里并不这样想。
“你应该快点把它扔掉,然后最好再想办法把它杀死。”梅丽莎看着袁明绘手中的这只赤星虫说,“赤星虫,你知道吗?这可是很坏的虫子,是会带来不幸的。”
“是的,我知道。席培尔刚才跟我说过了。不过我不清楚,那个圣水对这种虫子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梅丽莎来到袁明绘的面前,俯下身,“我的手上应该是还有一点圣水。”说着,她伸手靠近虫子,只见虫子的确出现了明显的反应,如临大敌一般,挣扎扭动的程度一下子变强了许多。
“好厉害啊。”袁明绘赞叹说。不只是表演,他的确对此感到好奇,还有一点疑惑。
“好了。”梅丽莎重新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坐下,翘着腿,有些长辈似的语气要求说,“你该把这虫子扔掉了。”
“好的。”
袁明绘点点头,起身来到酒馆门口,两只手分别抓住虫子身体两边的四条腿,一拉,一下子把它的八条腿全部扯了下来。
没有腿的虫子落在地上,扭动着,就算它是只虫子,你也能充分感到它的痛苦。
“赤星虫,一群会带来不幸的存在。”
袁明绘有些怪异的,微笑着捡起它,然后远远的把它扔到了街对面的小巷里。
“你自由了。”他低语说,“虽然我把你的腿都拔掉了,但我仍让你活着,还给了你自由,所以你得感恩我,你也只能感恩我,不然我就把你一脚踩死。”
回到酒馆柜台前,袁明绘问梅丽莎:“圣水用完了,然后要怎么办?”
“没什么。只要让莱德帮忙再去拿两瓶就可以了。”
“是去教堂拿吗?”
“嗯。”
“可以让我去拿吗?”
“你去?”
“正好现在没什么客人,而且说起来我还没去过那个教堂呢。还有那位大家都在说的伯纳铎教士,我对他很好奇,一直想要见他一面的。”
“可是外面不安全,到处都是黑帮那些人。”
袁明绘轻松的微笑,“这种事您不用担心,就像我上次去格莱曼家,来回一路上都很平静,没有遇到任何事,而就算遇到了,我也知道该怎样解决。毕竟在来到这里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力更生的。”
看着袁明绘平静又自信的样子,梅丽莎没再说什么劝阻的话。
“你真的要去吗?”
“是的。”袁明绘点点头,“我想去。当然,前提是您同意的话。”
“这样,那你把这些钱拿着。”
梅丽莎找出一些钱递了过来。袁明绘数了一下,是十枚铜币,对于现在的这里而言,这不算是小数目。
“是圣水的钱吗?圣水需要钱?”袁明绘心想,这样的话也太黑了点吧。
“不是。圣水是不要钱的,这是给华石之神的钱,希望它能保佑这座城市,保佑我们。”
华石之神简单说就是这世界的上帝,袁明绘听席培尔和梅丽莎简单提过几句,他仍不了解它,甚至仍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他知道所谓“神”的实质是什么,从人类的角度上,他对所有自称为神或是被称为神的家伙都没有好感。所以他不喜欢宗教,不喜欢梅丽莎这样的行为,可是对于梅丽莎此时表现出的真挚情感,他微笑着点点头,接过钱,“好的,我知道了。”
席培尔站起身,画纸上的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双方的胜负并不重要,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整张画纸上已经挤满了“尸体”。
“你要去教堂吗?我也想去看看,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外面很危险。”袁明绘说,用的几乎就是刚才梅丽莎说他时的语气。
“为什么?”
“因为外面很危险,到处都是黑帮,他们尤其喜欢你这种小孩。”
“你可以保护我啊。”
“不行,我没那么厉害,只能保护好我自己,除此之外……如果你想去的话,你可以找莱德陪你去嘛。”
“莱德,嗯……”席培尔眨眨眼睛,“我还是更想跟你一起去。”
“谢谢,不过,我现在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所以,还是下次吧。”
席培尔鼓起脸,不满的说:“你这家伙。”
梅丽莎笑了笑,“好了好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去了,那么下次我们都跟莱德一起去吧。”
“那现在呢?”席培尔说,“我的画画完了,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嗯……你可以看看还有没有赤星虫,有的话就抓起来,扔出去。”
说着梅丽莎注意到了席培尔面前的这张画纸,打量着,疑惑的说:“你这次是画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