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一个接一个地过来,不能一起上吗?”我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和太阳穴,说道,“我这下是真的有点累了。”
“哦?哈哈,那你就再忍一忍吧。我虽然也是个话痨,但是我长得漂亮啊。”屏幕里的,是一个一看就粉切黑的少女。虽然她的头发并不是粉色的。
夏薇怡,未知,21岁。身高未知,体重未知。个人情况未知。
我能看到的,只有她的上半身和她身后的背景。背景......背景是什么来着?之后当我打算回忆的时候,却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甚至夏薇怡的脸,和她的笑容,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知道鲍礼他们?”我问道。
“是啊,鲍礼、姜矜萣还有石小溪他们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夏薇怡似乎对此感到有些奇怪,“我们是一起的呀。”
“诶?哦,哦……”我点了点头,说道,“之前他们都跑得太快,所以我现在想先问一个问题。”
“可以,说吧。”夏薇怡笑了笑,靠到了椅子的靠背上,双脚一抬,交叠架在了桌子上。
噗!啊......
夏薇怡脚上穿的是......白丝......
我一下子差点儿没能忍住,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咳咳。”我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知道我要怎样才能主动联系到你们。”
“诶?唔......”夏薇怡笑道,“不行哦,只有我们可以联系你,你是不能主动来联系我们的。”
“为什么?”我追问道。
“因为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进行治疗。”夏薇怡说道,“而我们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处理,不可能时刻和你保持联系。”
“所以说,实际上还是有联系的方法的,对吧。”我自言自语道。
“好了,还有问题吗?”夏薇怡问道,“有的话,就趁现在一并告诉我。”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了想,问道,“你们有分工吗?
我怎么感觉,你们对我提的问题几乎都是一样的。不说一样至少也是很相似吧。同样的治疗,需要你们分开来对我进行吗?”
“是啊,问得好。”夏薇怡说道,“华三秋,你得的是什么病来着?”
“逆行性健忘。”我回答道。
“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完全想起来你是谁,你做过什么事,还有,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夏薇怡说道。
“那有必要四个医生一起来对我进行治疗吗?”我说道,“而且用的还是同一种方法。”
“华三秋,你有两点错误。”夏薇怡笑道,“其一,我们四个人,都不是医生。至少对于你来说,不是。其二,我们用的也绝不是同一种方法。”
“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可以慢慢想。”夏薇怡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吗?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是啊,都已经四点半了。”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疲累。顺便看了一眼一旁手机上的时间。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现在的时间的。”夏薇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时钟啊。”
“哈,阳台对面的老广场上有时钟。”我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我刚才看过时间,有一个大致的感觉罢了。”
“哦,是嘛。”夏薇怡并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关闭了屏幕。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也真的是太过粗心大意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A酱仍然没有动,只是脸上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生气,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哈哈,好可爱。
“华三秋。”最后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石小溪,女,20岁。低双马尾,戴眼镜,文学少女,看上去似乎是禁欲系的。
之所以我会看得那么仔细,完全是因为夏薇怡说他们四个人都不是医生。既然他们都不是医生,也没有对我有任何不利的企图,至少当下并没有对我下手。而他们的目的,是想尽快让我回忆起过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华三秋,你的欲望扩张得太快了,所以才会被短时间内的利益和**冲昏了头脑。”石小溪用左手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听说你已经连我们都忘了。”
“是啊,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我们应该是旧识吧。”我说道,“那么......”
“华三秋,看来唯一没有变化的,还是你的推理能力。”石小溪说道,“你也许已经全记起来了吧,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忘掉过任何事情。”
“不,说实在的,从刚才我起来,再之前的事情我一概都不记得。”我说道。
“是吗?”石小溪说道,“果然是这样。你只是不记得人和事了,生活上的技能你一概都没有忘记啊。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旧识?”
“就是因为我记得所有生活技能,可乐、香烟、音乐......但我却忘了以前的人和事。”我说道,“这就是逆行性健忘。你们说自己并不是医生,而且你们也并不怎么在意我是否有其他精神上的问题,目标非常明确,只是想让我尽快恢复记忆。那也就是说,你们是我的旧识。
逆行性健忘,通常由于一些突发的意外事件引起。如果这样的意外事件是社会性的,那在我面前的,就不会是你们,而应该是警察。所以我判断,我在一起私下的意外中发病,而这起意外,应该不带有任何暴力性。
是和情感有关吗?”
“嗯,很好。”石小溪说道,“你的思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姜矜萣会帮助你对过去进行回忆。今天就到这里吧。”
很快,电脑又恢复成了黑屏。今天的四个医生,啊不旧识对我的轮番轰炸也终于结束了。
“A酱,现在几点了?”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16:52分,想了想还是问道。
“16点52分43秒。A酱如是说道。”
“是吗?那时间可过得真快啊。”我笑了笑,看着玻璃移门外高挂天顶的太阳。
“在相对论的理论当中,时间可以被拉长,也可以被缩短。A酱如是说道。”
“A酱,你有冷笑话属性吗?还是说,你就是鲍礼说的那台冰箱?”我不禁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冷笑话刺得浑身一激灵。
“相对论不仅是一个物理问题,也是一个哲学问题。大脑即使对于同样的时间,也会有快慢的判断。A酱如是说道。”
“好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拉开玻璃移门,走到了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河流泛起的点点粼光。
如果这时候手上能有一根烟,身旁的茶几上能有一杯冰可乐的话,那该有多好。我默默地看着一旁的梨花,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