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咖啡屋的店门外此刻正发生着战斗,地上开始出现丝丝鲜血,那是绯色所留下的,仅仅只是几个来回,绯色的身上便被那个谜一样的传教士所刺破。
以伤换伤是吸血鬼得天独厚的攻击方式,可在面对这名传教士时却是毫无效果,绯色的任何手段都没法在对方身上造成伤害。
一旁的啊寻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内心有些焦急的他却又无法贸然的进入战斗,如果因为自己加入而使得绯色小姐分心的话,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万般无奈的啊寻不断拉着身旁置信的袖口。
【置信先生,绯色小姐的情况有些危险,我该怎么做才好】
置信面对啊寻的询问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将帽子盖住自己脸庞的他仅仅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啊寻的眼前。
【安静,吸血鬼的身躯可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可是】
【在等一下,我还什么都看不见呢】
没错,从始至终置信都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站在这场战斗的旁边,他看不见他们眼中说看到的那个男人。
置信似乎开始有些不耐烦,倒不是因为啊寻的话语,而是因为自我暗示这件事有些复杂到繁琐,置信他正在用幻影覆盖自己的思想,如果可以成功的话,那么那名传教士的真实身份便能水落石出了。
【可以了】
终于,置信将自己的帽子戴回头顶,睁开了那双先前还沉寂于黑暗中的双眼。
啊寻也看到置信的情况,连忙询问到。
【怎么样置信先生,能够看到那个男人了吗?】
置信眯起双眼,似乎是在尝试调整自己的视线。
【嗯,稍微有点】
置信的话语还未说完,这时,只见那个男人轻描淡写的稍稍一抬手,绯色的右臂处竟是直接出现一道恐怖的伤痕,哪怕是在血雾中瞬间愈合,但绯色也只是在被动的受伤罢了。
【怪物果然有着怪物的模样呢,哪怕有着人的样貌,没有信仰也只是一具空壳,无法成为主的信徒,所以。死亡吧,成为主的基石】
绯色面对男人挑衅的话语没有任何动容,明明先前自己的匕首已经完全刺入了对方的心脏,可是,那宛如空无一物的触感令她有些疑惑。
一旁的啊寻见状连忙想要前去帮忙,哪怕毫无作用,至少也能替绯色小姐承受下一些伤害,可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一旁的置信所制止。
【别去,这个对手并非是你能够对付的,那个家伙,大概是某种信念的化身,不,是一种纯粹的集合体,仅仅只是保持着男人的形状】
【集合体?什么东西的集合体?】
【大概是这座城市中特有的,只能在独色帮中所产出的归属感凝聚成了实质,这并非是一种生命,甚至无法被杀死】
【难道,就是他一直所说的信仰吗?】
【大概吧,难怪我没法第一时间看清,独色帮在这座城市太过普遍,以至于与之相关的的东西我都无法立刻分辨出来】
【连置信先生都没法处理吗?】
啊寻似乎吓了一跳。
【不,如果我出手的话,只能做到将它完全毁灭殆尽,不过这样的话那些被所谓的“主”所影响,以至于无法思考的人也同样会死,因为,他们的思想被掠夺了,与那个家伙融为了一体】
【怎么会这样,难道只能在一旁看着吗?】
啊寻望着不远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男人,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少年的内心。
店内,注意到外面情况的少女祈下漪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而元禾却是将她护在了身后,就像是五年前那般,一直被当成小孩子的她这些年来才没有长进。
树荫下的幼苗虽然不再需要受到风雨的困扰,但同时,它也失去了看见日光的机会。
如同此刻的少女,她,已经不是那个只能看着他人背影的孩子了。
这是离开那扇大门时她所作出的决定。
【元禾哥哥,我已经长大了】
元禾转过身,望着自己身后似乎没有多少变化的女孩,发现她的眼里充满着坚定,不再是那个失望时会选择独自伤心的孩子。
望着确实如她所说那般长大的少女,元禾有些欣慰的笑了。
店门外,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不远处一直看着的置信与啊寻。
【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当我主的信徒吧】
他的手中竟生出一道金光刺向啊寻,预感到这金光有些不妙的置信想要将啊寻拉开。
然而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金光被打散,是原本还在店内的少女,而她只是将手中的长条东西置于身前。
【这是我的选择,我的想法,我也有想要做的事】
置信没想到少女还拥有着这样的战斗力,只见她将已经有些碎裂的布扯下露出了手中东西的原样。
那应该是一把刀,一把纤细又很长的刀,长到少女的双手无法直接将其拔出,因此少女直接握住刀柄将刀鞘甩出,置信这才看清那把刀。
刀身冷冽,透出白光,无数的纹理铭刻于刀身。
置信皱着眉,自己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感觉自己先前施加给自己的暗示出现了些许裂缝,而那刀身上面所流露出的气息也令他非常熟悉,那些竟都是“神秘”。
如同自己的魔术,越发神秘不被人知晓的魔术才能更能强大,不断使用被人知晓的魔术,其中所蕴含的神秘也会逐渐缩减,威力也会不断下降,而那把长刀不同,那是由时间所施加的神秘,与其说是武器,更不如说是历史下的艺术品。
【是你呀,我记得叫什么来着,对了,祈下漪,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呀,看来我真是幸运呀】
男人游刃有余般说着,完全没有在意局面的情况。
【虽然你无法成为天主的教众,但我依旧可以给予你救赎】
【抱歉,没有兴趣,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少女说着,将长刀持起,身子已经冲了上去。
她,也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