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洋说的这些话看似纠结,而且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还没法找到一个确实的联系。但是还是把整个事情都导向了同一个方向。陈辰的风评很差,真实的状态我也见过,但是这和他是不是这次事件的元凶是不能直接挂钩的。
从头到尾都没有实证来证明他主导了两次杀人事件,说起来不过是我们对他的不爽和迁怒罢了。因为他干过坏事,所以坏事都是他干的,这是没有逻辑的胡话。
“就是他干的吧。”孙晋已经准备盖棺定论了。
“不要这么冒进......”
“你给我一个不是他干的的理由来。”
“我们没有证据。”
“难道你还想抓他一个现行?”
“好吧,我们明天就回去村里,直接去他家当面和他对质总可以了吧……”
“如果是我,我现在就动身了。”
“那你就赶紧动身啊……”我没好气的坐到了床边。
“哎华三秋,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那里偷偷摸摸的带节奏。这里带一下那里搞一下,结果都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啊?”孙晋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可怕的,幸好我知道他还算比较讲道理,不然我肯定打不过他啊……
“你之前不是还很佩服我的吗?”所以我也鼓起勇气不甘示弱。
“对。你之前那一通推理捯还是有点东西的,不过之后就开始迷惑行为了。反正我是不懂你在干什么。”
“你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不跟你吵了,我要准时睡觉去了,你好好熬夜思考一下案情吧你。”孙晋大概也觉得吵架太无聊,看了一眼时间就甩下一句话回房间去了。
我看了一眼商无穷,他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拿着手机在忙什么,估计是在聊闲天。算了,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一下。
我想要把脑子里的浆糊倒出去的时候一般会选择吃药,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吃药必然误事。不然就是抽烟,但是今天已经抽到喉咙痛了。那还是听歌吧……这首不行,这首也不是时候。还是特么听相声最好。
......
于是由于混乱的思绪所带来的后知后觉和大脑迟滞,第二天早上太阳都还没有来得及晒进窗户里来的时候,我就惊醒了。不对,忘了和陈歆联系了……
一只耳机还在耳朵上,里面还在叽里咕噜的报着菜名。耳朵痛。
就在我有点慌的时候手机响了,不是闹钟,是陈歆打来的电话。
“喂?不好意思哈……昨天忘了联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歆语气有些急。“昨天晚上你们和李伯洋在一起吗?”
“对啊……”
“我现在和陈辰正在赶过去,你们也赶紧!”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赶紧问到,但是陈歆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孙晋开车的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一些,我坐在车上越想越怕。如果李伯洋真的出事了,虽然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从我个人的精神上来说,他几乎可以算是我害死的。当然现在事情未明,我应当什么都不要去想。
李伯洋在越县的房子我是去过的路线还记得,指挥孙晋开到楼下后,远远看到陈歆和陈辰也刚进楼里,于是我直接开门跳下车跟着往楼里跑。
电梯里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头顶的灯煞白煞白的。电梯门上的工作排班表的字写得很乱,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小电视里滚动播放着乱七八糟的广告。一个大清早的我又急又跑的现在肾都疼了。
李伯洋14楼的家门口和之前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陈歆从口袋里摸出李伯洋给她的备用钥匙,刷刷两下开了防盗门。
客厅里空空荡荡的,似乎没什么异常,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空旷,陈辰抬起头瞟了我一眼,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玩起了手机。两个房间的门都关着,陈歆一把推开右边的门。是前天李伯洋准备让我们暂住的次卧,门一开,什么变化都没有。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是左边的主卧门。陈歆转过门把手也顺势往里一推,没推动......
我的心顺势也凉了半截。
商无穷领着孙晋还有也刚赶到的赵均晟林运峰老师他们也到了。看到陈歆没推动,孙晋直接上前一脚踹了上去……
然后门就往里平移了一臂的距离,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靠在门上的样子……
我的另一半心也是瞬间拔凉。
孙晋作为专业人士,瞬间想到了下一步,不能再破坏现场的状态了,于是直接从半开的门里侧身滑了进去。然后脸色一变连退了好几步。
陈歆也赶紧学孙晋的样子进了房间。我带着愧疚和愧疚以及愧疚的心情也进去了。然后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李伯洋以一种瘫软的姿势半坐在地上,肩膀和头紧紧地靠在门上,一根麻绳一头在门把手上绕了很多圈,一头绕了一圈紧紧地套在李伯洋的脖子上。
赵均晟看到这幅景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林运峰和孙晋上前赶紧试图先把李伯洋解救下来。
绳子系的很紧凑,林运峰老师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弹簧刀强硬的开始割。李伯洋脖子上的绳子连着割了好几刀才顺利割断,然后两个人把卧室门打开,合力把李伯洋抬到客厅的中间。
“不行了,早就他妈的不行了……”孙晋摇着头,几乎是自言自语,然后黑着脸别过头去,连着往地板上砸了好几拳泄愤。
林运峰则是很有经验的去把开着的防盗门关上锁住。
我的心情,我自己形容不出来。我的预言就像都实现了一样。也许下一个死者的出现,陈歆不会死,线索就会......
我和孙晋对峙的所有话都成为了现实,我就像是暗地里对李伯洋诅咒了一番,然后明面上又把李伯洋扒了个干净,最后眼睁睁地看着李伯洋去死一样。
我就像个早有预谋的凶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