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间谍！？”我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响度，幸好这声推测性的惊呼没有被别人听到。
“具体的还不清楚，或许也不能过早得就把他们划入间谍这一行列，因为他们究竟为谁效力这个问题比较暧昧。”搅动面前杯子里的咖啡，欧力文殿下半抬起头与我对视。升腾的白雾弥散在我们之间，它与杯子里翻动的细小白沫一起，让我们的感觉变得复杂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
“其中一个势力貌似是混杂体，哪个国家的都有。”王子说道，“这就从根本上决定他们没有明确的效力对象。哦对了，里面的人都爱好用一张印有天鹅的卡片作为标志。”
“！”这个细节欧力文讲得轻描淡写，却让我如雷轰顶。我脑海中浮现的不仅仅是我从车夫身上获取的东西，还有阿尔克墨涅案里遇害的帕斯琳小姐。她弥留之际说出的那个单词，恰好也是天鹅。之前拿到卡片一时间没有想起，唯有从别人口中听见，当时千钧一发的场景才重回脑海。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渗透不列颠了？或许更早？
“塔西雅？”注意到我面色剧变，欧力文象征性地叫唤我一声。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略带歉意的笑笑，旁边玛莉安的视线从正在吃蛋糕的安娜身上移开，饶有意味地看着我。
她也有回想起来心颤的经历吗？不然为何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我？
“您继续，除了这个‘天鹅’之外呢？”
“另一个我们已获的资料很少，不过方逸在看到我们提供给他少到可怜的线索后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这是不可思议的，在我们印象中，能让他如此反感的东西，除了草芥人命的差劲政界人士，以及榴莲的气味，目前还没见到过。”
“跟，跟他的祖国有关系？”我咽了口口水，因为我头一次有种就快触摸到他过去的感觉，“线索有哪些？能给我讲讲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扭身去翻他的公文包。玛莉安趁机凑近问道：“一直听你们说方逸方逸的，难不成是那位‘赫卡蒂鸢尾花’？”
“嗯？你认识逸？”
“这是当然啊！”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兴奋，脸上也写满欣喜二字，“她在警界呼风唤雨，本身能力又出众无比，还天生丽质生的一副绝美的容颜，在康乔大学很有名气的！你认识这种分量的角色居然还藏着掖着的，太见外了吧塔西雅！”
“不是，你等会儿。”槽点太多外加令我过于震惊，我决定先理一理头绪，“你说你知道方逸，而且方逸在我们大学还很有名气？！”
“对啊。”
“什么鬼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谁让你不看报纸！”她嗔道，“政治报娱乐报我几乎没见你碰过，王子殿下也没第一眼就认出来……”
“谁说的，爱丽维娅开始热恋还有结婚那两版我都有看的！”
我有点头疼，扶额继续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啊？为什么康乔的学生会极其欣赏百十英里外的一个小侦探？两者画风不是安全挨不上吗？”
“小侦探！？女王陛下亲自接待过的侦探你说小侦探？”
“逸跟殿下王子是发小……维多利亚女王几乎算是家人了都……你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同学们喜欢上逸。”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生欣赏他自然是因为容颜，赫卡蒂一枝花，据说她的容貌比肩女王，即便有夸张成分也足以说明问题。”安娜居然也接过话头开始捧他。
“不是，那女生不应该嫉妒吗？”
“可是她代表女性发声啊！你想想，赛米莉亚教授作为康乔的女强人招牌都没有公开怼过帝国男女权益的不公平，方逸小天使她极其露骨地糊了那群记者一脸，那群提出‘对作为女性跻身男性行业成功人士有什么看法’这种弱智问题的记者被噎住的照片我至今历历在目。”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更重要的，这里又有两位全程把他当女生的小迷妹啊喂！事情棘手了啊。偏偏他特地叫我不要随意在大众面前揭露他真实性别，这不明摆着坑我吗？
明明逸根本没有几次在媒体面前留下正面照，也亏你们爱的这么深沉。
我愈发坚定不告诉她们事实的决心，让她们知道逸是男生就是在给我塑敌啊！
“这件案子小天使也来查吗？”安娜问道。
“你，作为我们三个中最先见到图书馆侦案现场的人，居然还问我逸来没来？”我感觉头越来越疼了，甚至胸口还有发闷的意思。
“不会吧，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小天使吗！？果然好漂亮！”安娜惊喜万分。
“什么什么，方逸来康乔了？？？”
我转过脸，发现早已准备好资料的欧力文殿下憋着笑，选择一声不吭，不影响我们的话题。
“你准备好你就早点打断我们的尬聊好吗殿下……”
“任重道远塔西雅。”他忍住笑意，拍拍我的肩膀，“拐走我们倾力呵护的皇室鸢尾花不是那么容易的……哈哈……”
“别说的我好像要娶公主一样！这话留着跟您妹夫去说吧！向蕾贝卡殿下道歉啊假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