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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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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们到底找我想干什么?”他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还有西尔维娅请你把那蜡烛拿走,你这样坐在我边上感觉就像我死了一样。”

西尔维娅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支蜡烛,点亮之后捧在手中坐在他的床边。头上的黑纱饰品加上黑色的连身长裙使她看起来就像是在为死者守夜祈祷的修女一样。

“我只是觉得这样子很好玩而已,而且屋子太暗的话客人您会害怕吧?”西尔维娅歪了歪头,丝毫没有放下蜡烛的意思。

“所以说你们把我搞进来到底是干嘛?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反省我人生中的错误吧?”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您,我说过很多很多次了,您进入这里完全是因为您的意愿,而我们只是认为您可以进入所以就放您进来了,我又怎么知道您为什么想来这里?”

“我哪有什么目的啊。”他又翻了个身,把被子卷在身上,挠了挠头:“我只希望我的人生从此平静祥和,混吃等死,不然为什么我会去泰瑞斯当老师而不是留在军队呢?”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本就不是一个会积极向前的人,考上军校的原因也只是想要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改善泰瑞斯低楼层孩子们的生活而已。虽然他在退伍后回到泰瑞斯的时候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以教师的身份改变这些孩子的地位

“我就发现我离他们越来越远。”他的言语中的悲伤满溢而出:“你有过这种感受吗西尔维娅?越努力地想得到什么你就越得不到,越是靠近一个人你就离她越远。”

“这种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以客人您以前的脾气绝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可事实证明努力并不能挽回一切,我在西点的时候试着每年回几次孤儿院,但孤儿院每年都在变化,我曾经熟悉的孩子们逐渐长大成人离开孤儿院,而我则越来越像个陌生人,最后我在泰瑞斯甚至变成了圣诞老人那样的传说。”他的脸上挂着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带着礼物的大哥哥保罗·甘德。”

他在提起自己过去的时候声音中永远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自己的生命中曾经最为珍视的东西居然如此轻易地离他而去。他只顾着拼尽全力去构建一个他满意的回忆,但在没有察觉的时候,他与现实之间已经有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活在过去是很浪漫,可是当其他人都在前进的时候,一切就变得非常残酷。”西尔维娅的评价永远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你说的对啊西尔维娅,曾经也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评价我来着。”

“那我想那位小姐一定是学识渊博温柔端庄大方典雅而且知性的美人吧?”

虽然看不见西尔维娅面具下的表情,但他还是从她得意洋洋的语气当中感受到了一丝人的气息。

“倒也不至于吧,特丽莎和我可以说是完全相反,她就是个极端理性的人。”他皱着眉头开始在脑海中挖掘有关自己这位老朋友的记忆。

印象中,像甘德这样的孩子都是出生后父母无力抚养的弃婴,于是在尚在襁褓之中的他们被送入了泰瑞斯。可以说他们几乎是在泰瑞斯长大,对于他们来说,修女和神父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但特丽莎却是个例外。

综合她本人以及修女们的描述,特丽莎大概是在她九岁的时候被送到泰瑞斯里。她的父亲是有名的政治家,他的政治生涯本来一片大好,却因选举争端被爆出一系列的丑闻以致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最终于狱中自杀。

家里的财产全部被没收,而父亲生前的好友以及诸多亲戚也对这母女二人冷眼相待,在流落街头数日之后,特丽莎的母亲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曾给过泰瑞斯修道院不少捐款,于是她提笔修书一封,将年幼的特丽莎留在了泰瑞斯修道院门前,自己投河自尽。

“这个女人啊,从小就和我们处不来,一会儿说什么主根本不存在,一会儿又说人的赎罪毫无意义,你说她个小孩子怎么话就这么多呢?”回想起自己童年时和特丽莎针锋相对直至大打出手的时光,他无奈地笑了。

即使孤儿院早已推行世俗教育,但受泰瑞斯修道院的影响,他们这些被收养的孤儿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信仰。而特丽莎则表现出了一个出生于精英家庭受过良好世俗教育的聪慧少女所拥有的科学素养以及世界观,她不止一次地表现出对于各种宗教观点的反感;家庭的熏陶和自己的经历让这个小女孩形成了与年龄不符的思想和性格,这让她很难与其他孩子相处。理性,冰冷,但是非常优秀,这便是他对特丽莎的印象。

“不过她后来慢慢地也变得可爱一点了。”他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红了脸。

“果然,最后你们两个还真的走到一起了是吧?”西尔维娅有些感慨的说道。

“确实可以这么说,”他挠了挠头,翻了个身:“不过没有多长时间就分开了。”

“原因呢?说说嘛说说嘛,我觉得客人你和那位似乎很合适啊?”这时候的西尔维娅就像是打听自己孩子恋爱故事的母亲一样。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嘛!”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进被子里面:“总之你就当成是,没有原因!”

“这样吗?”西尔维娅有些惋惜的结束了话题。

“所以你为什么要说果然呢?”蜷在床上的保罗·甘德用被蒙住了头,使得他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啊,这,这只不过是习惯性的,是的,习惯性的用法而已,请不要在意。”

西尔维娅的声音第一次产生了波动。

“你这样说话就好像,不,我们这么说吧,如果你真的了解我的全部经历的话,你应该说的是‘但你和她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这样肯定的语气对吧?”他忽然坐起,目光如炬直接锁定了西尔维娅:“你这个果然,用的就好像是,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总感觉你好像并非是以第三者的姿态旁观我的人生。”

“啊不”西尔维娅像是要辩解一般举起了双手,可是慌乱之下她忘记了手中的烛台,跳动的火焰点燃了散落在地上的废纸,他急忙跳下床来挥舞着手中的毯子扑打着火焰。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看着手忙脚乱的甘德,西尔维娅微微摇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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