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手一挥,拨开遮挡它容貌的白色雾气,芬里这份破除虚伪的能力令它干涉他人认知的能力支离破碎,把自己最真实彻底的模样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下一刻,我确信我看见了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19年以来见过的最丑恶的东西!
那是一只高十二英尺有余的类人状怪物,从下嘴唇翻出的黄白色獠牙目测已经突破了五十英寸。浑身布满锈红色的长毛发,连眼眸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唯有胸口往下的部分有一圈体毛是金色的,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而且是极度不好的那个方面。
狒狒的手掌垂在身侧,我能看见肮脏不已的指甲相当锐利,手臂也有清晰可辨的肌肉,显示出的力量不是厚重的皮毛就能遮挡住的。被这双手臂擒住,不看是否能用指甲刺穿你的身躯,也不看是否能用大力将你撕成两半,单是它看上去满是病菌的模样,就能想象到被划开即便一个小口子,也会被各种感染炎症折磨致死。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认知阻隔被那白雾消除了??”卑弥黎瞪大双眸看着在浓雾中显性的自己的主人,大脑似乎在飞速旋转,思考着下一步计策。
金狒狒的认知干扰是这具分身唯一具备的决胜点,现在这一点居然能被逸召唤出来的芬里分身消除,这对被下令把我俩留在这地窖的她们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哼哼,不过是让金狒狒显性而已,平心而论,你真的认为你们占到了多少上风?”扶起刚被芬里扑倒差点丧命的阿卡莎,卑弥黎问。
“上风不至于,但至少就凭这具分身,”方逸冷笑道,“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比起到现在都藏着真面目的你,有余裕个一百倍。”
“就是,别再顶着教授的脸了!”
“哦?”
卑弥黎干脆拢过一团白雾来,打消金狒狒施加的认知干扰,我们得以看见了她的真容。
那是一张无比美丽的东方脸庞,黑灰色的长发一眼看上去并未曾细细打理,甚至发梢还些许翘起,但纯粹的发色与质感让人不难发现这个女子拥有怎样的秀发。
浓眉大眼下,身高不足五英尺半的她居然略显稚嫩,或者她可能都没有我年长。薄唇颇为好看却没有几分红润,脸颊也没有她这份年纪应有的健康气色。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左眉毛延伸而下足有三英寸左右的伤疤!
“幸会啊两位,妾身名为卑弥黎,今年刚满十八。”
她行了一套我不是很懂却相当赏心悦目的屈膝礼,谈吐端庄。刚刚明明是她们占下风,转瞬间居然就让我自惭形秽起来。
“你不是中国人?”方逸眯起眼睛,好像起了兴趣,“稀奇,我还以为檀香花心里全是中国人来着。”
“怎么,阿卡莎也是檀香花心的成员之一,阁下还无视她的西方血统不成?”
“我怎么知道她究竟是效忠檀香花心还是只因为想跟着你才出现在我面前的?”方逸摊开手耸耸肩,“从刚才开始你不觉得只有你一直在主人主人的叫么?”
“?”卑弥黎面露疑惑地看向身后的阿卡莎,却发现后者听到逸的话后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卑弥黎在那一瞬间露出窘迫的表情,不过也只持续了一瞬间。果然,这女人还是能分辨出真正的情感跟无脑的信仰的,这种情况下也要欺骗自己效忠檀香花心?
“檀香花心内部的人都无条件信仰主人,主人也会毫不吝啬地为我们降下神护!不存在不应该存在的私人情愿!”
“神护?”方逸嗤笑一声,指指失去指令杵在那边不动的狒狒分身,“就凭这样的?一具除了施加认知干扰外一无是处的分身?”
“笑话,这地窖里又不是只有主人的分身。”
方逸看见表情慢慢变得狰狞的卑弥黎,脸上的嗤笑缓缓收敛,我也想到了某种可能,与他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不可能的!银狒狒一定有它留在那间石室的理由,怎么会因为你们两个就亲自出手?”
“你不是说这具分身不能耐你们几何吗?”卑弥黎伸出右手,金狒狒移动自己庞大的身躯开始向路口后方退去,“那我就让你见个棘手到极点的敌人!”
“塔西雅!准备跟芬里一起强行突破!银狒狒出来我俩就完了,那可是真货!”
“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