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林若水皱了皱眉,她将所看到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告诉一旁静静等待的顾汐。
“这么说……这家伙的母亲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原因是什么呢……他父亲又会是什么样的呢?”顾汐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可能这就是他强烈的恶意来源之一吧。”
顾汐仰着头,目光投向了陈铭所在的楼层,他正要走上去时,却看见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飞奔过来,手上抓着一把银色的棒球棍,神色冰冷。直奔顾汐和林若水停留的单元楼里。
路过两人时,女孩特地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疑惑。
“……看来咱俩不用上去帮忙了。”看着女孩飞奔的上楼,顾汐撇了撇嘴,伸手拍了一下林若水的肩膀,轻声道:“该回去了,剩下的时间就去找故轻离问问相同的人这个情况吧。”
“那需要监视一下吗?”林若水问。
“?”顾汐疑惑的看着她。
察觉到顾汐疑惑的目光,林若水解释道:“我的【银鸦】可以永久性的停留在指定地点,随时观察目标的具体动向,随时都可以收回。”
顾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放一只乌鸦吧,这样的话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们也赶得上。”
“嗯。”林若水念了一句咒语后,呼了一口气:“搞定。”
“走吧。”
顾汐抬头看了一眼陈铭的家,随后离开了这里,林若水紧紧跟在后面。
……
陈铭的家中。
小白蹲在地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壮汉,挥舞着手上的棒球棍,轻声道:“想好要断什么部位了吗?”
“不要以为偷袭成功了就能嚣张了啊……小姑娘!!!”躺在地板上的壮汉强忍着头部的疼痛,仰着头凶狠地盯着蹲在一旁戏谑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孩儿,愤怒不已,眼眸的红光闪烁不断,猛的抬起脚踢向女孩可爱的脸。
“看来你决定好了。”小白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身子猛的站了起来,朝着后方倒退了两步,躲开这一脚后,挥动着棒球棍狠狠地甩在了壮汉踢出来的这条腿上。
顿时间,骨折的声音在客厅里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壮汉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也是练过的好不好?”
小白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无趣,她忽然露出了冰冷的笑容,目光看向角落的女人,淡淡的说道:“阿姨,说实话,您喜欢干这种事倒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
“您不该在您儿子面前干这种事,不该在您儿子被一个您带来的男人掐着脖子几乎都快要死了的时候退缩,不该在您儿子被您带来的男人虐待时还帮着打您儿子的男人,说实在的,您不配当一个母亲。”
随着一句句冰冷的话语吐露而出,女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忽然,一抹不正常的红色涌了上来,女人喘着粗气,激动的说道:“你懂什么啊!你明白什么!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对待他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啊?!我想怎么对待他就怎么对待他!!那是我的事,他是我生下来的,就得听我的!!不然没有我哪来的他啊!!!”
她尖叫着,满脸扭曲。
“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长这么大!!!早饿死了!!!你凭什么说我啊!!!我怎么教育他,我怎么对待他,我怎么样,那都是我的事,都是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你管得着吗!!”
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此时的她面容扭曲到了极点,丑陋肮脏。忽然,她的目光从小白的身上转移到了门口的陈铭身上:“陈铭!!!我知道你厌恶现在的我!可是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钱,你连学费付不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荒废!!!堕落!!!无能!!!你值得我这么去做吗!”
“……”陈铭闪躲着,他在颤抖,他在害怕,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眼神充满了惊恐地望着彻底疯狂的女人,那丑陋的嘴脸,肮脏的外表,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尘封已久的回忆。
那是一个下午,女人坐在客厅里喝着酒,骂骂咧咧的,看见陈铭从房间里时,她恶毒的辱骂着,说陈铭就是一个废物,没用的小废物,骂到兴起的时候,女人拿着酒瓶狠狠地摔在了陈铭的身上,后者顿时间染上了一身的酒水,酒瓶子摔在地板上碎了一地,尖尖的碎片崩了起来,划在了手臂上,接下来,便是……血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他的视野。
那时的他,才七岁。
自从那以后,陈铭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有数不尽的恐惧和惊慌。
“不……不要……不要……”
陈铭喃喃着,眼神空洞,浑身颤抖着,仿佛在他的视角里有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存在着。
“……”小白心疼地盯着陈铭此时的模样,她小跑到后者的身旁,蹲了下来,紧紧地抱着那颤抖的身躯,凑在耳边轻声的说道:“哥哥别怕……哥哥别怕……我在呢……我在呢……别怕,别怕。”
客厅里,只有小白轻柔的安慰声回荡着,壮汉和女人正缩在一旁,惊惧地望着小白,壮汉实在想不到那个柔弱的小小个子下隐藏着巨大的力量,一记棒球棍打的他的腿直接粉碎性骨折,现在动都动不了。
似乎是小白的安慰起效了,陈铭陷入极度恐慌而颤抖不已的身体慢慢地稳定了下来,这时,小白方才松了口气,她摸了摸陈铭的头发,微笑着,站起来后又看向了女人,平静的说道:
“你不过是在为你自己找借口罢了,有手有脚而且还有能力,为什么不去找份正经工作,而是干这种恶心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你为你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你为你自己的欲望找借口,说什么值得不值得,倒不如说你天生就喜欢做这种事,贱呗。”
闻言,女人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尖叫道:“你闭嘴!!!”
“我查了一些资料,有关于你的。”小白平静的说着,“在家庭破产不久后,你就已经偷偷摸摸的跟其他人干这种事情了,然后被哥哥的父亲发现了,从此哥哥的父亲就再也没回来过,对吧。”
“啊!!!!你闭嘴啊!!!”女人似乎忍受不了了,她尖叫着,带着扭曲的面貌,冲向小白,“我要撕了你的嘴巴!!!”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女人的脸上,顿时间一道鲜红的巴掌印浮现出来,女人愣住了,她盯着小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你不配做哥哥的母亲。”
小白冷声道。
说完,一脚踢在了女人的腹部,后者痛苦的叫了一声,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惊慌失措地看向小白。
“带着你的顾客,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小白冷冷的说道。
女人几度想要开口,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壮汉面前扶了起来,走出了这个家,当路过门口的陈铭时,沉默片刻,女人漠然出声:“我知道我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是一种错误,我也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对你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害,到如今我都是执迷不悟,可我更希望的是你能亲口告诉我,亲手来打碎我的错误,而不是一个外人。”
至始至终都处于沉默的陈铭听到这段话时,低头看着地板的他抬起了头,眼眶布满了血丝,低声说道:“她不是外人。”
“……”
女人没有说话,她费力的扶着壮汉,摇摇晃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