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刻终于回想起来,前川大国原来是一家银行的大堂经理,直到2015年才被裁员,他对银行的内部一定非常熟悉!赤鬼组抓他也不是为了高利贷,是为了银行内部的消息!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可他性情大变又是因为什么呢?
拆了又装的地板······砸坏的花坛······难道说,他把抢劫用的工具都藏在家里了!这就是他始终不肯卖房的理由!
一切的线索都链接起来了,没有鬼上身,没有假绑架,有的只是一起预谋已久的银行抢劫案。
少年现在深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甚至来不及知会一声楼上的千穗,就直接向着前川大国的所在地急速飞去。
快!快!快!一定要在他动手前阻止他!
这么想着的少年眨眼间就来到了前川友华町47号。
但还没等他进门,一只赤红的大手就像提前预感到少年的行踪一样,直接破门而出扼住了少年的咽喉。
令人牙酸的金戈交鸣声霎时作响,是袖剑与赤手撞击的声音,那筋肉横布的赤手好似磐石一般坚硬,别说对它照成伤害,袖剑就连一条白痕都无法留下
突然,一股巨力自赤手传来,将少年硬生生扯进屋内,这时少年才看清这赤手的主人,居然是那个给由纪子传递纸条的平头混混!
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是赤鬼组的人。
少年不想和他多作纠缠,他现在只想找到大国,然后阻止他,这无关乎正义,只是少年不想看到由纪子的脸上展现出绝望的神情。
无须多言,少年曲伸二指,直刺向小平头的双眼。小平头也不愧为多年的老混混,这下九流的招数他可比少年熟多了。
少年手指刚一伸,他便明白了少年的用意,以左掌复眼,抵挡少年的攻击。
但他忘了,少年的袖中还有一柄袖剑,而他的左手可不是那诡异的赤手。
一般人的血肉当然无法阻挡袖剑分毫,当炽热的鲜血泼洒在小平头的脸上之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而少年则乘小平头松懈的一刹那,反手扣住他的后颈,向怀中拉扯的同时提膝暴顶。
一记完美的膝爆彻底击碎了小平头的鼻子,霎时间酸麻胀痛齐齐涌上他的大脑。
可还没等他哀嚎出声,少年扣着他的后脑勺又是三记膝爆,小平头直接一声不吭地晕厥过去。
他现在的脸现在就像一副抽象派大师的画作,红与黄的色块随意的堆积着,让人难以明白画的究竟是啥。
少年并不想管晕倒在地的小平头,他直接冲进屋里寻找前川大国的踪迹,可少年终究还是来的太晚了。
地板已经被撬开,地下只留下一个空洞洞的大坑,而前川大国早已不见了踪影。
对了,还有花坛!
少年随即跑出客厅来到庭院,抄起角落中的那柄铁锤就开始猛砸花坛。
在铁锤的重击之下,瓷砖不断剥落,水泥的墙身也绽开一道道裂痕,大量的泥土如洪流般泄出,一个沾满泥土的编织袋也渐渐显露出来。
少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颤抖着打开编织袋,一具中年男性的尸首随即显露在他眼前,他胸前的标牌告知了少年他的身份——宁久建人。
少年沉默不语,他来到小平头的面前,几个耳光打醒了他,“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多一个字,你死。”
感受着脖间的一抹凉意,小平头知趣的点了点头,放弃任何抵抗行为。
“前川大国在哪?”
“赤鬼组分部,西市郊的一处废弃工厂里。”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抢劫银行?”
“明天下午一点,那时候人员最少。”
少年还想多问几句,可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然后他的意识就渐渐消散了。
等他再次醒来之时,发现千穗还有打着石膏的虎太郎正在自己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们还在前川友华町47号,只不过屋外都拉上了警戒线。
“我昏迷了多久?”少年轻抚着额头缓缓坐了起来。
“一天一夜,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脑后贴着一张这个。”千穗拿出一张黄符,这个款式和之前在昭闵和高级中学见到的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虎太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把人家的房子拆成这样?外面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你调查的不是一宗绑架案吗?”
来不及解释太多,少年言简意赅的说明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发现,千穗和虎太郎顿时大惊失色,虎太郎急忙翘着一条腿跑出去通知永本警官。
可一切都太迟了,永本警官先行一步向虎太郎报告:
半个小时前,友华街第三大道发生一起银行抢劫案,作案者手法十分高超。他们打晕了所有工作人员,并用密码和行长的指纹打开了银行金库,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完成了完成了整宗案件,现在劫匪已经不知去向。
难道少年终究还是无法阻止这一切,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残局发生?
不,还有机会!
少年急切地向千穗询问由纪子的下落,在得到她一直呆在千稼里旅店为前川大国祈福的答案后,少年即刻赶往那里。
前川大国一定会去找由纪子,这是少年最后的机会,他一定要及时赶到!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最后一抹残阳的余晖流落在地平线之上,将一切都照影成古旧的赤橙色。
遥遥隐匿在绿地公园里的千稼里旅店此刻也被余晖笼罩着,那地上的倒影在光与距离的作用下被拉得无线长,就像一只匍匐着的恶龙,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胆敢侵入它领地的人。
少年只身一鬼踏入这诡秘的阴影之中,留守在此的警员先生已经昏死在树下,但从他尚有起伏的胸膛来看,他应该没有大碍。
“前川大国!放弃抵抗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少年的叫喊声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之上,可惜除了几声意义不明的鸦啼之外,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