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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走进来,身高一米六七左右,四肢有点瘦,脸颊也很瘦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眼睛下面带着眼袋,发际线也有点高,应该属于经常熬夜作息不太规律的工作狂。

他一进门就看着我——不如说是盯着这个座位看。他跟服务员交谈了一会儿,似乎在确定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男人是不是本·威廉,却因我出门很少带银行卡从来只用现金交易使得服务员无法从我付钱用的银行卡中获得顾客信息而失败。

他于是在几张坐着人或者没坐人的桌面间穿过,来到我的面前。

他问:“你是本·威廉吗?”

“是的,”我说,“你就是史蒂文·马克龙吧。”

“我是。”

我点点头,用手示意他坐下。

“我可不可以跟你换个位?那是我每次来必须坐的座位。一般我的朋友也不会坐这个位子。”

我心想着我也不是你的朋友啊,但是我还是回答:“哦,没问题。”

于是,我坐在了我的对面,史蒂文·马克龙坐在了我原来的位置上。

“你应该认识安妮·威廉小姐吧,是她介绍我来找你的。”

“她是我的妹妹。”

马克龙先生把服务员叫来,要了一杯无糖拿铁。

“威廉先生,你要甜点吗?”

“麻烦你了,还有,叫我本就好。”

“好的,那请来两份奶油甜甜圈。叫我史蒂文吧。”

“我的甜甜圈换成焦糖,谢谢。”

服务员记下了我们的要求,离开了桌边。

史蒂文长舒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用手楷了楷他自己的头发。

“抱歉伙计,来的有点迟。”

我说我不在乎,他打了个哈欠。

“我昨晚在通宵工作,研究先前推理得出的结果。今天早上起得晚,又担心有人跟踪我,我这几天一直都疑神疑鬼的。”

我说那没关系,你放轻松就好。史蒂文没说什么,他闭上了双眼,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打盹。

我一边小口喝着我的焦糖可可,一边静静地看着他。我忽而觉得他就像是个学究,没准还真是。

“我现在真的想喝一口咖啡。”

服务员不一会儿就端上了他的拿铁,还有我和他的甜甜圈。

喝了拿铁,他的精神面貌貌似好了许多。

“老兄,安妮没能来,那就只能由我来做个自我介绍了,”史蒂文正了正身子,开口道,“你听说过犯罪学者吗?”

听上去好像是专门犯罪的学者,不过我可不会这么开口跟他说。我只是说:“我觉得我可能猜不中。”

他耸了耸肩说:“我是一名犯罪行为学教授,在纳里佳大学犯罪学系担任系主任。”

纳里佳?这大学挺有名头的,他这么年轻就是教授了,而且还是系主任,那还真是年少有为,怪不得人会这么拼命。

“我了解了。那你的研究工作应该和侦探差不多吧?”

“这倒没有,我可比不上他们的功劳。”

“你也太谦虚了。”

“过奖过奖。我也就是翻翻那些几十年没结案的案件然后破解罢了。”

我想到了安妮写的那篇报道。

“那也挺有意义的,起码能还案件的当事人和家属一个真相。”

他先前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名性格古板的老学究,但现在我觉得他确实很善于交际。

我们一直闲聊,谈他的工作,谈他的生活,谈他所遇到的那些案件。

他说他一个人在大学里埋头苦干,平时给学生们上课,下课回来就研究案件,有时还会抽几份案件出来给学生们当范例评讲。

他说他二十七岁,单身,在大学的教师公寓租住,唯一的亲人是家住郊区某所养老院的患有痴呆症的母亲。最近他因为工作原因暂住在距离“轻声细语”咖啡店两个街区远的“未名”旅店里。最近经常来这里喝咖啡。

“你去到那件旅店,跟门童报个信,就说你来找我,我会让你来的。要是我不在,那就一定在这里喝咖啡。”他这么跟我说。

他说他已经连续研究完了几十起案件,真相无一不水落石出。有因妻子太过唠叨而把她割舌的,有为满足好几个情人而走私赃物的,有想考上大学而虐待导师的。当他在跟我描述这一单单案件和他解决谜题的过程的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是一名真正的侦探一样,他的推理思路严谨缜密 ,并且他所凭的一切只有手上的案件书面描述和寥寥无几的照片。

我静静地喝着我的可可,吃着我的甜甜圈,不紧不慢地听史蒂文说话。我不急于催促他赶快进入正题,多听他讲点别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他的话题一直在本次会面的重点边上绕圈子,也许我还能从他谈话的内容中听出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只不过我要是再是无事可做那就得出大问题了,多重含义上的。

“你是侦探,私家侦探吧。”史蒂文突然说道。

私家?我也想,想像他们一样拥有办事自由和资金自由,重点是后者。

“你说我是前者是对的,但是说我是后者却又不对,”我见他开始严肃起来,便也正了正身子,开口道,“我是公家侦探。”

“有什么区别吗?”

我应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名词是因为刑侦系统的改革从而诞生的呢。

我说我本来是私家侦探,工作、探案全都自由。但独来独往会容易遇上一些困难,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办事不太方便,而且单打独斗也有案件来源不稳定的缺点。

后来恰逢警局人事系统变动,我作为被“招安”的私家侦探的其中一名,成为了公家侦探。平时接受案子或调查等方面依然自由,私人接案所获得的报酬也不用上交。并且有了警局的官方证件,办事会更加方便。不过在大局上偶尔也要服从警局调配或召回,参与一切案件的侦查。公家侦探的薪水按解决的案子数量即时结算。

“那你算是代表警方说事吗?”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迟疑。

“我有我自己的办事准则,你放心,我和你之间的私人事务不会被归档进警务系统。”我解释道,“如果你有特殊需求,我还能为你保密,不留下一切书面记录;甚至用一些不太正规的特殊手段解决委托。”

他眼中的迟疑先是变成肯定,然后又变成了惊讶。

“我还以为你们公家侦探都只能向警察一样严格按法律程序解决委托呢。”

“也许只有我是例外吧,不过我也有原则,只有在不触及道德底线的情况下,我才会稍稍越界办事。”我摊开双手,“不过也许我的态度的确能代表夜核市全体公家侦探的办事态度,”我能从我翘起的嘴角中感到自信,“因为我是夜核市唯一一名公家侦探。”

“真了不起。”他点点头,表示对我的赞许。

“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前还有很多,有的死了,有的不干了,而我哪也不想去,啥也不想干,我的公寓和公家侦探是我的命,换句话说,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那你一定很需要有人来陪伴你,不管是朋友、亲人、还是爱人,”他吃了一口甜甜圈,“你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陪伴、甚至是性。”

我摇摇头:“我的朋友也有几个,但是很少见面;我的父母有养老金,用他们自己的积蓄周游世界;离我最近的亲人安妮也忙于报社的工作;至于爱人,我倒不怎么在乎;听着,伙计,我孤独透了,但我享受孤独,我爱它,我与孤独为伴了太久,已经习惯了。”

“没关系的,多一个朋友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也许我在说我自己,我正遇上了些问题,急需一个朋友来解决。”

“可能我无法成为你的朋友,但我会尽力解决你的问题。”

“好吧。”史蒂文把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放在桌上,我也继续为我早就喝完的焦糖可可续杯。

“服务员,再来一杯黑咖啡,还有抹茶甜甜圈。”

“我的还是焦糖可可和焦糖甜甜圈。”

“讲真,老兄,没有咖啡喝我就要死了。”史蒂文双手掩面长叹一口气,“我得先再喝一口咖啡。”

我说你自便吧。于是我和他不约而同地都在保持着沉默,等服务员把我的可可和他的“生命之源”端上来再说。

过了好一会儿,可可和咖啡都来了,我等他喝了几口咖啡,再听他说:“我最近遇到了些麻烦。”

“什么麻烦?”

“我现在正着手于一件新的案件,这单案子非常有趣,一连与好几单案件都有牵连。我本来已经快要把它解决了的,你知道,就差那么最后几步卡在那里。”

“所以你是要我帮你一把?”

“不是,先听我说完。我打电话给我的导师,向他寻求帮助。于是我从大学来到夜核市西城区——也就是这里,在导师的住处周围的一间旅馆住下。我和导师多次钻研,把一些困难解决了。”

“然后?”

“可是还没等解决掉所有疑惑,我的导师就去世了。”

“我很抱歉,真是时不逢人啊。”

“没事的。他是三天前下的葬。虽然老先生已经不在了,但我觉得单凭我自己应该还可以冲破难关。可是在参加完我导师的葬礼的那天后,我从他独居的公寓里收拾好了全部与案件有关的文件并放入了一只卷宗内。然后我再回旅馆的路上顺便来这里坐了坐。喝完咖啡后我回到旅馆,发现我的卷宗不见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委托?”我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帮你寻回失踪的卷宗?”

“是的。我的报酬会很充足,二千金。”

二千金?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你为什么不去警局办案呢?还用不着你破费。”

“这就是关键所在。”他脸色冷峻,把头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哥们儿,我那卷宗的原文件是从黑市商人那儿搞来的。”

我又一次想到了安妮写的那篇报道。

“你以前的那些也是吗?”

“这倒不是。那些是我向警局的一位老熟人要的。”

那这得跟你有多熟啊。

“这委托我接了。不过你确定你要付这么多?”

“我本来想一次性付给你的。”

“那你还是先给我一半吧,就当是预付款好了。”

他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你会要的更多。”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多了,当然你找别人可能就不止这么点了。”我笑了笑,“如果另一半报酬等事成之后再给我的话,也许我在工作期间会得到更多的激励。”

我和史蒂文交换了电话号码和地址。我把这十张“厚厚”的百元大钞抓在手里,而后又放进皮夹里。

“你急着找回卷宗吗?”

“什么意思?”

“我可能今天还不会正式开工,你知道的,开始做什么是前都得做点准备工作。”

“急是有点急,不过早点晚点都没关系,只要卷宗回来了就好。”

“好,”我一口气吃完我的焦糖甜甜圈,“就这么说定了,再来点咖啡不?”

“我就不了,我得回去多思考几遍那份案子。”史蒂文喝完了他的黑咖啡,在桌上留下几张纸币和一点小费,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我不紧不慢地喝完咖啡,用史蒂文给我的那其中一张百元大钞付了钱,出了咖啡店。

今天还有很多时间,得好好利用,我跟史蒂文说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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