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请问是南云先生吗?”
我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在我接通后,里面传来的确是经过处理的声音。
“是我,请问是哪位?”
“名字我就不方便透露了,这可是要名侦探先生自己去找的答案哦。先说一下我是什么人吧,我呀,可是一名杀人犯哦。怎么样,吓到了吗?吃惊了吗?”
“如果是玩笑的话就适可而止吧,我要挂电话了。”
“别呀,侦探先生可别这么着急啊!这可不是玩笑哦,其实呀,我是想要对名侦探南云先生发起一项挑战呢。”
“挑战,什么挑战,你到底是谁?你干了什么?”
“马上您就会知道的。”
声音停了下来,几秒后又响起,
“大概二十分钟后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喂,喂!”
电话里传来的只有挂断后那冷漠的机械音,对方将电话挂断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就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干。十分钟后,又一通电话打来,联系人的名字是行木警官,毫无疑问,在接通后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很焦急,一接通就急不可耐的大喊,
“南云先生,不妙了,在龙口区的一所公寓里,有一名男子被发现死在家中,我们还在他的电脑上发现了一行字,上面指名要南云先生来破案,称这是对您的挑战,请问您……”
“我接下了。”
还未等他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手中死死捏着手机,
[是吗?挑战是指这个吗?还真是让人不爽啊,这不就像是再说因为我那个人才会死的吗?]
我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翻涌的愤怒。
我根据行木警官发过来的信息到了案发地点,发现它就在警局旁边的不远处,简直就如同挑衅一般。
我与行木警官碰了面,却奇怪的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很烂令人惊讶吗?我好歹也算是个侦探啊。”
“那个杀人凶手也对你发起了挑战?”
“这倒不是,其实是我住在这里,还是我先发现才报的案呢。”
“原来二位认识吗?”
行木警官插嘴。
“姑且算是认识吧。”
“什么叫姑且啊!真是令人伤心。”
“也就是说她就是第一发现者咯。”
“对,是雪玲小姐第一个发现的尸体,在我们过来后,也是她先注意到电脑上的字,然后我才打给您的。”
“侦探的基本技能而已啦。”
雪玲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真是的,死者明明就住在我隔壁,我却到了今天才发现他死了,明明已经三天了,作为侦探可真是失败。”
“不,这并不是您的问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这种事情。”
“在侦探的隔壁杀人吗?也就是说,凶手相当于同时对警方和两名侦探发起挑战吧,还真是胆大妄为。”
“就是就是,所以让我们一起调查吧,南云先生,就算是为了我作为侦探的尊严,我也要把凶手找出来,让他(她)知道挑衅名侦探的后果。”
在取得行木警官的同意后,雪玲和我一起前往案发的房间开始了调查。
在开始前,我先想行木警官要到了关于死者的信息,目前警方知道的条件有以下这些:
死者是一名无业游民,靠啃老和在网上做水军来赚钱,喜欢在网络上顶撞别人,经常进行造谣,栽赃,辱骂他人等行为,也就是所谓的键盘侠。
这类人普遍没有现实中的人际往来,通过在网络中隐形的攻击别人来获取优越和满足,而因为网络上的匿名,很难让人知道此人的真实信息,所以伺机报复的概率并不高。
[令人讨厌的家伙。]
这是我对于这种人的结论。
在知晓了这些信息后我们开始对案发现场进行覆盖式的搜查,虽说如此,不过是一间小出租房,搜索起来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但是同样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这是预料之内的,本来就不是很大的房间,凶手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也不会胆敢发起挑战了。
当晚,我们分工合作将案发当天的监控看了一遍,想要第二日别随着监控得来的信息去找出入过案发现场的人,但监控显示没有任何人出入过,符合他的人际关系的状况。
“真是的,就算是用来迷惑人,好歹留点东西吧,像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反而更加麻烦。”
雪玲在我的耳边抱怨,我回道:
“确实,这是个棘手的案子,只有有了怀疑对象才能思考杀人手法,而现在却连可以怀疑的对象都没有。但是,没有破解不了的案子,至少,不会有我破解不了的案子。”
“还真是自信啊,南云先生。”
[当然了,我可是有着这样的能力啊!所以绝对会有证据的,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
想到着,我又将脑海中的不安抛开,全心全意的投入案件之中。
我向行木警官要到了案发前一天和后一天的监控,再次开始了调查,为了确保没有遗漏,我让他把昨天,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那天的监控也调了出来。
“诶~这么麻烦。”
“既然一时找不到,那就只好用笨办法了不是吗?”
“我明白了啦。”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天除了房东去要了房租以及昨天雪玲因为问到了味道而叫了物业一起去隔壁查看以外就没有人出入过。
第二天又是地毯式的搜查,晚上又将之前的监控重新看了看,但最终都是无用功,我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我靠在椅子上,眼睛里透露着疲惫,迷茫的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行木警官关切的看着我,
“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随后便准备起身,再去现场看看,却差点摔倒在地。雪玲扶住我说:
“别勉强自己了,劳累过度也对破案没好处吧,这三天你可是一刻都没停过,快点去休息会吧。”
“不了,我现在没有想睡的想法。”
说罢,我走了出去,再一次开始了调查。
[没用,为什么会没用?]
我一边进行没有意义的调查,一边绝望的想。过了许久,我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我暂时停止了对房间的调查,开始重新思考,不是思考怎么做,而是从另一方面,进行一个更大的设想。
我具体思考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自己得出结论后的疑惑。因为,我的结论里,嫌疑人只有一个,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结论感到难以置信。
“我认为,所谓侦探,最需要找的,实际上是不可能。比起发生的可能,将不可能的排除才是最好的做法。抛开不可能的,剩下的再怎么令人惊讶,也是真相。”
“请问您在说什么?”
站在我面前的美丽女子,也就是雪玲疑惑的看着我。
[之前不知不觉间称呼变为“你”,现在又不知不觉变回“您”了呢。]
我在心里苦笑,但却仍然开口说出来,
“你就是凶手吧,向我发起挑战的那个凶手就是你吧。”
我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她,而她却用平静的异常的眼神回给我,
“我很好奇,您是怎么知道的,您的能力应该失去作用了才对。”
“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不会以为只有自己是特别的吧。这种能力,我也有哦。正因如此,你的能力应该会不起作用才对你找到了什么证据?”
“证据?我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为什么……”
“就想我刚才说的一样,在排开全部错误后,只有你能做出来,仅此而已。”
“是吗?这样吗?那又如何,没有证据又有什么用。”
“我不需要证据。”
“诶。”
对,我不需要证据,这份能力给我带来的不只是侦破案件,破了无数案子的绝对不会失误的绝对信任才是它给我带来的真正的能力。
“我不需要证据,没有的话,就自己捏造一个就好了。”
“是吗?这么回事吗?哈哈哈!”
雪玲听到这里反而开始大笑起来,我没去理会这些,而是提出了我的疑问,
“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情,又为什么要向我发出挑战?”
“为什么这么做?这不需要告诉你。”
她露出一个自嘲似的笑容,
“马上,你也会一样的。”
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离开了这里。
在那之后,我捏造了一个犯案手法,一个符合死者的死法的手法,这对于侦破了无数案子的我来说轻而易举,雪玲因为故意杀人而被捕,一切经过都非常的顺利,她对此也没有进行任何的辩解。
只是,她的话语,我却无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