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那么着急啊,亲爱的王子殿下。”班纳威尔谄笑着跟随在奥利弗身后。十分钟前他就急匆匆地在前面走着,不一会就甩了班纳威尔老远。他也不恼,默不作声地跟上去,看见奥利弗那眉头紧锁的样子,微微一撇嘴。
“你少跟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被掳走的又不是你的妻子。”奥利弗恶狠狠地回应,并回眸冰冷地瞪了他一眼,“要是爱丽维娅出什么差池,你下半辈子就没了。参与谋害王子妃,这罪名让你送命绰绰有余!”
“着急有没有用,您心知肚明。在下虽然还未婚,但您担心爱妻的心思在下还是能深刻体会到的。”班纳威尔说道,“不过,在下保证,王子妃殿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你跟富莲娜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真的要说吗?”
“没有信息的交流,让我怎么相信你?”
“呵呵。”摊开双手,班纳威尔示意奥利弗看身后的城堡,“奥利弗殿下,您相信‘灵魂’(soul)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灵魂?”奥利弗眉头锁起,似乎在不满麦克莱恩家的少爷在这种时刻还在扯题外话的态度,“那样子虚乌有的东西,应该是那些既信奉神明又渴望科学力量的矛盾人士思考的问题,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和您的确没有关系,但是跟这次事件的主角有关系啊。”班纳威尔嘴角边翘起的弧度仿佛在反映自身心境的愉悦,也宛若毒蛇一般,在他俊美的脸上勾勒出危险,“我们麦克莱恩家,一直相信人类的灵魂,是以离子态确确切切地存在于人世间。构成灵魂的基本粒子过于细微,过于神秘,构成结构又太过复杂松散,所以一直没被认证过。”
“……”
“我当然知道接受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王子殿下,你要知道超自然现象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热门词汇了。”班纳威尔伸出手,“两个月前,《泰晤士报》上那位不知名人士发表的小说,真正证实了我们的想法。这世界存在太多未知,即便小说的内容是虚构成分,但是它其中蕴含的,对生物辨类,非主流划分以及未知可能性探索的道理,连康乔大学那位权威教授都赞不绝口。”
“所以,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思忖一会后,奥利弗又补上一句疑问,“那枚所谓的‘碎片’,又是什么东西?”
“您别着急啊,等在下明确告知你来龙去脉后,您就会明白这么多年来麦克莱恩家究竟在研究什么震古烁今的伟大构想。”
班纳威尔兴奋地开始叙述起自己的伟业:
“祖先艾布特阁下还在为女王征战南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这方面的探求。在游历整整三片大洲,五座大洋的过程中,他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推测。内容虽有可考性但枯燥乏味,我也就不一一赘述。
在经过半世纪的研究过后,我们家族终于掌握了大部分关键的线索。同时也有相当大的自信确定我们的推测——人类由离子构成的灵魂,拥有自发性构造的可行性。”
“什么?”
“换言之——人类可以主动地去选择让精神记忆等非实体变成离子态。也就是所谓的——把灵魂剥离出肉体。”
听到这段话,奥利弗顿时惊愕到极点。他用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死死盯住看上去好像在大放厥词的班纳威尔,问道:“你……你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吗!?”
“当然知道,奥利弗殿下!”班纳威尔的笑容越来越夸张,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您到底有没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将除肉体以外所有代表着人‘存在’的东西击碎成离子灵魂。肉体会衰老,会腐朽,但灵魂离子的寿命周期却高的令人发指,甚至根本没有半衰期这一概念!没有实体或许是一大遗憾,但灵魂却能以接手新肉体的形式,继承‘生前’的状态继续生存。”
——也就是说,人类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永生!
“所以,只要获得那种可以引导灵魂剥离肉体的‘圣物’,就可以获得永生的钥匙。这东西,不就跟‘永恒’的一部分,它的碎片这一概念如出一辙吗?”
“‘碎片’原来是……??”
“对,我们找到了!”班纳威尔手指苍天,对着正在雨中作响的闪电,大声吼道,“自然界的最高纯度雷电!用‘碎片’的力量引导它,就能达到我所说的那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