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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前功尽弃的胜利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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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自己很不会安慰哭泣的女人……

无论是学妹也好,小羊也好,我曾经一次次地问我自己,如果自己有一天不得不面对她们的眼泪,到时候,我能做什么?

是像一个绅士那样,默默拿出手绢?

还是像一个男人一样,把坚实有力的胸膛借给她们?

可直到我看到小羊的眼泪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让人失望的存在。

我,无法挽回她们的泪水。

所以只能看着她们离开我。

也许这是能把所有过错退推给所谓命运的最佳时刻,然而直到那时,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的身边出现过这种东西。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推卸自己的责任。

因为偏执,所以看不见其他事物。

因为失望,所以选择了放弃自我。

无论如何,走到这一步都是我自己的责任。

因为这种傲慢,使得我在面对小夏的博弈中,不知不觉地把他假想成了另一个我。

如果,我能够赢小夏……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超越我自己的局限,又是不是证明了我的的确确和那时候的自己不同了?

当然,在这样的想法背后,还隐藏着我内心中一个自私的愿望……

我想见证一个和现在不同的可能。

完全不同的,可以在自己喜欢,或者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展示笑容的可能。

如果我没有遭遇那一切,那现在的我,是不是就是第二个小夏?

会不会有着截然不同的轨迹?

会不会,在这个可笑的节日,我会和校花在学校的某个地方静卧着对方的手?

等等,为什么是她?

然而……

小夏的这个下跪,彻底把我这个愿望破灭了。

终究,他不是我。

我本来一直以为,他可能会是像我一样,是一个“内心一无所有”的人,仅凭着一丝执念,或者干脆无所谓的态度,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世上。

那么,他周围的人该如何解释呢?

交心的朋友,甜蜜的恋人,信赖的前辈……

他的这一切,到底是如何获得的呢?

也许……

不,我是真的嫉妒他了。

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能过得如此幸福高兴,简直就是恋爱喜剧一样的校园生活!

我扶起了小夏:“不要这样,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下跪。”

“你不接受我就不起来!”

“可恶,你要为了这个笨女人困扰到什么时候啊!”

他绝对不是我,在自己占据优势的时候,我是不会做出这些事的。

【所以某些情况下,你会选择牺牲周围的人吗?】

忽视脑子里的声音,我朝小夏发脾气 :“你在这时候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傻事啊!”

明明更加效率的方法有很多啊,你此前若能骗得校花信任在门外听到我们之间的话,那不是对我更加不利吗?

在此时,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使他。

或许,我也在寻找自己那不值一提本性的最后出路。

“柳爷……我……”小夏还在哭泣,“我也……希望能像你一样。”

像我?

为什么?

惊讶使得我手上失去了力气,差点又让他跪在地上。

“我也……我也想……帮到周围的人,我也想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我没有,我不是!

“少废话,给我站起来!”

“我也想像你一样,展示自己的价值!”

价值?自己的价值?

少开玩笑了,你眼中的这一切有什么价值?

明明就是模仿着大人争权夺利的戏码,不会喝酒却一直学着长辈劝酒的小鬼一样,让人觉得讨厌!

明明都是在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就连所学专业不同,都会成为自己谋求利益而随意附上的理由,让人觉得耻辱!

明明每个人都不好过,却一定要让一个人承担起所有过错还美其名曰承担责任,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在这场丑恶的斗争中,到底衍生出了什么样值得赞美的事物吗?

这一切,到底有多少价值?有什么价值?

【所以,你又是为了什么而站立到现在?】

“价值?没有结果的话这些东西根本无意义。”

“可我……想像你一样,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她啊!”

“什么叫我的方式?这种背后耍阴招算什么方式,不就是比谁更加不要脸吗?”

“那你,为什么要叫上花爷?”

“什么……那时我请他……”

请他吃饭?仅此而已吗?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开始挖掘到自己的另一个想法。

“难道不是花爷身上有别的获胜方法吗?”

如果学妹失败……

如果汤姐没来……

如果老马提前……

为了预防这一个个如果,我联系了花爷。

只要有他在,我至少可以在现场拉一拉选票。

圣诞演出的双王子之一的他,多少可以骗他出卖色相为我的计划出份力。

“难道不是汤姐没来,就可以用更加温存的方法吗?”

这家伙,果然也想到了这步。

可是,他终究只想到了这步。

所以,他无法成为我,不,应该说我无法成为他才对。

我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期望”,也随着小夏瘫坐在了地上。

“这幅模样,真的很适合失败者呢。”

我不禁自嘲道。

骗过了会长,骗过了副会。

骗过了学妹,骗过了小羊。

骗过了花心萝卜和鬼畜眼镜,还有小浣熊,学霸和高富帅。

就连自己,我都骗过了。

最后却没有瞒过这个家伙。

“没错,是我的失败呢。”小夏承认到。

不,我不是说你。

但是,既然他承认了的话。

【也就是说又是还是在你这边的】

这时,我不想思考这些事。

我的心里很烦,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追求的这个可能到底为何物。

“那个……副会,真的对你如此重要吗?”

【那么,谁对你重要过?】

“是啊,真的很重要。”

是吗?

那我,还真的比不上你呢。

是我输了呢,还是一败涂地的那种。

本想马上起身站起,但小夏的话并没有说完。

“我第一次见到,不,是第一次她正眼看我的时候,那时我还在校门口的小店买那些集换卡牌。”

“……”

“那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她在看我,我好紧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盯着我看,我只能通过铁皮可和的反光看看她还是不是在看我。”

熟悉的话题,我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然而与我无关的事,我都不记得。

无关的人,无关的事。

这些事就算记住也没用。

“我那时真的好紧张,觉得她是不是看不起我这样的爱好,于是偷偷藏好想要的牌后,本想把那些重复的给扔掉的,结果手一抖都扔了。”

难道这些回忆你都没有忘记吗?

“之后我向班里的人问她喜欢的东西,条件是帮忙劳动,结果你猜猜看,我被她检查到顶替他人劳动,被她严厉警告了。”

为什么这些回忆能让你露出笑容呢?

“哈哈,想不到这是我第一次和她说话呢。”

“那还真是悲惨呢。”

“嗯,没有哦,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得到的机会呢。”

这家伙,难不成实际上性格很扭曲?

“每次和她的接触,对我而言就是对她的进一步了解,好在她先毕业了,否则按照我的胆量,是问不出她会考哪所大学的。”

“所以,你也报考了吗?”

“是啊,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实际上考到这个学校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分数有些低了呢。”

“哼哼,所以你是算分大佬吗?”

“所以才难啊,柳爷。”说道这里,我才知道小夏显摆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的,之前的他,无论何时,都没有特意要展示自己的意思,“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她还没有男朋友吗?”

“这只是一点,当然,这也是最大的原因。”

“为了能多和她在一起,我想办法加入了学生会,为了能和她多说说话,我想尽办法在活动中多露脸,为了能让她注意到自己,我答应下来了那时惊险的任务。”

圣诞节的合奏吗?

“我记得,是和花心萝卜一起的演奏吧?”

“是啊,带着对曲子不熟悉的我,花爷一边配合着我的步调,一边随机应变,实在是了不起的人呢。”

我一直以为是你带着他呢。

“那么,最后结果是她终于注意到你了吗?”

“那是当然,去年这个时候可是她像我告白了呢。”小夏脸上透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了那时的的点点滴滴。

说起来,花心萝卜抱怨过当时有许多女生想要小夏的联系方式的吧。

然而,看着小夏的样子,似乎完全不记得了。

“可是啊,我开始困惑了……”越是甜蜜的回忆,越是无法抵抗无趣的日常,可是小夏所说的似乎不是这一点,“只有交往后,我才开始注意到,自己也许是错的。”

“……”

“我眼中的她,就是她吗?她眼中的我,是此刻思考这个问题的我吗?”

当然不一样,人只能看见自己想看到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无法读出小夏这家伙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样的软件把副会美化到了何种地步,但是从他此时的表情来看,有他主观带来的“偏见”正让他受到来自现实的折磨。

“柳爷,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明明是无比亲近的存在,却变得难以认清对方了。”

有啊,“她”就是这样的存在。

正是理解了这一点,我才害怕,才会选择逃跑。

“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安慰他吗?

不,我办不到。

“任何感情以自欺开始,以欺人结束。”

不经意间,这句话已经从我嘴边溜了出来。

没错,也许是为了“喜欢”,小夏骗自己喜欢副会,但到头来一旦接受了这个理由自己,还能有机会从这个谎言中摆脱吗?

“柳爷……”

“从这句话我们可以学到……”

学到什么呢?

所谓视觉不值相信?任何心跳的感觉只是激素分泌的结果?

我看着小夏,明明是胜利者,却完全败在我这个失败者的诡计下的样子。

“我们能学到,无论是什么感情,都是需要用谎言来维持的。”

……

走出房门来到一楼,别墅的花园中传来了愉快的说话声。我寻声望去,在那里,有许多学生会成员不顾刺骨的寒冷,在户外围着烧烤架谈笑风生。

“真是太年轻,太幼稚。”

明明只是相差了一岁,但实际上,自己的懒惰却显得自己与他们相隔十多岁一样。

“果然,不在吗?”

那群欢快的人中,学妹的身影不在其间。

说起来,自己还真的有些操心过头了。当我看到学妹不在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担心她会不会无法融入集体的相互牵制时光,但转念一想,即便是无法融入也完全没事啊,毕竟没有必要把自己参加到所有目光所及的活动中去。

大厅的播放器貌似正在播映恐怖电影,我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一侧,想着是什么样的可爱剧情能够让我这样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笑出声来。

“哟,大侦探。”

这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扭头看去,沙发的另一边,副会正用抱作一团的方式死死地占据着自己的“固有领土”。

“是你在看这个片子吗?”

我知道这是废话,但说出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不让场面过于尴尬。

在恐怖电影片场笑出声是在并非我愿。

副会没有回答我,只见她把自己的身体抱得更紧了。

“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他?”

“如果我说不是呢?难道你就会放弃吗?还是说你连自己去面对答案的勇气都没了吗?”

副会没有回答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过了半天,才有反应。

“可是,他不喜欢我了。”

“谁说的?”

“难道不是你吗?”

总算,对于我极不负责的回答,副会总算“活”了过来。

“我最多也只是说过他劈腿而已,他喜不喜欢你这种话,我也是连一个单词都没有说过。”

副会还是不了解我,否则连这样简单的语言陷阱不可能听不出来

“可劈腿……”

“劈腿?我说的劈腿可不是你们感情上的劈腿哦。”

“……等等,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了,劈腿难道还有其他意思吗?”

小夏,你看好了。

这才是谎言的艺术。

“好吧,可能我们的理解上而存在偏差,那么容许我用更加朴实无华的语言来表达。”副会已经被我骗得团团转了,“没错,小夏那家伙的确背叛了你,但事实上,他没有表达过任何的感情倾向。”

喜欢也好,讨厌也好,小夏从来没有表达过这些。

“那么,他哪里背叛了……”

“你还没注意到吗?副会长。虽然说会长的人选在这一届不会变动,但副会长的职位呢?”说到这里,副会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这个家伙脑中,只要是自己人就都是好人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你自然是想维护会长的地位吧,那么会长呢?你看她,对齐谦未那家伙的工作能力可是相当看好的。”

“你是说,会长打算……”

“不,我没有说。”毕竟接下来,都只是我瞎编的故事。一个“如果我是小夏”的故事,“但不代表这不会发生。”

“那么,不对,这不会发生的……”

“可事实上,你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是吗?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恐怕你现在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为什么?那为什么我现在还没事呢?这都是你在骗我吧,会长不会抛弃我的,如果她想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副会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终于她的大脑也“开窍”了吗?

“是啊,你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外有强敌,没时间内部斗争,而且……”副会抱膝坐着,将脸埋入膝盖中,可即便如此,她的红彤彤的耳朵还是出卖了她,“有一个人,为了保护你,不惜和外敌联手,简直是二五仔般的可怕罪行。”

“你是说……”

“在你还在为会长的继任高兴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保护你的计划,为了让那个对周围一无所知的你安全,他没有犹豫地选择了最糟糕的路。”

“可是他……”

“为了保护你的地位,他不惜背叛你的理想,为了你的快乐,他选择了自己最不擅长的方法。”

“……笨蛋,可是我不在乎这些啊。”

“那么,你有和他说过吗?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副会没有理科回答我,在经过了短暂几秒的等待后,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我道谢。

“没什么好谢的,要我说……”想到小夏那副烦恼的样子,我不禁想捉弄他们玩玩,“想办法和他好好聊聊吧。”

“聊聊?那具体要怎么做……”

“这还要我教吗?”可事实上,单身犬科动物一枚的自己,哪里轮得上给其他人出点子呢?“把你的所有力气用上,吧那家伙狠狠得推倒在床上,然后再慢慢折,咳咳,慢慢问他自己想知道的……”

停了我的话,副会的脸也开始通红:“你去和小陆说一下,我晚饭,不,我和小夏晚饭都不来吃了!”

“她人呢?”

“在厨房。”

是吗?难怪刚才没看到。

“那么,祝你好运。”

一旦有别人为她打气后,副会的脸上又恢复了我原来最害怕的样子,那个充满自信又活泼的样子。

“谢谢你,大侦探。”

留下这句话,她就直接冲二楼了。

我看着眼前的电影,思绪却全不在此。

“小羊,这就好了。”

想着她能轻松不少,我为自己能完成小羊的工作而感到舒心不少。

至于小夏那家伙今晚需要花费多少体力,这完全就不是我所担心的了。

“这就是谎言的最高境界,无中生有。”

这句话,小夏自然是听不见的。

他也是想不到的。

毕竟我不会让他成为“我”的。

这部恐怖片可谓毫无笑点,我暂停了电影,让剧情中的女鬼在荧屏上留下了相当可笑的表情。

调皮这一下,我开开心心地走向了厨房,看到了围着围裙的家伙正一个人忙活在偌大的厨房中。

“学妹。”

马上,那个相处了几个月的学妹转过身,用灿烂的笑容回应我道:

“学长,肚子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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