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你就帮我一下嘛。”
“我不要,你自己去打电话。”
“可我不知道电话号码啊。”
“那我告诉你……”
“不,不要啊,之前都是你帮我的,你就好人做到底嘛。”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
“不要啊,洲洲你就再帮我一次嘛,求求你了。”
向小羊和校花做出了安静的手势后,我便悄悄站在两位学妹背后,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们。
这种下一秒就可以把其中一个装进麻袋搬到寝室的成就感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有两个后背应该先捕获哪一个呢?
也许会有自作聪明的人提议把长得漂亮的抓走,对于这种人,我只想履行公民的义务向执法部门举报,并请求给予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将他们就地枪决。
说得偏离一些,弗拉基米尔在《洛丽塔》一书中就提起过,心中最完美的洛丽塔,不存在于一群小孩中最漂亮的那个,反而可能是那个角落,并不漂亮的,一脸嫌弃但最有气质的那个孩子。
那气质为何呢?
这恐怕是只有思考这个问题的本人才能意识到的事物了。
想到这些就是因为可能有人会说:
“那个一直在求人的妹子不是挺漂亮的吗?”
错了,大错特错了。
这种仔细看就可以知道是花了两个小时在打扮自己的孩子,恐怕她求人的时候都是把真心藏在面具后面的类型。
不,这也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而是委婉的利用他人的技术。
当然,作为社会人而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反而是值得褒奖的事情。
选择来书画社的理由从她干净的画布上多少可以得知一二。
为了那个扎着马尾,小麦皮肤的“朋友”吧。
是好利用,还是在拉拢?
这些问题与我无关,而且,出于她所散发的气场,即我所看到的她的气质而言。
中心人,控制欲,虚伪,心灵鸡汤,上进心。
这些词语一个个在脑中浮现。
相比较而言,那个专注在画布上作画的女孩显得笨拙得多。
所以比起一个调教完成的流水线产品,一个未经雕琢的璞玉不是更加诱人吗?
“你在想什么!”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来自阿克利伯的训斥,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我脑内的声音。
“不能这样看待别人,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那你就应该在我观测之前就提醒我。
“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自己去联系啊!”
“人家紧张啊,你看,你不是一直说那个学长长者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吗?”
“话是没错,不过……”
“好怕啊,洲洲求求你,再帮我最后一次,说不定他就弄完了。”
“可是我……”
“人家好紧张啊,万一那个学长破口大骂,我,我……”
“不会的,那个性格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你就帮我一下吧。”
“怎么又要我来啊!”
校花和小羊已经不管我在自顾自地说一些女生之间的话题了,而两位学妹的聊天也是越来越大声。
相比起闯入活动教室打搅她们的社团活动而产生的愧疚感,遭到无视,或者这种自带隐身的无奈更令我感受深刻。
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面前背对着我的两人?
实际上这两人我是有见过的。她们的话题我也多少知道一些。
记得是和读书社社长候补(唯一)借用教室开会的时候见到两人的。
说是开会,实际上到场人数远远不够,许多人,包括隶属社团的部门部长都有许多缺席。
虽然是小社团,但理科和文科都主动放弃了我们,看来是铁了心要废除我们。
会议中途,那个马尾女孩就进门问我们是不是读书社,并提交了入社申请书,记得没错,候补就是这时候急着和她搭讪,漏掉了一份申请书在课桌中。
当时看着她高兴地甩着马尾走出教室和门外的小伙伴一起回去的时候,那个门外的小伙伴就是现在求着马尾飞的学妹。
这样想,在看到同伴受到入社许可的短信时,她的心理肯定开始失衡。
所以她开始催促着带有负罪感的马尾开始联系相关人员。
而候补好死不死用了我新的手机号作为社团联系电话……
“求求你啦,难道洲洲你要抛下我和那个学长……”
“哇啊啊啊啊好了,好啦,我帮你就是了!别说了!”
我拿出常年静音的手机,等着面前的两人的电话过来。
“谢谢洲洲啦,洲洲最好了。”
“别烦我了,我画画没时间了。”
“洲洲是不是对那个学长……”
“哇啊啊啊啊,再烦我就不帮你了。”
“咕呼呼,洲洲嘴上什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呜呜呜,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会不会是上天为你和学长助攻……”
“我不打了,你自己说。”
马尾一把把手机塞给了对方,深呼吸调整心态。
这孩子这么不擅长女生间的试探吗?前途堪忧啊。
手机的画面出现了电话接听的画面,点击接听后,我把听筒朝着她们摆去。
“喂?”
【喂?】
两人吓了一跳后转身看向我这边。
“哇,好黑!”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孩子,其实感情相当活跃的吧。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
“你什么时候走到这里了啊!”
走到这里?看样子视线的主人就是她了。
“刚刚吧。”
“你,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嗯,是啊。”
啊,诚实的品质,赞美康德。
“你,你有听到多少啊?”
“诶,这个吗?大概从【洲洲,你就帮我一下嘛】之后都听到了。”
“哇啊啊啊啊,不就几乎是全部吗!”
马尾少女双手按头,晒得略显小麦色的脸庞由于气愤而通红,而那根马尾,则随着主人的疯狂摇头而左右乱颤。
“这家伙到底有多情绪化啊”
“你就是那位读书社的学长吗?”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社团里除了我之外的男性社员都可以是你说的学长哦。”
“洲洲,是不是他,那个学……”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这孩子气急败坏地摇头否定,使得她头发都甩乱了。
这样剧烈地甩头真的不会头痛吗?
“话说回来,学长,关于我的登记问题……”
“哦,你就是那位同学吗?”
完全没去弄啊,或者说差一点忘记啊!
“你放心,你已经算是读书社的社员了。”姑且用温柔的笑容暂时打发她。
“真的吗?”
“手续我已经弄好了,消息还没通知你……不过我既然都在这里和你当面说了,那通知就免了吧。”
“好的,谢谢学长。”
如果内心没有内疚,那我肯定能欣赏这位学妹灿烂的笑容。
然而忘记自己工作,又欺骗别人,又换来了别人的笑容。
好刺痛,微笑会有这种力量吗?
“怎么了?”
学妹自暴自弃的声音太大,以致小羊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疯子,你在欺负我可爱的学妹吗?”
“悠悠学姐,疯子学长在欺负我。”
“疯子,你都是学长了,不要做出这种小学生一样的行为好不好?”
学妹说着就朝小羊寻求拥抱用以安慰,然而由于微秒的身高差,让学妹的整个脸都埋在了小羊的**之间。
这可是多少男生的理想乡啊。
“嗯,啊,算了。”
意识到如此尴尬的情况,学妹尽全力背过头,但还是无法完全逃出**领域。
“好挤,让开。”
“怎么了,小洲?”
小羊你就不要试着去摸她的头了。
“让开,啊,终于自由了,哈……好新鲜的空气。”
请不要这么毫不掩饰地嫌弃男人的理想乡啊!
“那个,秦白悠学姐,有什么事吗?”
满怀高兴的心情,那个刚才和我说话的孩子向小羊提问。
“啊,有啊,你和小洲一起准备一下读书社的手绘宣传海报。”
“海报吗?那我先把素描收拾……”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浮夸的演技,不过少女既然觉得能逃脱那就让她走吧。
“怎么了?”
“我中午还有事,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诶?你今天不是说和我……”
少女趁着马尾学妹话还没说完,就拉着她到角落里说了些悄悄话。
“不,不是这种关系,你想多了!”
“总而言之,洲洲你就加油吧!”
“不是的,你误会啦!”
“拜拜,学长学姐们。”
向马尾学妹做完鬼脸后,她就闪出了活动教室。
小羊,这些后辈看来很麻烦。
望着朋友离去的方向,深感背叛的学妹难掩心头的伤感,真真正正地抱住把脸埋在了小羊的酥胸中寻求安慰。
话说丰满的胸型对女性也有引起“母亲的感觉”的作用?
“小洲,别难过。”
“呜呜呜呜呜呜呜。”
野生的翻译君在哪里?
“不,不如这样吧,如果觉得压力太大,我也来帮你一把。”
“真的吗?悠悠学姐?”
哇,你也变得好快。
不过就在她抬头离开男人的理想乡时,刚才承载少女忧愁的那篇山峦,多少被泪水弄湿了。
你竟然真的哭出眼泪了!
不过托你洪福,这种微妙地方的微妙的水痕。
“你在看什么,疯子。”
“当然是你心爱的学妹的杰作。”
“我的胸哪有什么杰作。”
不不不,这是天赐的杰作。
当然,这句话我当然不会说出口,即便知道这样能减少我和小羊的友好度。
出于社会责任的约束,我是不打算在社会意义上的“自杀”。
不过竟然被小羊发现了我的视线,多少有些意外。
“小羊,你真打算帮她吗?”
这回就连学妹都用疑惑的视线看着我了。
“不可以吗?”
“不不不,小羊你听我说。”
真的是老好人啊,小羊。
“你自己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处理,难道还有时间帮她吗?”
“真的吗?悠悠学姐?”
在知道了情况后,学妹多少退缩了一些。
“那,那学姐先处理自己的工作吧,我自己应该,嗯,肯定能完成这些工作的。”
“啊,我没事的,不要听他瞎说。”
“可是……”
“阿树。”校花看不下去了,“这些都是你带来的麻烦,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承担一些责任吗?”
传统书画社经营已经有这么困难了吗?
看着小羊的处境,与其说是运营困难,不如说是她个人被文理两边都放在了一个较为尴尬的境地。一个人来处理这么多工作,还要为新人培训,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社团中的中流砥柱,实际上结合书画社社长人选的立场来考虑,这是在侧面劝退小羊吧。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小羊和学妹向我看来。
“你们都说说金、不对。”
“还不是你执意要手绘稿吗?这都是你的问题吧!”
无言以对啊。但追求手绘稿原本的目的之一就有为你减轻负担啊,小羊。
我只不过根据需要提出我的需求而已,更何况你在已知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还接受了我的委托,这是你烂好人的性格所致。
“所以就由我这个当事人来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吧。”
“什么?”
“一个既不用为小羊增添压力,也可以培训你们社团新人的方法。”
在场的三位女生向我投来了饱含疑惑的视线。
我就真的如此不值得相信吗?
“学妹!”
“啊,是!”很好,是个听话的孩子。
“你……”
“啊,我叫……”
“无所谓你叫什么,从这一刻起,我说的学妹就是指你了。”
“诶!?”
“和我当时一样啊。”
“阿树有点朝变态学长发展的趋势。”
“由我和你一起完成读书社的海报手绘工作!”
唯一响应我的,只剩空调运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