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之后,我很快就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
也才不到八点啊……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19:52。这个时候,我本来应该在,我本来应该在......我本来应该在干嘛来着?反正不是睡觉。
我点着今晚的最后一根烟,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外面霓虹闪烁的世界。左手边的那栋大楼应该是什么商业中心吧,楼上很明显是写字楼,从玻璃外墙就能看出来。最底下的那几层是向外凸出的,六七楼的地方是一个露天的城市花园。白天的时候我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反倒是晚上的时候灯火通明,我才看得更清楚。
是什么地方呢?香泡市商业中心?香泡城?香泡大厦?
我带着一点侥幸心理拿起了手机,说道:“A酱,请帮我查找香泡商业中心。”
“抱歉。香泡商业中心不在搜索范围内。A酱如是说道。”
“好吧,随你,睡觉。”我看着A酱有些闪避不定的眼神,直觉告诉我A酱就是在骗我。还好A酱这款人工智能是带有一定情感表达的,这反倒是个好事。
......
“叮叮叮叮叮————A酱如是说道。”
“闹钟居然会是人声,还是机械人声。这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我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于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A酱,几点啦?”我哑着嗓子问道。
“清晨10:30分。早餐在半小时前已经送到,半小时后开始今天的治疗。A酱如是说道。”
“清晨十点半是什么鬼啦……”我用力按摩了一下头顶,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还有,昨晚我八点就睡了,今天早上十点半才醒。我一睡这睡了......十四个小时?”
“经检测,华三秋共睡眠14小时26分钟,其中深度睡眠8小时50分钟。睡眠质量:极优。A酱如是说道。”
“算了……”我已经没有心情吐槽了。于是直接站立起身,跑进了卫生间。
早餐是烧饼油条,还有一碗咸豆浆。并不丰盛,毕竟我一天只有两餐。昨天姜矜萣说的耳机,书籍和游戏机也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
不过现在我并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
“今天你气色很好。”姜矜萣说道,“比起昨天那可是要好多了。”
“是吗?”我冷笑道,“那昨晚,赵家的狗何以要看我两眼呢?我怕得有理。”
“嗯,你的恢复比想象中的好。”姜矜萣说道,“都已经想起来要讲冷笑话了。”
“是吗?”我说道,“我以前常讲冷笑话吗?”
“当然。”姜矜萣说道,“至少我记忆中的华三秋,一天不讲冷笑话就会难受到要死。简直就是戒断反应。”
“是吗……哦对了。”我说道,“你昨天说过要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
“那很好。”姜矜萣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有空你可以看一看听一听。我在那里面加了一些你原来听过的歌、看过的书和玩过的游戏。”
“行了,这些都不要紧。”我说道,“今天为什么是你先开始?鲍礼呢?哦还有,你今天的正题是什么?”
“鲍礼?不用在意他。”姜矜萣说道,“因为主管你治疗的人是我。至于今天的正题,就是帮助你回忆一下过去。”
“好,那就开始吧。”我眯起了眼睛,为了防止被姜矜萣灌输进错误的记忆,而全神贯注了起来。
“放松一点,那样有助于治疗。”姜矜萣看我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直接开始了。
“姓名?”姜矜萣不知道在屏幕底下看着什么资料。
“华三秋。”我说道。
“性别?”姜矜萣又问道。
“男。”我已经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连这些也要问?除非......啊!这些信息也是他们告诉我的啊!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说,我完全有可能不叫华三秋!我甚至还有可能是个女的!
我的思路一下子飘远去了。
“年龄!年龄!”姜矜萣像复读机一样念了好多遍我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年龄......不知道......”我挠了挠头,一阵脸红。
“行,那就从这里开始吧。”姜矜萣说道,“你今年22岁。”
“好......我22岁。”我默念了一遍。这种信息,我想姜矜萣总不会是在造假吧。
“你是香泡大学哲学院的学生。”姜矜萣继续说道,“你有任何印象吗?香泡大学哲学院。”
“哦……”我挠了挠头,使劲想了想,但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啊不对,一片浆糊,就感觉特别滞重的那种感觉。
“行,看来这个点并不在关窍上。”姜矜萣说道,“你有三个舍友,宿舍的舍友。你记得吗?张三、张三儿还有张儿三儿。你记得吗?”
“emmmm,你说的这个名字,我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还是......”我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是赛艇队的,打鼓助威的那个,你记得吗?”姜矜萣说道,“看看你的麒麟臂,你记得吗?”
“赛艇队?”我努力回忆着,但是总感觉记忆中间有一堵墙,不是,应该是一层窗户纸,可是怎么捅也捅不破,“那啥,你能不能说一些和我这次疾病有关系的内容,这样我也许能回忆出什么来。”
“那肯定啊。”姜矜萣似乎有些生气,说道,“我刚才是想先给你打个底,铺垫一下,然后再说出那些可能对你有冲击性的内容。”
“哦,哦好......”我坐直身体,摆出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
“你有一个女朋友,你记得吗?”姜矜萣似乎是把屏幕下方的资料翻到了后面一页,然后说道,“你有一个女朋友,叫做梨花的。”
“梨花?梨花?”我默念着这个名字,一种比刚才要强烈许多的熟悉感席卷了我的脑部。
“嗯对,梨花。”姜矜萣似乎看到有什么希望,于是也坐直了身体,加快了语速,说道,“可惜我们只知道她的圈名昵称,如果有她的真名的话......”
“梨花......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我赶紧问道,“你们有她的照片吗?也许我看到她的照片......”
“对不起。”姜矜萣看到我的样子,眼神却一下子暗淡了下来,说道,“梨花她......据我们所知,梨花她已经死了。
而且据我们所知,华三秋你之所以会突发疾病,也是因为梨花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