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刘老师，我先打断一下，您知道那个跳楼的高三女同学名字叫什么吗？或者她姓什么？”
“……这，我记不太清了，那女同学好像姓牡，全名……”
刘政一脸深思，皱了皱眉，见状，李宁凡心里暗道果然，其他人都不记得杜小姐姐叫什么，更让他在意的是，何小玉和眼前的刘老师都说杜小姐姐姓牡。
无论内心活动多么活跃，但他表面自然的安慰刘政说：
“没关系,都过去几年了，不记得名字也很正常。”
刘政这样一想也有道理，没太过于纠结名字的问题，“她们两个学生在老师圈子里十分出名，一个数学学霸，一个物理学霸，年级上的两个学科的桂冠，次次被她们摘得……”
在与刘政老师的聊天中，他发现有些部分和何小遇讲的有些一致，比如杜小姐姐家庭困难，也有不一致的地方，“……她们一个申请了Z大的保送，一个打进了物理奥赛决赛……”
所以何小遇对鬼魂之类的方面不愿相信，是因为她是物理学的好吗？
“……如果那时候没有出意外就好了，也许现在两个人都能高高兴兴的上大学，如果那些不良纠缠牡同学的时候，我能立即发现就好了，也许就不会出现之后的事，如果我再强硬一些就好了，也许可以给杜同学一个交代……”
“……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忘记……”
刘政说着说着自责般的低下头，一手摘下眼镜，一手捂着眼，哽咽道。
李宁凡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这个四十多岁的老教师，一心为学生的老师，为了给学生一个交代而被辞职，这几年来的愧疚自责都压在他心里。
谁也不能说，谁也不敢说。
“刘老师，杜，牡，学姐不会怪你，她会感谢你在她处境艰难的时候帮助她，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虽然杜小姐姐没有记忆，但凭借这些天的相处，他可以判断杜小姐姐是个含温柔的人，如果是她在这里，也不会怪刘老师。
何小遇这些年来都没有与刘政联系过，能知道他现在的摊位，也是回来的时候查的，而恰巧，今天被他知道。
也许是李宁凡的安慰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刘政抬起头，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有眼角发红透露出真相，刘政把眼镜放到了一边。
“刘老师，那些不良为什么会纠缠牡，学姐，发生这样的事总会有个理由。”
“……这事很复杂……”，他拿出一根烟，打开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才说：“外面那些小混混开始骚扰牡同学大概在高三下学期，那时候我不知道，在学校传出关于这方面的谣言的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李宁凡疑惑问，“谣言？是对牡学姐不好的话吗？”
何小遇当初也提到过谣言这回事，可惜是一笔带过。
“……是的，那些谣言说，牡同学……与混混们搞在一起，还说……”，刘政十分艰难的说，不仅是对一个死者的基本尊重，更甚是作为一个老师没有保护好学生的愧疚。
“是说怀孕了吗？”
“……嗯，但我相信牡同学，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些谣言纯属是污蔑。庆幸的是大部分同学和老师都不相信，但我还是找了牡同学了解情况。”
“牡学姐是怎么说？”
“她没有说，只是说那些都是假的，让我别担心，当时我在想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还一个学生反过来安慰一个老师。她家单身家庭，让他父亲担心了怎么办？她说让我别管，还说要好好学习，争取到Z大的保送机会……”
“……还让我别告诉她家里，别让家里担心，你说这么好的孩子，到后面怎么会没了呢……”
四十多岁的男人在云烟雾绕中又红了眼，李宁凡看向了其他地方，算是给眼前这个男人一点尊重，但免不了自己胸口发闷。
“……后面学校平息了谣言，也警告了外面的混混，还多加了两个保安在学校附近巡逻，我以为事情会变好，可后面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这不仅仅只是一件单纯的恶劣事情。”
李宁凡挺了挺腰，正经的看着他。
他吸了一口烟，“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下午放学其他人跟平常一样走了，我那天刚好把书落到了讲台上，我就倒回去拿，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何小遇，她说她跟我一块去。”
“何小遇是隔壁班的一个学生，关系挺跟我挺熟，与牡同学关系更好。在路上碰到她的时候，我还纳闷了她怎么没跟牡同学一起回去，我也这样问了，可她的反应却很诧异，她说不是我让牡同学留下来吗？我说我没有，我立马意识到不对劲，我让她打个电话给牡同学，电话没有接，我和何小遇去问其他的学生和老师，那时候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们都说没看见。我甚至还打了个电话给她家长，可他家长在外地工作，怎么会知道。我和何小遇沿路去找，学校附近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当我想让何小遇再打一次电话给牡同学时，旁边一个拐角处里传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