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午后,天空却是有些昏暗,路上的行人与街道上的汽车都异常的沉寂,就像是保持着某种默契的漠不关心。
安静的街头与吵闹的店内充满了可比性,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在咖啡屋的大厅内。
杯中的咖啡被置信的声音惊的不断泛起波澜。
【你是说你想要把元禾带走?】
置信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不解以及好奇,坐在对面抱着啊寻递过来的咖啡杯的少女再次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要将元禾哥哥带回我的家,姐姐和我一样都是这么希望的】
虽然刚刚已经把自己的事都说了出来,可少女还是想再告诉他们自己的目的。
置信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青铜大门,祈上一族,奇迹。这些事情我可没有在你的旅行笔记上看到过喔,元禾】
【笔记?啊,对了】
似乎听到了什么,少女兴奋的大喊了起来,紧接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本黑色的书籍,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很在乎这本书。
看着封面上那毫无变化的纯黑颜色,置信确定了这本书也是元禾的旅行笔记。
【元禾哥哥,这本笔记我一直都放在身边,每天我都会看一遍的】
少女仰着头,骄傲的模样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夸奖。
听到这么说的元禾,脸上泛起笑容,如同五年前那般伸出手抚摸着少女的头顶。、
紧接着他在桌前的白纸上如此写道。
【小漪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的姐姐,她知道吗?】
望着白纸上干净整洁,与那本笔记上相同的字迹,少女歪着头,似乎有些不解。
【元禾哥哥为什么要在纸上写字,为什么不直接说话呢?】
这时的置信才在禾却是一只手按住少女,不断摇着头。
【怎么可以,这样...】
小漪无力的坐回位置上,显得有些委一旁接过话。
【他呢,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已经没法开口说话了】
被元禾称呼为小漪的少女一脸震惊。
【怎么会,和我一起回去把,去姐姐那里,姐姐的话肯定会有办法治好的】
说着便要拉着元禾的手臂离开,而元屈,似乎下一秒就算流下眼泪也不足为奇。
【自从元禾哥哥离开之后,我每天都会思念着元禾哥哥,我想姐姐也是,哪怕我们都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回来,可是,我们的心里却总还是心怀期待。那天,我被姐姐叫到了房间里,她告诉我,现在的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离开门内,来到你的身边再次见到你,元禾哥哥】
小漪的目光紧紧的放在元禾的身上,无论是谁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少女言语中的情感。
【我问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她只是微微摇头。其实,我是明白的,姐姐是被束缚着,被这无人知晓一族的内心所束缚着。所以,我想变得强大,甚至要比姐姐还强大,直至能让姐姐也摆脱掉这种束缚】
小漪的话语充满的决心,但同时也有着些许摇摆不定,她将背后的长条东西抱在了怀里,仿佛这样做能够让她的内心保持安定。
【原来是这样呀】
元禾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是在安抚着些什么。
【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整洁的白纸上如此写着。
元禾走后,周遭的气氛有些尴尬,啊寻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咖啡是店长亲手制作的,如果觉得有些苦涩的话可以放入一些方糖】
啊寻说着,将桌上的方糖碟子轻轻推到了她面前。
少女小漪虽然说了声谢谢却没有照做,只是一直抱着手中的东西,看起来有些伤感。
啊寻看向一旁正不断翻看着那本笔记的置信,发现他正不断的皱着眉,似乎是上面所记录着的东西有些古怪。
没过多久元禾便做了一盘三明治放在桌上,并且还示意啊寻一起吃,虽然啊寻微笑着拒绝了,反观少女小漪倒是愉快的吃了起来,少女终究还只是少女,难过的情感都会很快的稍纵即逝。
【对了,小漪,想要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上一阵喔】
元禾将写有字迹的白纸放到她的面前。
【真的吗,那太好了】
少女小漪看着上面所写,看起来有些开心。
【从那里来到这座城市,一定路上经历了许多吧,真是幸苦了,有遇到过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看着元禾在纸上所写,小漪微微摇头,紧接着倒是面带笑容的与元禾分享这一路上所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趁着元禾与少女小漪闲聊的时候,似乎已经看完笔记的置信站起身去到店门外算是呼吸下空气,望着置信离开的身影,啊寻也跟着来到他身边。
望着稍显寂静的街头,置信久违的点上了一支烟。
【置信先生,怎么了吗,总感觉你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以往的置信都是一副嘻嘻哈哈不着边际的样子,而且非常喜欢有趣的事情,但在这些基础上,他知道置信先生还讨厌麻烦的事情。
置信没有立刻回应,反倒是拍了拍啊寻的肩。
【你知道店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可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能在自己的意志下选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并且放弃一切独自出门旅行。直至两年前他才回来,并且身边带着那只吸血鬼】
置信说着吹了吹不断升起的白烟。
【现在又和传说中的祈上一族扯上关系,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祈上?可是那个女孩子是叫祈下呀,为什么置信先生会这么说?】
啊寻有些不解,置信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在远东之地有一系家族,世世代代皆以培养驱魔师而闻名,手段丰富能力出众,任何驱魔一族与之相比都会显得黯淡无光。但是,强大也有着强大的原因,他们只在族内培养强大的能力者作为驱魔师,为了保持家族血脉的纯净,从不会与外人联姻,甚至都没有人能够知晓他们一族生活的地方。这一族有着自己独特的手段,他们会在每一户人家中子嗣诞生时会直接赐予孩子的名,直至六岁时才会赐予姓氏,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啊寻疑惑的摇了摇头,他甚至不太清楚什么是驱魔师,也不太清楚这一族为何要用如此做法。
【为了拼命发掘能力的他们开始采用一种阶级的秩序。六岁,是人类最能体现天赋的时期,在那期间拥有能力潜质的孩子会被赐予光荣的“祈上”姓氏,从而获得争夺祈上家主的资格,而没有资质的孩子则会被赐予祈下的姓氏,永生都只能在家族中无力的老去】
【怎么能够这样,那这么说的话这个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寻感觉有些悲伤和疑惑,这种就像是商品一样被人打上标签的行为令他有些难过。
【大概,她的姐姐就是这个家族中属于这一代的家主吧】
烟已经燃尽了,置信摇了摇头将剩下的烟头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啊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别想太多了,啊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与内心想法,那个女孩子的到来也并非完全是不好的事情,多于她相处吧,你能从她的身上学到很多,无法正常生活的你说不定能和同样如此的人有共同话题也说不定哦。顺带一提,少女的心思可是非常细腻的,刚刚我们之间的话题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在他人面前说出口】
啊寻再次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置信先生说的话里有些怪怪的。
置信有些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又似乎激起了些有趣的事情,脸上又摆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
【按照那本笔记中所记录下的故事,追求驱魔能力的顶点就是“奇迹”吗?这样看来岂不是和远西之地所谓的“魔法”同样不谋而合吗?原来如此】
置信的想法并未被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