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想办法，除掉牛克己！”朱清逸握紧了手，青筋凸起。恶狠狠地盯着眼面前的那杯咖啡，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概是晚上九点不到，图书馆准备关门的时候。程萱在图书馆外遇到了朱清逸。
“朱清逸？那么晚了，图书馆要关门咯。”程萱收拾好书本，放进包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出图书馆的门，抬头就看见朱清逸站在一旁的台阶边上，似乎有什么事情。
“嗯，我不是来图书馆学习的。”朱清逸说道，“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是关于华三秋的事情。”
“嗯？......”程萱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朱清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嗯……这件事情在这里说不方便。”朱清逸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吧，大马路对面的香泡咖啡馆怎么样？”
等待餐品的时候，朱清逸似乎是在蓄力，又似乎有些徘徊不定。程萱也没有打扰朱清逸，就很礼貌地坐在他对面等着他发话。
程萱刚拿小勺子挖了一块芝士蛋糕的时候，蓄力完成的朱清逸终于鼓起了勇气，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冲动给发泄了出来。
“诶？”程萱一脸懵逼地看着朱清逸。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居然能从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心机的人的嘴里说出来。
“我想请求你，帮助我一起除掉牛克己。”朱清逸强压着自己的愤怒低声说道，“除掉了牛克己，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诶？”程萱还是感觉一头雾水，“emmm，朱清逸总之你先冷静一下啦。说起来牛克己怎么了吗？还有，你和牛克己不是好朋友吗？”
“这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朱清逸阴沉着脸说道，“总之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牛克己就是文旦了。”
“呃……可是......”程萱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即使是这样的话，也应该要告诉学生会长她们吧，或者说告诉童桐？那也行啊。我能帮到你的实在很少啊……”
“不。”朱清逸抬起头来，说道，“你是最能帮到我的，而且，你也必须帮我......”
“华三秋呢？”
“你管阿秋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倒是我要问你，朱清逸。这大晚上的，把我叫出来究竟是有怎样的好消息要告诉我？”童桐拿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说道，“哈......还选在城中村的花生米烧烤店，我们两个人大半夜的在这儿见面是不是尴尬了一点......”
“嗯。确实是吧，不过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其他店铺可选了。”朱清逸绷着一张脸拿起啤酒瓶给童桐倒满，随后说道，“如果华三秋也来了的话就不会显得那么尴尬了。”
“阿秋被风吹了，有点儿感冒，我让他先回家了。不是你还是有事儿赶紧说吧……”童桐捂着额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幸好不是约在香泡咖啡馆，不然就更尴尬了。”
“你难道？......好。”朱清逸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哈？呜哇......”童桐一脸懵逼地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居然是要来找我商量的？”
“我现在......怀疑牛克己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个文旦。”朱清逸说道，“至于为什么找你来说......总之不可能和牛克己本人说吧，再者我也不想让学生会的人知道。盘算下来，告诉你和华三秋是最好的选择。”
“嗯，这么说倒也对。”童桐抬头想了想，说道，“那你为什么认为牛克己就是文旦呢？”
“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朱清逸顿了一下，说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之前是一直有在怀疑牛克己的，之后是在哲学楼的事情之后我才开始怀疑你还有华三秋的。
前两天我在农科实验楼天台浇花的时候看到你和华三秋站在对面农科楼天台上面鬼鬼祟祟的，也是在监视我们吧？”
“呜哇！嗯？”童桐看向斜上方，随后笑眯眯地说道，“唔......嘻嘻，原来这也被你们发现了吗？”
“算了。我今天不如就跟你说开了吧。”朱清逸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啤酒，细细地咪了一口，看着童桐说道，“哈......我原本就以为牛克己跟我弟弟的死很有关系，所以一直都有在暗中调查。
我弟弟的死，你和华三秋似乎也都知道吧？”
“知道啊。”童桐一边撸着串儿，一边点着头说道，“我跟枸橼宿舍好几个同学都认识，他们都有跟我讲过这件事情。”
“哦……”朱清逸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已经查出来我弟弟真实的死因了，他是被牛克己给害死的！”
“诶？这......”童桐看着朱清逸因酒醉而通红的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牛克己害死了你的弟弟？”
“对！就是牛克己把他推下去的！”朱清逸啪叽一下把那小酒杯扣在了桌子上，趴了下去。
“这演的是哪一出啊……”童桐扶着额头无奈道，“先不说牛克己和你弟弟的死有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那又和文旦是谁有什么必然的因果联系吗？简直莫名其妙......”
“哪里......哪里莫名其妙了？......”朱清逸突然又挺直了身子，满脸通红，一边还打着嗝，“帮我，帮我杀了牛克己那个孙子！”
“你喝醉了不成？”童桐拿手在朱清逸的眼面前晃了又晃。
在确定了朱清逸确实有点儿晕乎之后，童桐拿出了手机，调到了自带录音播放器，插上耳机直接塞到了朱清逸的耳朵里面：
总之，他先是坐在了我的身边，然后又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我能感觉到他嘴角的抽动和失控的双手......
于是，在他背过身去面向天台的边缘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一把把他从天台上推了下去……
他一个趔趄就像是跳水一样往前扑了出去，瞬间就头着地栽倒在了荒地上......
就是这样。
朱清逸听到的，就是我，华三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