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EVA这种东西,大概相当于国内的呼啦圈,可谓是老少皆宜啊!
面对这种大杀器,凛不得不脱下伪装的面具,化身好奇的奴隶。
“这样吧,大小姐,今天时间有些久了,其余的我明天再来,然后呢……”永昼若无其事道:“这几天你大概都会来事务所吧,那么每次下班后,我陪你讲一个小时,怎么样?”
这种时候的永昼,反而不那么居功自傲,就连凛也感到差异,不是应该非常嚣张的挑眉,并且大声宣布“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吗?
“呸,我才不要听你讲故事呢!”
“欸,是这样吗,这可有些苦恼啊……”永昼一副真的很烦恼的模样,嚅唲道:“真的不行吗?可是我不吐不快啊,在不说出去,那些东西都要烂掉了!”
“怎么可能烂掉,又不是面包!”凛插着腰,板着脸狠了几句。
忽然,又细如蚊声:“但既然你这样说了……”
“什、什么?”永昼好像捕捉到了宝藏,两眼冒星星,非常夸张:“喂,大小姐,再说一次吧,你太小声啦!”
“没、没什么啦!”凛收到了惊吓,红着脸,似乎很生气:“我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同意了!真是的……”
“真的吗?呜呼~”永昼发出了龙吟。
切——真是个笨蛋男人啊,明明有如此的断案天分,却在其他事情上如此的好骗,得意起来也像个小学生,完全没有大人的样子。
凛心里一边吐槽着,默默的开始收拾东西。可拿回那张相片时,看到他那样嚣张、得意,一瞬间突然反应了过来。
“啊嘞……”
等等啊……
不、不是说好办完案件后,要删掉手机号吗?可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答应了这种事啊!这家伙会魔法的吧?其实他才是杀人凶手的吧?
怎么回事啊!
凛呆呆的看着永昼,又看了看自己。
自问这个蓬头垢面、满身烟味、一脸颓废相的家伙,对自己吸引力就这么大吗?
还是说自己……
“呀……”
永昼拍拍屁股,站起身,“啊,坐的腿都麻了。”一边嘟囔着,一边整理衣服。
突然抬头,就看到凛捧着脸蛋,指缝露红。
他愣了片刻,接着“嗯嗯……”两声,认真的点了点头。据有栖川警官所言,凛似乎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还是大龄少女,少女思春,也属正常哈。
“走喽!走喽!”
永昼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凛稍一哆嗦,也回过神来,“嗯,好吧。”
……
虽然林里渐渐生起了雾,但回去的路总归要比来时好走一些。
轮胎碾着泥土和碎叶,车里同样沉闷无声,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氛围。
手电还留了些电量,这段时间里,倒是没有出现凛臆想中的情况。此时的它孤零零的放在暖气上,尾部挂着的布环将暖气一分为二,一边吹向凛,另一边吹向永昼。
凛觉得有些闷,可觉得此时做出多余的举动,会有些奇怪。
可更奇怪的是,她觉得若是在之前的小屋里,似乎无论怎么做,都非常惬意。
而回到了车里,永昼又变成了顾问,她还是那个警察。
“送我回家吧!”永昼仰躺在椅子上,眯着眼,似乎快睡着了。
“不回事务所吗?”凛问道。
永昼斜了她一眼:“你中魔术啦?看看表啊大小姐,都快十二点了,我不睡觉吗?”
“啊?”凛忽然觉得羞人起来,自己似乎又说出了奇怪的话。
“嘿嘿……”只听到身边低笑一声:“凛平时里大概朋友很少吧?”
“……”
凛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这句话,宛如给凛泼了一桶冷水,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了。的确,从国小到大学毕业,自己很少有那些所谓的“闺蜜”,即便有几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也过了这个年级后,渐渐的趋于陌生人。
其实她也清楚是什么原因,无外乎男孩子们口中的“冰美人”。
但她又能怎么样?那些粗糙、无趣、低俗的笑话,一窜入耳朵就让凛感到恶心,佯装出甜蜜、幸福、热闹的氛围,也让凛感到焦虑和困扰。
她打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和身边人难以融入,也早就随着岁月变迁,习惯了这一点。
当周围的人开始自动的漠视她,无视她,吃饭聚餐不叫上她,聊天喝酒也算不上她的时候,凛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那又怎么样?”是啊,凛就用这句话,度过了整整一个少女的青春啊。
“没有关系啦!我做凛的第一个朋友,怎么样?”
凛回过神,就见到永昼一副讨好的表情,说出了这样的话。
“朋友?”她喃喃道。
这样的词汇,已经有几年没有听到过了。
从最一开始自己央求别人做自己的朋友,到别人开始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会不会做他的朋友,最后变成了门庭冷落再不会有人接近自己。
记得父亲说过“就像家里的猫猫狗狗啊,很自由,想说什么、想干什么都可以,对方都会配合你,这就是朋友间的相处。”这样的话。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不,不如说或许遇见过,但都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这一次,还要向以前一样吗?”凛反问自己。
还是说,很怀念在林子里可以随便发脾气,可以想怎么打闹就怎么打闹,甚至动手去掐他,去踢他,欺负他的时光呢?
“这就是父亲说过的“自由”吗?”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觉得,这一次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之前的一切,也应该都是假的吧?
我,还是那个“冰美人”啊……
暖风吹过,可凛一动不动,宛如冰雕。她目光直视前方的黑夜,似乎注意力都在驾驶上。
“不,永昼先生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和你做朋友的。”她的声腔像神明一样充满命令感,说出的话也比神诰还要冰冷。
永昼瞥见如此模样,只好摊开手:“好吧,没关系,等凛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