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别掉下去。”
“我知道。”格蕾转过头,“我想说,这城市好大啊。我去过不少地方,这里算是我见过的很大很大的城市了。好像只比那座最大的港口城市滨川小一点。”
“那是当然了。”格蕾插着腰,得意的说,“这座莱宁城可是行省中最大的城市呢。”
“跟滨川一样,这里以前一定也是个很棒的的地方。”
“是的,如果没有那场灰死病的话。哎,那群可恶的老鼠。”
“不用担心。”席培尔说,“它们一定会被消灭干净的。”
“我不担心,它们只是一群老鼠,一群躲在地下的臭老鼠。”
绮娜摸了摸一旁的旗杆,旗杆现在没有悬挂旗帜,因为原本的旗帜已经这几年的风吹雨打中腐朽成了难以分辨的一团,黑帮把它取了下来,却没有换上新的。孤独的旗杆也受到腐蚀,跟这座城市一样,看起来沧桑而衰败。
绮娜对这些在这里干活的黑帮嘀咕说:“你们可真是无趣啊。”
三个孩子静静在这里看了一会风景。
这时候席培尔终于有机会好好摸了摸小狼葡萄,他一直都对这个小家伙感兴趣,可是之前的几次见面都没有像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且自己这样做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多少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席培尔坐在地上,小心抚摸葡萄的毛发,与大多数动物那看似柔顺实则质感略显粗糙的毛发不同,葡萄身上的毛发摸起来的感觉真的就像看起来那样柔软、顺滑。这是一种相当舒服的感觉,难怪大家都喜欢它。
被抚摸的小狼一点也不反抗,还会配合的发出享受的声音,这让席培尔更加大胆,摸摸葡萄的耳朵,爪子,肚子,尾巴。
当格蕾看过来的时候,席培尔感慨的称赞说:“葡萄真可爱啊。”
格蕾叹气似得“嗯”了一声,虽然是赞同,却也似乎充满了无奈。
“它是很可爱。可它好像也就只有可爱了。”
“它还很能吃。”绮娜玩笑的补充说,“还很能睡。”
“没错,它还很能吃,很能睡。基本吃完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吃。”
葡萄似乎又听懂了格蕾和绮娜的话,向她们投去身为动物所特有的单纯目光,无知,可爱,还有点可怜。
“它还很聪明。”席培尔说。
“嗯,”格蕾点了下头,“所以小心点,可别让它给骗吃骗喝了。”
三个孩子又在这里悠闲的聊了一会天。随心所欲的闲谈,话题不可避免的逐渐转移到了王若逸和袁明绘身上。但谈论的内容也只限于他们是多么的厉害,再加上那句听起来像是玩笑的——我来自另一颗星星上。除此之外,便再对他们一无所知,这个话题也就只能到此为止。
格蕾站起身,回过神似得好好拍了拍裙子上灰尘,自己之前一直都是在跟妈妈居无定所的到处流浪,习惯了风餐露宿,对于现在这样穿着漂亮的裙子,从头到脚都有了精心的打扮的情况,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没有完全适应。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嗯——”
绮娜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这次城堡之旅显然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有趣,可以说有些让人失望的,这让她隐隐有种歉意和遗憾的感觉——要就这样回去吗?要是就这样回去的话,这一次的城堡之旅也实在是有点失败了吧。可是,这城堡里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嗯——”
绮娜突然双眼放光,一脸兴奋的表情说明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你想到什么了?”格蕾配合的问道。
“呵呵,我想到了,这城堡里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
“什么地方?”席培尔也配合的问道。
“是另一个我父母不让我去的地方,而且跟那间储物室不一样,那个地方父母给我看管的很严,我真的一次都没有进去过,连靠近都不行。”
经历过那间略显古怪的储物室,格蕾对绮娜的这番话感到不安,“所以,那个地方是?”
“是这座城堡的地牢。”绮娜的脸上单纯的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我们去地牢探险吧!”
“呃,地牢——”
不等格蕾说什么,小狼葡萄先发出几声呜咽,接着不停的用前爪踱地。显而易见,它这样做是在表达抗议。
“地牢?”格蕾问,“我们去地牢做什么?”
“探险啊,我还从来没去过地牢那样的地方,感觉一定会很有趣的。”
地牢,有趣?
格蕾不禁在心里嘀咕:不愧是公主殿下。你是怎么把地牢和有趣联系起来的?
“格蕾,你以前去过地牢吗?”
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
“没有。”格蕾理所当然的摇头,心想,我去地牢做什么?
“你呢?席培尔,你肯定也没有去过吧。”
“是的,没去过。”
“好的。既然我们都没有去过地牢,那接下来就让我们就去地牢探险吧!”
显然,绮娜已经做出了决定。而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格蕾了解到,绮娜其实是一个有些任性的人。毕竟绮娜出身于那样的家庭,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格蕾还是想要劝阻她一下,“可是地牢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吧。绮娜你不会害怕吗?”
“不会啊。”绮娜不假思索的给出回答,“有你们跟我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害怕的。”说完,她的脸上绽放出了绚丽的笑容。
这可真是无法反驳啊。
你呢?格蕾看向席培尔,用眼神问,你没有什么意见吗?
席培尔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跟同龄人一起出来玩了。他现在很开心,不想这一天就这样结束,想要再继续下去。因此对于绮娜的提议,不管是地牢还是别的什么更糟糕的地方,他都会欣然同意,并且会为自己可以和这样漂亮的两个女孩一起而感到兴奋。
席培尔看到了格蕾投来的眼神,但没有看出其中的含义,只是对她微笑。
好吧,看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格蕾摸摸依然表现的不安分的葡萄的脑袋,小声说:“好了别闹了。你每天吃吃喝喝的,就当是难得的办点正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