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狄奥法诺,单纯叫我狄奥法诺就可以了。”
“嗯,狄奥法诺。”
说着,弥娜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
她看向另一驾马车后面正好奇于巨大黑熊的格蕾,“你也觉得格蕾她是个可爱的好孩子吧?”
王若逸点了下头。
随后弥娜的语气变得深沉:
“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自从她在襁褓中第一次睁开眼睛,一直到今天。不管在怎样的环境中,不管面对什么都从没变过。而我呢,你肯定已经看到了,相比之下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虽然我也想说,这里面也有这个世界的问题,这个世界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从里到外全都坏掉了,可是……偶尔我还算清醒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会冒出一些想法,我会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一手造就的?明明这世界都已经如此糟糕了,我却还是把格蕾生了下来,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我会想,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这可不是一个会带给人幸福快乐的乐园,这几乎就是一个地狱,我这并不是在给予她生命,而是以所谓“母亲”的身份,亲手把本该自由无辜的她给拉到了这处可怕的地狱中,让她来遭受苦难。”
弥娜又叹了口气,瞥了眼身后营地中男人们的尸体。
“我知道他们是一群混蛋、恶棍。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跟他们一起,不管他们对我做什么,只要能养活格蕾,让她能够活下去,我就都没有问题。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在夜幕中的某个时刻醒来,看到对面格蕾面对我的美好面目时,我的心中会冒出可怕的想法——我不想再让格蕾跟着我继续遭受苦难,我想让这一切停下来,是我绑架了她,让她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我或许也应该把她送回去,让她回归自由。是的,我真的有这样可怕的想法,而且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不知道有多少次。久而久之,这里面甚至融入了我对她歉意,变得更像是赎罪。但对我而言,这始终都只是想法,我不可能真的那样去做,因为这是伤害,哪怕只有那么一刻,这也会给她带来痛苦。我毕竟是她的母亲,这对我是不可接受的。然而,这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纵使我现在已经足够清醒了,思考起未来,我却依然还是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而即便我现在已经足够清醒了,对于这样可怕的想法,我却还是分不清,它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因为这就是道。
王若逸嘀咕说:世界运转的规则,齿轮与管道,就像一台运作的机器,任何一台机器的存在都是有目的的,它的目的、意义从来都不是人类认为的那样。
弥娜顿了顿,然后仿佛是深情的看着王若逸。
“狄奥法诺殿下,对不起,虽然您已经一遍遍的帮助过我们了,而我现在又身无分文,但我还是只能再次恳请您,请求您,您可以再继续帮帮我们吗?因为只靠我和格蕾真的没办法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的,如您所见,这世界现在到处都是这样的野兽、强盗,甚至是更可怕的怪物和恶魔。只靠我们俩个,别说是这样的黑熊,就算只是一个空着手的强盗,也完全没有办法应对。所以我只能请您再帮帮我们,我无关紧要,只是能让格蕾平静的,不受伤害的活下去就可以了。对此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用我的一生,不管您要求什么。”
此刻眼前的弥娜真像是前一天晚上凑过来一起看星星的格蕾,虽然外在的表现上有所不同,内在想要传达的内容却都是一模一样的。
王若逸有趣的想——你们这对母女可真是一模一样。
“莱宁。”她简洁的说,“我有事要去莱宁,我们顺路吗?”
“是的。”弥娜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们顺路。如果您不介意,请让我们跟您一起。”
“还有,我说过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所以这三驾马车,这些货物,那些马,从现在起就都是你们的了。”
“那么你呢?就算你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可是对我们而言……”
弥娜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王若逸看待她的目光突然变成了一种更深层次的注视、打量,这难免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王若逸伸手抚摸弥娜的脸颊,然后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向下,来到了弥娜的脖子和肩部的胛骨。
“如果我想要什么的话,那就你好了。”
王若逸声音轻柔,但此时她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些锐角,这些锐角凌利、富有侵透性,让人难以抗拒。
“我?你的意思是?”
“你觉得呢?”
弥娜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球转动,回避着王若逸的视线。
“……虽然我刚才的确是这么说的,但……”
“那么你刚才是在骗我了?”
“这倒没有……可是……”
王若逸的手继续向下,逐渐深入弥娜宽松的衣服里。不知怎么,在弥娜的认知中,她那纤细的手指仿佛变成了一只奇怪的爬虫,手指在肌肤上的每一次触动都带给弥娜强烈的,难以形容的奇特感受。
然而对弥娜而言,这样的感受偏偏是美好的,就像此时面前王若逸那充满侵略性的美丽面庞,即便她只是在那里,平静的神情,什么都不做,也会不自禁的陷进去——犹如被怪物整个吞进肚子,身体被皱缩的肠壁紧紧束缚,无法反抗,只能任凭自己存在被酸液一点点被溶解。而自己所能做的,唯一一点勉强能算是的反抗仅仅是,在意识中无声的自言自语:这好奇怪啊……这难道不奇怪吗……这真的很奇怪吧……
道,不要忘了道,这当然仍是所谓的“道”——秩序,规则,能量的运转……
在一个汇聚着血管和神经的穴位之上,王若逸的指尖释放出了某种似乎是电流一样的存在。
一股强烈而新奇的感受随即涌遍全身,弥娜的身体一阵颤抖,像是痉挛。
之前喝下的果酒中的酒精在这一刻发挥出了效力,弥娜的脸变得更红了,深层的红晕犹如是刚刚绽放的玫瑰的花瓣。随之,她的目光也不再有所回避,她同样的注视着王若逸的眼睛,目光娇柔、妩媚。她不自觉的翘起嘴唇,充沛的血液将其染成了鲜嫩的红色。当她的身体停下来,稍稍恢复平静时,她出了汗,汗水散发出纯粹的女性气味——原始的,雌性的气味。
弥娜在笑。
她呻吟似的说:“继续,不要停下来,再多来一点,越多越好。”
但这时王若逸的手却收了回去。
“抱歉,我好像有些失礼了,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王若逸的神情恢复成了之前平静的样子,但她稍稍翘起的嘴角,似乎有一些恶作剧一类的“坏”的成份在里面。
弥娜皱皱眉,带有几分孩子气的,像是在表达不满。
不过她很快也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变得忸怩,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我们说好了,你同意我们跟着你,并且保护我们。”
“是的。”王若逸了下头,“不过是有代价的。”
弥娜有些腼腆的苦笑,“我还是想问,你真的是认真的?”
“当然。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而且,我其实是个心胸相当狭隘的人呢。所以,对于之前你说的那些,指责我的话,我还要对你进行额外的惩罚。”
“惩罚?”弥娜像一个技巧拙劣的演员般表演出慌张害怕的样子,“什么样的惩罚?”
“不知道,但肯定是可怕的,你从没见过的可怕惩罚。”
“这样啊。哎——”弥娜摇摇头,“那我可真不幸,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刚出索罗狼的窝,又入奥尼虎的口。这话说的就是我,没错了。”
像是无可奈何的说着,弥娜微笑了一下,转身呼唤另一架马车后面的格蕾。
“好了格蕾,那只是一只稍微大一点的熊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快点过来吧。小心再钻出来什么野兽把你叼走哦。”
什么只是稍微大一点的熊?王若逸心里说,这头熊已经够厉害的了,而且它还会说话呢,还是直接在你的脑子里说话。
“其实我对它不感兴趣的。我只是不想打扰到你们。”
格蕾抱着手走过来,晶莹的墨绿色眼睛眨了眨,认真的目光像是在进行审视——“你们刚才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嘛……”弥娜把头转到一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王若逸则平静的递出装满果酒的杯子,“这个味道不错,要来一杯吗?”
“嗯,好啊。谢谢狄奥法诺姐姐。”
格蕾捧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当她喝到一半的时候,弥娜夺过杯子,喝光了剩下的果酒。
“妈妈——”
弥娜擦擦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早就跟你说过了,小孩子不要喝酒。”
两双漂亮的墨绿色眼睛相互对视,格蕾无奈的点头,“好吧。”
弥娜摸摸格蕾的头,“乖,格蕾最听话了。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接下来要去莱宁,跟狄奥法诺姐姐一起。”
“嗯,是的,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格蕾随即向王若逸扑去,像一只跃向怀抱的小猫咪,小兔子。
为什么要拒绝这样一份可爱、纯洁的能量呢?
王若逸任由格蕾钻进自己的怀中,不停的在胸前蹭来蹭去。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感受着。
弥娜看着王若逸,嘴角是微笑的形状,目光中却似乎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深意。
……
不过对此时的格蕾而言,她清楚的感受到,狄奥法诺姐姐虽然身材很好,但却有些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柔软,甚至连她的胸部也是如此。而且她的胸有点小,还没有妈妈弥娜的大……即便妈妈她已经很瘦了……
……虽然并不舒服,但格蕾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