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啊?放心,雷斯特姆警长是我为数不多的挚交,他的人品绝对值得保障。在我看来,他要比那些首都警厅的花瓶能干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眼看他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叹了口气我便放弃了辩解,“算了,当我没说。”
看着自言自语的我,方逸歪歪脑袋,用属于他那娇小体型的可爱表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将这些杂谈都抛掷脑后,记忆中,那天我随他去接触的这件看似在赫卡蒂很常见的公寓命案,给我的初步感觉,只有我新认识的东方朋友也许是半个警务人员的可能性。这件在当时的我眼中只能算得上小插曲的经历,多年以后回味一番,仍然会觉得是我一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为它,我才开始产生了想要彻底去了解我丈夫的想法,也因为它,我才知道了,科学不是万能的,当我真的发现‘它们’的存在的时候,我或许真的该顺应内心,去质疑权威。
八字胡警长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在了我们的面前。
“对于哈沃森一案,你了解多少了,逸老弟?”
“嗯……我了解到的啊……”方逸沉思了一会,竖起玉指,一本正经地回答,“有两点。”
“嗯?”雷斯特姆轻轻搅动桌上的红茶,“洗耳恭听。”
“你们完全没头绪,以及我的银行存款又要涨了。”
“咳咳!”我看见我们这位豪迈而又精干的警长一下子像被噎住了一般,不停咳嗽,脸也涨得通红,“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吧?”
“诶呀,这不是看你局子里气氛凝重的过头了嘛。”方逸嘿嘿笑道,娇憨的模样让人想起了自家隔壁邻居小孩恶作剧,被发现之后的尴尬神情。
“我今天去调查也只是初步,刚好趁我助手也在这里,你帮我把案情经过再复述一遍吧。”
“等会。”我捕捉到了他话里的稀奇字眼,“谁是你助手??”
“嗯哼?不明显吗?”
警长露出尴尬的微笑,但紧接着,闲余的姿态一扫而光,他露出在岗位上极富有长官威慑力的神情,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大概在一星期前,赫卡蒂和巴费洛交界处一个叫做‘堡垒’的兼做酒吧的普通公寓里,一个叫做哈沃森的成年英国男性的尸体被清洁工发现了。”
“嗯,这我知道,那天我去过那间公寓,酒保安可和我认识,当时他和我说过这个哈沃森的奇怪举动。”
“你去酒吧干嘛?不列颠不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去这个场所吗?”我惊讶地问。
“???”方逸懵住了,“未成年?我今年已经21了大小姐。”
!?我呆住了,看着身高还不到我胸口的他,惊地说不出话。、
如果正常21岁不列颠男子都这副身高,大英帝国不是迟早要完?给我向日不落帝国的男子道歉啊。就算你是东方人也没有资格修改我的生物课本啊!
“难道不明显?你生物怎么学的?”他嘟起腮帮子,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看我明显的喉结,魁梧的身材,还有厚重的嗓音,哪一个不是正常成年男性的特征?赛米莉亚什么情况,考核内容这么不严谨的嘛?专业知识不过关啊特西雅。”
呵呵呵,我干笑着扭过头去,面对这种自我感觉与真实情况相差一条尼罗河的存在,试图辩解简直就是钻牛角尖,自讨没趣。
警长一脸无奈,以他和方逸的交情来看,估计这种情况非常常见。
“诶呀,别闹了逸老弟,你朋友这不是夸奖你相貌端庄,甚至让人看不出年龄性别吗,就别跟她过不去了。”
“……那倒也是,我大清人天生丽质。算她慧眼识珠。”
呵呵,居然没听出警长话里有话。
“……那就回到我们的话题上来吧。特里希,把报告念一下。”
之前为我们呈上红茶的这位眉毛清瘦,面部棱角分明的男助手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一周前,也就是4月8号的早上5点,‘堡垒’这家店的女清洁工爱娜发现二楼最西边的寝室门底缝一直在有水渗出来,因为地势的原因二楼的地板从西往东略有一点倾斜,出于工作职责也为了其他住户着想她便敲门想问问房客发生什么。叫了几声无果后,没锁的门被她意外打开,尸体就这样被发现了。
死者经吧台人员证实名叫哈沃森·摩考克,男性,身高约六英尺,体重约130磅,死因似乎是毒杀,死者嘴角有莫名的白色物质。但初步检验并没有在死者外露的表皮检验到毒物成分。死者生前在一家名叫‘戴福森’的渔场工作,租过渔场附近一家住户的东房,房东名为洛夫·哈兹克,是个德国人。死者没有精神病史,也无结仇对象,总得来说是一个记录良好的不列颠居民。
但是经过调查后得知,在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晚上,他隔壁的住客说听到他在和某人激烈地交谈,‘堡垒’隔音良好,所以只能听到交谈声不能分辨内容。据对那名住客的进一步交流得知,不久之后激烈程度升级变为争吵,一阵骚动之后传来了细微的爆鸣声,像是有东西打碎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骚动,平息之后门被打开,走廊匆匆响起脚步声。值得注意的是,这位提供证词的住户溜出来偷偷贴近死者房间的门听到,那之后他的房间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怪异声响,就像是有什么小型物品在地上摩擦的那种感觉。
具体的现场状况可以参考报告附带的照片。
我们调查‘堡垒’这家店的口碑,发现它虽然酒醇价廉,居住环境良好,很受当地人喜欢,但是私下底似乎存在一些黑市交易,通常是动物肢体,内脏等生物类交易。由于政策权限的原因,我们无法有太多干涉。”
听完报告,我还在震惊之余,方逸却将手指放在下巴开始了沉思。警长见状,说道:“因为巴费洛在两个镇子交界更偏向黑街的原因,一开始处理这件案子的不是我,而是赫卡蒂警方。但是,不是我说他们坏话,赫卡蒂的凶名你我皆知,这么多年的治安水平足以看出他们在当地只是虚有其名,所以一过三天什么进展也没有。刚好赫卡蒂警局一个警员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他就说服他们警长把这件案子的完全调查权交给我了。”
“嗯?所以,案子一样没有进展?”我这位毒舌搭档又开始一句抵三句的嘲讽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看了一下赫卡蒂那边的调查记录,还是有几点突破的。”
“嗯?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