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的雏鸟,无法鸣响一曲离歌
“它乞求着爱怜,陷入沉默
“只一副恭谨姿态
“尽是谎言,亦非谎言,我已痛苦不堪
“遍体鳞伤之后
“芸芸众生都渴望着宁静祥和的世界
“让我们融为一体
“让我们将憎恨与爱意塞满口腔
“再狼吞虎咽地食入腹
“沉醉于混沌的甘美蜜壶之中……”
……
“……”
……
“唔……”
……
“……不要……”
……
在雨落菩提的每天,都是一场噩梦。
……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是——
“陆月。”
那是记忆中少女温柔的音符,那是落入凡尘的山间清泉。
“你要去外国了啊……”
那是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是如同机械树海般的城市中,闹剧开始的时刻。
少女。
记忆中的少女。
记忆中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
那个少女……
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
是谁呢?
是叫……
好像是叫……
“……快想起来!”
是啊,快想起来!
鹿月!陆月!快想起来!
“快想起来啊!”
好像,好像是叫……
月凰……
……什么来着?
大脑剧烈的疼痛,妄图粉碎那些记忆深处的璀错之景。
只不过这是无用功。
“……我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那年夏天,那座城市,那场分别。
“月·凰·祈·曦”
“慕·容·白”
“你们,都是我记忆中无可替代的人。”
“谁也不能代替谁。”
“只不过,月凰,抱歉。”
“辜负的儿时的约定,我爱的人,是她。”
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青年已然恢复了昔日的神采。
“无面佛,能查到这个份上,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少年,我并不需要你的夸奖。”
老人笑了笑,似乎是胸有成竹。
“在这二者之中,选一个吧。”
“无面佛,我知道,你想要长生。
“所以,献祭我不是更好吗?”
青年笑了笑,“用女性的身躯活下去,不舒服吧?”
“我,才是最好的容器啊!”
老人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这番话。
“不错,我的确是Eosin的产物。
“我是陆月。
我是鹿月。”
“我是月凰祈曦的青梅竹马。
也是慕容白的未婚妻。”
“我是灵魂。
我是肉体。”
“我们的身份是——
“长·生·本·身。”
“老家伙,告诉你吧,被长生(Eosin)选中的人,灵魂和肉体永远无法高度契合。
“换句话说——
“只要你能赶走【我/陆月】的灵魂,
“这具容器,就是你的了。”
地室内,陷入了沉默。
半晌,老人才缓缓抬起头。
“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已经被整懵了。
“这是一场交易,你放了那两个孩子,我立刻就将这具身体交出。”
老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没时间给你犹豫了,你最好尽早做决定。”
终于,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老人抬起了头。
他从拐杖中抽出了一把尖刀,朝着身后一划。
绑缚着二位少女的绳索应声被割断。
“真是讽刺啊,为了这永生之法,竟不惜将自己处于劣势。”
青年冷笑着,上前扶住二位昏迷中的少女。
“无面佛,可以告诉我,你有持无恐的理由吗?”
“很简单。”
老人似乎真的不着急了,既然与他闲聊起来。
“我在雨城留下了假替身,一场火,以及归海月身边两位女人的遗体。”
“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青年赞言道。
“不用跟我废话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不不不……”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从一开始,你就输了啊。”
“……你说什么?”
青年只是冷笑。
此时,密室的石门忽然被一股大力破开。
一群人冲了进来。
而随着这些人的到来,突然刮起了一阵“风”。
这阵妖风一路吹到无面佛身旁。
一个满头金发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宿毕休?”
无面佛很惊讶,似乎他以前都没怎么惊讶过。
“老头,我已经将宁禄她们带走了。”
男人抱起地上的女孩,快速退远。
“还是让我来回答你吧。
归海月缓缓的走过来。
“打从一开始,从慕容白登上绝海列车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于是我让我的妹妹调查。果不其然,根本就没有这辆列车。不论是民间,还是官方,都没有它的记载。
“于是我想到了,这跟可能是你这家伙现编出来的。
“那么目的呢?动机呢?
“很快,你的第二个行为,让你露出了马脚。”
“哦?”
归海月挡在鹿月身前,掩护青年离开此地。
“那就是你安排夜雪初霁在鹿月身旁。
“你可能不知道,我跟这位夜雪曾经在M理论共事过,也是校友。我很明显就能发现,这个夜雪初霁,是假的。
“不过我也没有心思去找真夜雪,这项工作另有人做。
“那就是我曾经的朋友,白勉,的妹妹。
“当老酒鬼——也就是陆寻攻打佛堂的时候,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南美。
“于是第二个问题出现了。我曾经将美洲祭坛与现代建筑联立过,如果你不在美洲,那哪里还有祭坛呢?”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当然是靠鹿月。”
“……什么?”
归海月从口袋里,慢慢的掏出了一个纸条。
“这个,是他临行前给我的。从你将内应安插在军方开始,你们的一切都被常将军所掌握。将军牺牲前,曾经将你们的信息交给罗毕方保管。罗毕方将信息加密后,给了鹿月。然后被一个叫做南离的人成功破解。
“这份名单,就说明了一切。
归海月展开了那张纸条。名单的大半部分都是由黑色笔书写的,只是最上头,用红笔并排写着三个名字。
“黑色笔是你的弟子,而红色笔,就是你。
“准确的来说,是你的三个身份。陆家长老,无面佛,还有……
“科研人员,海先生。”
“你的前两个身份,我没资格调查。而调查一个科研人员,那简直不要太轻松。于是我严格查证了十年里你的动向,你猜怎么着?”
归海月笑了笑,“天网恢恢啊,我查到你近两年进入欧洲的次数,有点过多了。”
“于是我明白了,佛堂绝对还有分部,那就是这圣萨瓦大教堂的地下十层,你无面佛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