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那一成不变的风景,车子绕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不停向上,而它的目的地,也就是我此行要拜访的地方,那就是位于这座山的山顶的一座豪宅。
豪宅的主人,是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同时也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富豪,刘安国。但是近来听说他的身体情况不佳,所以我决定久违的去拜访他一下。
车辆驶入了豪宅的庭院中,在房门前一名穿着得体,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门前,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看到我后,他向我招呼,
“您好,您就是名侦探南云先生吧。我经常听家父提起您,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哦,失礼了,我的名字叫刘承,是长子,万分感谢您来探望我的父亲。”
他向我伸出手,我礼貌的将手伸去,与他握住,回道:
“你这可真是过奖了,还真是令人惭愧。那么,带我去见见你的父亲吧。”
“好的,真是的,我居然让客人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请跟我进来吧。”
我顺着他的指引走进了房内的大厅,见到有两人正在大厅激烈的讨论什么,见到我之后立刻就闭上了嘴。刘承对着他们介绍道:
“这位就是南云先生,父亲的好友,南云先生,这两位是我的弟弟刘让和妹妹刘星。”
我与他们各自握了手,刘星开口,
“这就是南云先生吗?之前一直听父亲提起,让我很好奇您是个怎样的人,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了。”
“让你失望了吧,不过是一个乱糟糟的大叔而已。”
“怎么会,是非常帅气的人呢。”
“可别再讽刺我了,这可是与我无缘的词啊。你们的父亲在哪?让我先去看看他吧。”
“好的,请跟我来。”
刘承接话,他带着我走到了房内的一个房间前,对我说:
“这就是家父的房间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点了点头,他便离开了。
我推开房门,看到了刘安国那略显苍白的脸,他也看向我,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们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老朋友,好久不见,在临死前能见到你真好。”
“可别这么说,我看你现在精神挺好呢,你的寿命还长着。”
“不,我已经时日无多了,我得的可是绝症,据说数亿人中只有一个,治不好的,我最多再活一个月了。”
“怎么会?”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只是摆了摆手,
“人总会死的,我活了这么久,也该满足了。再说,死于这么难得一见的病,总比普通的病死好吧。”
“你还是老样子啊!”
“今天难得见面,就不要说这些了,我的房子布置的怎么样?”
“很有你的风格。”
“这我可当成夸奖了哦。”
“嘛,对了,我一进来就听见你的儿子和女儿在讨论什么,听起来像是什么迷题,你们家还有这种活动?”
“唉。”他叹口气,
“他们是在找我的遗嘱,我把遗嘱放在了一个地方,然后把答案藏在了迷题里。他们估计是想找到来给自己多发点遗产吧。”
“迷题吗?还真有你的风格。是什么样的迷题”
“遗嘱在最恐怖的东西后面。”
“还真是奇怪的迷题,这范围也太广了吧。”
“不,最恐怖的东西,永远只有一样。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先去吃饭吧。”
“行,走吧。”
我跟着他去往大厅,晚饭过后,他对着其他人宣布道:
“迷题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了南云先生,在我死后,他会公布的,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在去客房的路上,我抱怨着,
“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听说过啊!”
“这个答案肯定难不倒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还真是为难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墙壁上的各种奇怪的画,颠倒的房子,长翅膀的猫,一颗小红心,红色的湖泊,还有吃老鼠的画。
“真是非常具有你的风格的画啊!等等,这是……”
“你看,我就说难不倒你吧。你的房间到了,那么我就先走了,晚安。”
“晚安。”
我走进了给我安排的房间。
我在房间里看书,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十点,我正准备换衣服上床,这时,远处刘安国的房间里传来了惨叫声,我连忙冲了过去,只见到刘星跪倒在地上,旁边的是刘承和刘让。刘星惊恐的指着门内说:
“父亲……父亲他,死了!”
我推开挡在门前的刘星,看向房间内,映入眼帘的是刘安国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我把手放在他的脖子边,果然已经没了声息。
“喂,这是怎么回事。”
刘承向刘星发出质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来就是这样了。”
“应该先叫救护车吧。”
“对,叫救护车,还有,叫警察。”
他们三人混乱的交谈,而我在一旁,仿佛听不见他们说什么,闭着眼睛,攥紧了拳头,我缓缓的抬起了头,用包涵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们,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打电话的事先不急吧。”
“你在说什么啊,死人了诶。”
“对,所以,比起打电话,还是先把真凶叫出来忏悔比较好吧。”
“真凶,你在说什么啊?”
“不就是你吗?刘承先生。”
我一字一顿的说。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对啊,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情,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让我做个猜测吧。你找到了遗嘱,把遗嘱的内容改成了对自己有利的样子,但是你担心你的父亲中途会查看,也害怕我会去看,所以你将他杀死,遗嘱就得立即生效,自己就能获得大把的遗产,然后快活的度过一生,是这么回事吧。”
“哥,真的是你吗?”
刘星惊恐的看着刘承,刘承没有理会,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你给我适可而止啊,证据呢?拿出证据来啊,你这不过是血口喷人而已。”
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蹲下来,拿起一个小纽扣,问道:
“这是你的吧?”
“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是你。”
“南云先生,要不我们来谈一场交易吧。”
刘承瞬间换了一副表情,讨好的对我说。
“哦,什么交易?”
我作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到我这样,他放心的继续说:
“我把遗产分你一成,反正他们不知道遗嘱在哪,到时候遗产还是我的,只要你把证据给我,不要交出去,你也有好处对不对。”
“喂,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刘让和刘星愤怒的说,
“你们闭嘴,你们不也没两样,喂,怎么样,南云先生,结束后我就分你一成,不,二成,三成也行。”
“谢谢你的配合,你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我不会给你自首的机会的。”
我拿出了手机,上面显示在录音模式。
“怎么会。”
刘承绝望的跪了下来。看到这样,另外两人斗罗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顺便一提,如果在刘安国死后没有找到遗嘱,他的全部财产都会捐献出去。”
我转而对其他两人说。
“等等,怎么这样,那个,南云先生,能告诉我遗嘱藏在哪吗?我给你三成,不,四成。”
“我给你五成。”
“喂,你也太过分了。”
“不是你先的吗?”
我没去理会他们两人的争吵和一旁绝望的跪在地上的杀人犯,报了警,然后离开了这里。
“所以遗嘱到底藏在哪里?”
事后,行木警官问我。
“在那幅画着红心的画里。”
[因为,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啊!]
我挂断电话,无力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