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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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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传来有节奏的皮鞋触地的笃笃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背后。

“哪位?”

“我,祈雨。”

门拉开一条缝,带着眼镜口罩,套着白大褂的年丰站在门背后。

白大褂的纽扣没扣全,透出了内里烟灰色的衬衣配着的黑色领带。

祈雨看了一眼他白皙的手指,把手里的饭盒塞了过去,“我估计你还在忙,来不及去吃饭,给你顺道带了点回来。”

祈雨说完扭头就走,年丰看着手里的饭盒关上了门。

祈雨两手空空走回食堂,温彬大概也猜出他刚才干嘛去了。

“您就只送一份饭?”

“咔~”祈雨刚举起的筷子,怼到门牙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温彬看着祈雨瞪圆的双眼,忙不迭找别的话题:“他们检测有结果了吗?”

祈雨摇摇头,一具没有任何信息的白骨,判断尸源是非常复杂的事情。

如果不能准确判断尸源,而遗骸上又检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那么这具骸骨,大概率会成为一桩悬而未决的事宜。

很难判定是村民误挖了谁的坟墓,还是非正常死亡后抛弃于此。

以鲁姆那这个落后的条件,估计年丰的好多检测还得去云牧孜华做,这时间快不了。

作为刚刚过来不到二十六个小时,婉转山路带来的深刻体感,此刻依然在身体里清晰打转的祈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虽然没吐并非他比温彬承受能力高,不过是因为飞机上的餐食不和胃口,他只喝了点茶水。

由此避免了他一路过来,难受得不行了,也没有像温彬一样吐得稀里哗啦。

祈雨快速的扒拉着饭盒里的饭,内心期待着,今天散出去的协查通告能早有回音。

“没想到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昂,这青椒牛肉,麻辣豆腐,辣子鸡味道都挺好吃。”温彬吐出嘴里最后一块鸡骨头,抹了抹嘴意犹未尽。

“吃饱了就回去干活!”

祈雨拿着饭盒往外面的水池走,两个人洗干净饭盒,一边走一边甩着残留的水珠,走到门口碰见了林钊。

林钊手里捏着两个让温彬无比眼熟的一次性饭盒,看那样子正准备找地扔。

温彬主动招呼了一声:“您吃了吗?”

林钊举了举手里的饭盒:“刚吃,我师父给我打回来的。”

祈雨看了一眼饭盒没说话闷头朝前走,林钊张嘴想客套两句硬生生咽了下去。

温彬赶紧指了指门口:“残渣那边洗碗池那有桶可以扔,我们先忙去啦。”

温彬走进办公室,祈雨黑着一张脸坐在电脑旁,两只手在键盘上翻飞,按键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温彬挠挠头最终决定揭过刚才那事,毕竟他祈哥第一次主动给人打饭,想着套套近乎不仅被人嫌弃了,还被人借花献佛了……

“哥,我们是不是查下……”

温彬话没说完被祈雨一挥手打断了。

“你上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现在结果没出来,我在这等着就行。”

祈雨说话语气冷冷的,没一点感情色彩,温彬嗯了一声转身上了楼,在楼梯上再次遇见了扔了饭盒回来的林钊,他琢磨了下侧面问了句。

“年法医还在忙?”

林钊点点头:“今天带回来那个,我们一直在检验,有的结果需要等比较长的时间,我们尽量加速。”

“有眉目吗?”

“暂时没有……”

温彬和林钊站在楼梯上客套了几句各奔东西。

祈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键盘鼠标交替在各个渠道发出一条又一条搜索指令。

他查着当地的人口结构,殡葬风俗,龙回头的居民墓地分布。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键盘声逐渐变小,祈雨打了个哈欠,看着唯一保留下来没有关闭的几个页面,来去扫了几遍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清晰提示着天快亮了。

门外一片黑暗,远处不知道谁家的狗在黑暗里吠叫,祈雨揉了揉眼睛打开邮箱,里面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后面放着的三人沙发上蜷缩成一团,抓过靠垫抱在怀了闭着眼睡了过去。

祈雨这一闭眼过去了很久没有醒过来,外面天色逐渐放亮,年丰捏着整理好的初检报告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年丰看见椅子上空着,后面的沙发上脸朝里缩着个人,放轻脚步走进办公室,准备放下报告后悄悄离去。

“叮~”

年丰转身前,办公桌上的座机突兀地响起,他一把抓起听筒刚张嘴,电话那头已经巴拉巴拉一连数句,语气十分不好算得上咄咄逼人。

“祈雨是吧~!”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没睡着,我觉得这日子不太平我必须得跟你说说。”

“不管你高兴不高兴,乐意不乐意,我不说我就不痛快!你不要以为你跑得远远的,换了电话不告诉我,我就找不着你。”

对方语气越说越激动,年丰意识到这并非一个公事电话,对于祈雨的私事他无心窥视。

“抱歉,那个……”

“闭嘴,听我说完,我这气头上你别跟我这犟,气死我了对你没好处!”

对方一声怒吼,把年丰熬了一宿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吼得更糊,下意识地闭了嘴。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谈恋爱有那么难?要了你的命是咋的,你非要……!”

这句话让年丰瞬间回神,再不阻止怕是真的成了窥探隐私,他不得不拔高音量,盖住了对方后面的话语。

“我是祈雨的同事,请问您是哪位?我让他一会回给您。”

听筒里传来片刻的空白,对方的怒气戛然而止,换上了非常温和的语气。

“抱歉抱歉,让您笑话呢,我是他爸爸,麻烦您让他一会回给家里的座机。”

“好的叔叔,我一定帮您转达。”

年丰配合的态度让对方放心的挂掉了电话,年丰手里捏着听筒还没来得及放下,祈雨醒了。

“有事?”祈雨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嗓子带着嘶哑。

年丰指了指听筒:“你爸爸刚才打过电话来……”

祈雨脸色一变赶紧起身,脚落地还没站稳,伸手夺过去年丰手里的话筒。

“喂!”

“已经挂了,让你回过去家里的座机。初检报告在桌面你空了看看。”

年丰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了话筒扣回去的声音,接着是手机拨号的声音,本是不大声音却在宁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说我调工作了,等换好电话告诉你,你要有急事给我工作号发短信,你说别通知你,我死外边你都不管。昨中午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吧,发消息你也不回吧?”

“不是,不是你说我死吗?好好,不提这个,我说错了,我不死我不死……”

“手机丢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马上给你网上订一部下午就送到,你注意身体别上火。”

“你拿笔记下我的新号码,以后不准打我办公电话。”

“不是,咱能不提这事吗?不是这事真改不了,你不认我,我也不可能改!”

年丰越走越远,祈雨的声音穿过清晨的薄雾,跨过一楼的走廊,越过一级级的楼梯,如同甩不开的紧箍咒,清楚地敲击着他的鼓膜。

直到他重重的拍上二楼走廊的铁门,所有声音终于被隔绝在了外面。

林钊看着脸色铁青走进来的年丰,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他们对报告不满意?”

林钊作为实习期辗转过几个警局的新人,见过太多因为时效问题,检验结果问题产生分歧进而争执的情况。

有的人并不能理解,他们法医痕检忙活了好几天,就出来薄薄两页纸;不能理解火烧屁股的案情,到了法医这好像永远不慌不忙,一点不着急似的。

所以他看到年丰表情不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祈雨为难了,毕竟祈雨见他们的第一面就是凶神恶煞,之后的每一面祈雨都没有笑过。

反而是那个叫温彬的警官,每次和他说话都和和气气笑容可掬。

林钊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跟祈雨打交道都让师父去,他要出面就找温警官。

“没有。”年丰没有多言,走回显微镜下继续观察林钊刚刚磨好的骨片。

祈雨语气温和态度坚决的再一次和老爹不欢而散,在老爹咬牙切齿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中挂断了电话。

他翻开年丰送过来的初检报告,骸骨基础情况一应俱全,暂时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他惦记着急躁的爹手机丢了上火,打开智能手机官网选了最贵颜色最亮的一款,填地址选加急配送付款一气呵成,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安抚老爹的行为暂告段落,他打开柜子拿出了年丰昨天给他的档案。

他翻阅了几页纸质的资料,年丰的学习工作经历呈现眼前:法医专业修满本科学分,去了国外知名学府读研读博。今年刚回国,之前在帝城司法鉴定中心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和他一样被调到了这里。

祈雨合上年丰的档案,目光再次落到刚才看过的初检报告上。

他之前的工作中拿到手的法医报告,是几方确认的最终版,这样的初检报告他接触得很少。

想想他和年丰都算新人,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多相互了解一下比较妥当。

抱着这样的心思,祈雨拿着报告走上了二楼,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黑色铁门。

林钊打开门看见是祈雨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把身子掩在了门后小心翼翼的问:“祈警官?”

“你师父在吗?我找他聊聊。”

林钊一听要找年丰,一把拉开门指了指里面,祈雨捏着报告走进屋子愣住了。

一屋子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仪器,大大小小沿着墙壁挤满了这间不算小的办公室。

以他有限的认知能看出有:显微镜,气象色谱仪,离心机。

其他的他不认识,不过不妨碍他清楚的了解这一屋子仪器很贵,他开始有点琢磨不透上面的意思。

既然花这么大本钱搭建法医鉴定科,为什么就给刑警安排两人?来的路上也没听柯呷说,有什么没破疑难悬案,所以这些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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