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仇？可是单纯的寻仇根本不会将一具尸体弄成那样啊。”因为讨论不意味着答案，所以现在大脑缺根弦的苏罂不假思索的就问出来了。
“永远别想着去思考犯人的思维，而且也没有确定第一具尸体和第二具是一个人所为的。”旁边的警员都不耐烦的插嘴了，似乎有些不满苏罂。
苏罂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有点尴尬，虽然法律上说得去，但是发在情理上就很别扭。就像是亿万富翁突然暴毙，而继承人突然出国一样。
就很蹊跷？
“啊啊啊，好无聊啊。”因为有些难堪，苏罂跑到了洗手间里面洗了把脸。
『无聊是指？』
“我以为侦探是很忙的，而且经历的事都很紧张刺激的。”
『哈哈，侦探很无趣的，一部分普通人连推理都不会还有事务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侦探」二字下线极低，大多不具备什么一技之长，所以要冒充很简单。正因如此，这两字也显得有些廉价。』
“可是这样的话？”
『会被革职对吧？并不会的，上面所说的『假冒』侦探就是，只需要跟着警方走就可以了，毕竟非异常事件警方基本上都可以解决。走个流程吃保底就可以了，就像是因为我死亡而跑出辛楠市的人一样。』
“也就是说……之前那个警员不是瞧不起我，而是瞧不起某些滥竽充数吃保底的侦探。”
『不，别人真的瞧不起你。』
“……”
『花花呀，我们自己调查吧。』
“自己调查先要怎么做？”
『第一个死者叫……太久没更新忘了。制冰厂的受益市场不是很狭小吗？我们可以去调查警察里面没列出来的地方。』
————————————————————
『潜影』，这是一家才搬家翻新的酒吧，因此这里大多都是新顾客。正因如此，一个人进入了这个酒吧。
因果这个东西很奇妙，因为酒吧里面人没放多开，所以这个人才进来的。而一猜想是因为『蝴蝶效应』才延续下去的，就像是任何的选择都改变这个人命运一样。
正是因为天未暗，正是因为月未出，一个近乎完美的机会出现了瑕疵，而带来的东西也会出现偏差。
这个人在瞄了一眼吧台位置之后就压低了帽檐走到了吧台，“这个……可以打听一下一些事吗？”
调酒师看着面前这个面红耳赤带着鸭嘴帽的小女生，有一点震惊。
“打听是指？”因为无人点酒的原因，清理完调酒器的他也有一点无聊。
“比如这里冰块的来源，换过几次，分别是哪几个厂子？”苏罂因为有些怕生又没有来过酒吧的原因还有些害怕。
“这谁记得啊，这个酒吧是三年前搬过来的，我已经在这上班两年了。”他将一个手动榨汁机拿了出来，然后取出了一个柠檬和杯子。
在把柠檬切成了五片之后，将四片放到了榨汁机里面，然后把榨好的汁和纯净水倒入了杯子里面。把另一片柠檬放进去之后，他把柠檬水推到了苏罂的面前。
“谢……嗯……我会付钱的，我也快成年了。”
“请你喝的，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他将榨汁机里面柠檬扔到了垃圾桶里面后看向了苏罂，“柠檬水一般没味道都是因为没有榨汁。”
苏罂轻抿了一下，“的确要比自己做的酸上不少。”
“如果没有榨汁，那么杯中就有三片柠檬。而榨汁过后却只有一个，但是反响却比三片更好，那么如果过度却更加难喝了。”
“普通柠檬水还有那么多讲究的吗？”苏罂大喝了一口，然后五官挤到了一起。
“对于我来说，这些是必须掌握的。通过视觉、触觉和嗅觉来判断柠檬的酸度，然后调出一杯『普通的柠檬水』，而每个人都会有对自己美观的标准。”
苏罂在听见『美观标准』之后，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个案子，也是她来此的原因。
“我可以找下你们老板吗？冰块来源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调酒师笑了一下，用小铲子铲了几块冰后放到了柠檬汁里面，然后就去给别的顾客调酒去了。苏罂看向冰块，但是并没有任何的特点。
不一会，一个裹得比苏罂还严的人进入了酒吧，然后他坐到了吧台人最少的角落里，时不时瞟一眼调酒师。
因为苏罂一直注视着他的原因，他不经意的跟苏罂对视了一眼。
“李伟科！”苏罂在喊出这个名字之后，李伟科明显有一瞬间想跑，但是他还是稳定下来了。
“好巧。”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前提是你不是特意来这里的话。”苏罂暂时的放弃了这个调酒师，而是打算盘问一下面前这个本该在家伤感的李伟科，如果他真的伤感的话。
由于人多耳杂的原因，苏罂带着他走进了酒吧旁的小巷子里面，而就算出了酒吧也听得见里面的声音。
这里似乎是给客人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血液、烟头和破碎的啤酒瓶都没有被情理或冲刷掉。除了这个以外，捡尸人也挺喜欢的，垃圾桶貌似提供的是『遮掩』而不是『收物』的作用。
“你来干嘛的？”
“我……有人约我来这……”
“什么人？”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不知道。”
“那你怎么证明？”
“有一支录音笔。”李伟科拿出了自己口袋里面的录音笔，因为现在不能听的原因，苏罂打算拿过来然后给谭刑。
『小心！』害怕突然出声吓到苏罂的林仓决压低声音低吼着，而苏罂还没有注意到危险。
苏罂还在想怎么不抹去指纹而拿到警察局去，而随着录音笔苏罂的目光和意识都积聚到了手上，而一把小刀插入了她的小腹。
目光还没有转移显散瞳的时候，李伟科就开始尖叫了，“啊啊啊啊啊啊，我杀人了。”
苏罂刚张嘴叫就被自己捂住了嘴，叫声戛然而止。其时间之短，就像是幻听一样。苏罂目光如电的盯着面前的李伟科，而后者还没有恢复理智。
苏罂的手没有捂住伤口，而是去夺李伟科手上的刀，而这个行为被李伟科轻松躲过，后者直接趁着这个空档期用刀刺向苏罂的背后。
苏罂并没有任何停下的征兆，就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夺刀一样。可能因为刚下过雨亦或者伤口疼痛的原因，苏罂并不是向这一方通行的小巷子尽头跑去，她的身体慢慢的趋向地面。
刀快要捅到苏罂背后的时候苏罂身体已经倒地，伤口因为没有止血又受到了撞击，现在血液已经跟地面的雨水混为一色了。
而苏罂转过身来的时候，刀也来了。
一声怪异的声响在小巷子里面发了出来，听起来是小刀刺入了什么的声音。比起皮肤，更倾向于塑料。
比如小刀刺入塑料垃圾桶盖子，就像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苏罂狡黠的笑着，而面部肌肉还是告诉李伟科，她在硬撑。
此时的苏罂没有一点松懈，抓住垃圾桶盖子一转，李伟科的小刀落地。李伟科和苏罂同时伸手打算抢地上的刀，而负伤的苏罂根本没有希望拿到刀。
在李伟科即将摸到刀的时候，一只脚踩住了刀，“对这么可爱的女生下手真是恶心呢。”
声音刚结束，一只脚就踢在了李伟科的身上。被踢中的李伟科除了喊叫以外就没有任何的行动了。
苏罂抬头看到了一张脸，较黑的肌肤加上懒散的神态，单眼皮还是虚着眼俯视着苏罂的，这让苏罂不知道他是不是闭着眼的。
虽然换了衣服的调酒师跟之前差别很大，但是苏罂还是通过声音识别出来了。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调酒师的，也不只是调酒师。
这是直觉，也是来自她的『猜想』，是林仓决的直觉。刚刚第一次见调酒师时林仓决还没有任何的感觉，而现在没有了杂音。
他！就是录音笔中跟季子安说话那个！
用着苏罂身体的林仓决抓住调酒师伸出的手，在轻微用力之后就从湿漉的地面上站了起来。因为苏罂的身体已经受伤了，林仓决现在也是直接承受着全部痛觉。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苏罂强忍疼痛的问着调酒师。
“季医生那边我说了的，必须要赢下这个『游戏』。”
“你把最少两个案子当所谓的『游戏』吗？”
调酒师没有一点言语，然后踢了一脚躺在地李伟科，“现在你是打算先审一下李伟科还是先给谭刑打电话呢？”
林仓决现在脊骨发凉，这个自称李煜的人对这件事似乎了解的比自己还多，而现在这个人已经给谭刑打了电话过去。
林仓决在跟苏罂交流了一下之后还是他占据着身体，毕竟苏罂怕疼，而且对事情的处理比林仓决差上不是一星半点。
李煜在扶着苏罂出小巷子的时候，一个东西似乎从李伟科身上『流』了出来，然后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林仓决感觉到了不对感觉转头看向身后的地面，而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那个东西似乎还在向这里流动。
危机感充斥小巷子，比刚刚刀更加危险的东西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流』了过来，而林仓决虽然害怕但是并没有显得有一点反常。
走出小巷，那个东西似乎也消失了，李煜突然就别过头来对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