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某个人的光明。你死了——某人就多了一份黑暗。
——莎士比亚
“后来,我觉醒了时间系的能力,妄图回到过去拯救小茌,可是……”
“可是你发现不论怎么样努力,她还是会死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对吗?”
会长点了点头。此时归海月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起对面的这个男人来。往日的意气风发已不在,虽未至五十半百,却已如风烛残年。
“这是因为有一种法则的力量在干涉,已经死去的人就算连神权和权限也不能复活,最多只能做到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过来。比如能力体系中的‘岁月史书’。如果你使用神权——轮回,死者会以随机的年龄刷新记忆后重新开始一段人生,我相信这也不是你想要的复活。”
鱼墨白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些在以前被认为是超自然的力量最终还是出现在了自然界,而真正超自然的,是让已经逝去的生命再度降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现在,我只想着复仇。”
“始作俑者佛堂已经被灭了,施暴者也在当年悉数被拘捕,你找何人复仇?”
鱼墨白摇了摇头,“佛堂不是始作俑者,他们只是执行者。经过我这些年的调查,所谓的血色游乐园事件,其实是一个外网匿名账号给佛堂发布计划进行布局,由佛堂雇佣华夏恐怖分子进行的恐怖袭击。而这个匿名账号……”
他顿了顿,“你认识,我也认识。是个华夏人。”
……
最初,少年刚刚觉醒能力的时候,他深感自己没有能力追查,于是他想到了一股势力。
华夏组织,M理论。
他雇佣了组织“路易十四”,在东海市伏击M理论的第六席宿熙晗。先杀了M理论的一个重要成员,杀不了就绑架,M理论自会和他进行谈判。
于是他委托人将一封收信人写着他的名字的信送到宿熙晗那里,告诉她这是她的家人让她送给自己的。那封给她的信会自动焚毁。接着,把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作为饵,放在图书馆,也就是伏击地点。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M理论能力者如云。
第六席宿熙晗,能力——
【再生/不死】。
于是乎,M理论并没有重视这次袭击。在海大的四年他一方面与黎明祭和M理论斡旋,另一方面收集资料,查到了“佛堂”。
但他当时有个疑惑,为什么一个境外势力要冒如此风险犯下此案。第一轮回就这样不了了之。
后两个轮回中,他站在了更高的起点上,终于查到了背后的人。
却令他万万没有想到。
此人是海大天文社的赞助人,真名魏璇玑。
听名字像女的对吧,其实是个老爷们。
魏家,隐世十族之一。他,之前不敢碰。
现在,手上的牌多了,自然就敢赌上一赌。
……
归海月却在思考另一件事。
他们之所以能保持记忆,是因为他们都是和“扭曲”有关的人。所谓这些超自然的能力神权职能等,皆属于“扭曲”的一部分。
问题来了,慕容白是怎么保持第二次轮回的记忆的?只保留第二次,这说明这第二次轮回的记忆是有人告诉她的。还有夏家那个夏鳕,装载另一个神权的玉佩又是从何而来?
曾经未察觉到的细节,一个又一个浮现在眼前。比如慕容白代表着鹿月方的势力,那月凰祈曦和夜雪初霁是谁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古金有什么姐姐。轮回并不能改变固有的因果,只能进行世界线的修饰,实际上还是对时间线的重塑。他和自己两个院士又是怎么和四维碎片理事会扯上关系的?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现在他不得不思考一下。如果魏璇玑是明面上的boss,那这个在更深处控制一切的人,会更加的难以对付。
……
“扭曲”,不只有能力一种表现形式。
比如此刻,少女招了招手,蹲在角落里的一个黑影便靠了过来。
这些在常人眼里看不到的事情,少年却看到了。
“这是什么?”
他问面前的少女。
“这是操傀术,我是这么叫的。”
穿着红色外套的少女答到。
他们身处一个庭院中——这是少年的家产。少女是落魄家族的小女儿,他们怎么认识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少年想不起来了,他们最初是怎么认识的。
轮回,又开始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少年记起了这个,却仍然不记得少女为何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轮回中保持记忆的方法。
如果归海月稍加思考便会得到答案。因为少年并不是鹿月,确切地说,是陆月的灵魂用“长生”占据了鹿月的身体,他自然不会知道之前的事情。
那么,慕容白这边是否也是一样呢?
答案是肯定的。否则刺客杀了女孩父亲,有了操傀术觉醒记忆后少女并不会如此帮助鹿月。
经历了四世的轮回,刺客不再是刺客,女孩也不再是女孩。
这可能就是那个灰影的目的吧。
……
“能力已经被你抹除了,我们现在怎么对付最后的两个boss?”
“别慌,有我。
某座城市里,樱花盛开,春意盎然。
青年站在一棵树旁边,他的身后是一袭白衣飘飘的前辈。
“鱼墨白。”
“……嗯。”
“你听好了,你不仅是学校的会长,还是天文社的社长。我也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海大天文社的一员。”
他转过头去,望着眼前的人,咧开嘴笑了。
“我们,要帮助另一个成员,不要让他再做傻事,对吗?”
“是。”
“那就对了,其他事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们是海大最强社团的一员啊。”
阳光透过树冠,照在二人的脸上。世界,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运转了起来。
……
世界某地,红雾森林。
一个脖颈上带着血红色的玉佩的男子坐在地上,远处慢悠悠的走过来一大伙人。为首的男人逐渐靠近,朝着坐在地上的男人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