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被感染者,全都被集中这里一定不是偶然。”邢支南脱下外套,放到腿上,用手背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让我发现的。”
“这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邢支南很不理解。
“毁灭世界称王称霸。”
邢支南冲他翻了个白眼,“严肃点。”
蒲景秋立马就切换成正常模式“他们可能是在检测实验题的弊端和弱点,就像我今天发现,这些被感染者怕光,他们那边应该也知道,然后继续研究,完善。”
蒲景秋又摇了摇头“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邢支南望向窗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发现今天晚上竟然没有月亮,黑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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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南队不好了!”
邢支南两人刚进门,纪舒严就冲了过来。
“怎么了?”
“刚才抓回来的几个被感染者,被我们关进审讯室后,我们就问了几个问题,他们的呼吸突然就加快了,还开始浑身颤抖。”
蒲景秋皱紧眉头,快步走进审讯室,对着屋内的一群人,大喊了一句“都出来!”
“把他的脚铐解开,门轻轻关上,审讯室的灯全打开。”
等一切都做好后,蒲景秋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被感染,表情越来越凝重。
邢支南跟在他身后问了句怎么了?
“是应激反应。”
邢支南有些不解的重复了一遍蒲景秋说的话。
蒲景秋解释道“应激反应,本来是机体正遭到外界强烈的刺激后,经大脑皮层综合分析,产生的一系列非特异性应答反应。如神经兴奋,激素分泌增多,血糖升高,血压上升,心率加快,呼吸加速等。”
蒲景秋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如果外界的刺激过度激烈或者长期反复的出现,超出体能能够承受的极限,将会造成病理性损害。”
“你的意思纪舒严他们几个,做的事中有刺激到这些人的?”
蒲景秋点点头“没错。”
邢支南脸色有些难看,扬了扬下巴“把你们几个刚才都干了什么说一遍。”
等纪舒严几人都说完后,邢支南又看向了蒲景秋。
“一,把他们双手双脚扣上。”
“二,拍打桌子站起身冲他们大喊大叫。”
“三,把他们独自放在黑暗的密闭空间中。”
蒲景秋摆摆手无奈道“从他们那些废话了我只能总结出这么多了。”
蒲景秋这个反应有些可爱,邢支南浅笑,然后又咳嗽了两声用来掩盖“下次,我们没回来之前不要随便审问犯人,如果我们实在是没空,就打电话请示,明白了吗?”
几人没有迟疑立马答应。
邢支南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都下去了“现在怎么办?”
邢支南顺着蒲景秋的目光看向了监控画面,里面的那个男人把桌子椅子都踢翻后,安静的坐在墙角,双手抱膝,头趴在蜷缩的腿上,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看似安全的环境。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吗?”
邢支南有些迟疑,不明白蒲景秋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也没有回答他。
蒲景秋见邢支南没有出声,继续说道“经常被打的人,知道为什么他们在外面那么凶,那么恐怖,现在却被不敢了吗?应为他们被束缚住了,他们没有能力去挣扎或是反抗,那样只会让他们/死/的更惨。”
“从他们被抓过去做实验开始他们就不是正常人了,那些说什么白天正常,晚上变异的都TM是假的。”
邢支南更加疑惑,连忙问他“那他们为什么会害怕光。”
蒲景秋把旁边的椅子拽了过来坐下,看着显示屏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他们来说,光的出现就等同于死神的降临。”
蒲景秋扯下头上的小皮筋,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他那头金色长发“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况,让他们恢复到以前那样会很难,哦不对,是特别难,几乎不可能,你们也不用指望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可靠消息了。”
“他们现在是不能和正常人沟通的是吗?”
蒲景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准确来说,他们是不敢说了,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打,被折磨,那就不浪费那个口舌了,尽量听话一点。”
邢支南一直在盯着蒲景秋他每一次解释,都会换一种语调说话,把自己带入进去,好像自己就是那个/杀/人犯,又或是被害者。
蒲景秋并没有注意到邢支南的目光,盯着屏幕继续说道“其实有个办法,当然,不符合你们规定的……”
“不行,你那些极端的手法都不行。”蒲景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邢支南打断了。
蒲景秋脸在邢支南的注视下,唰的变黑,邢支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触碰到蒲景秋的雷区了,刚想开口解释。
蒲景秋就站起了身,拿起刚才拖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走向门口,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刚想开门走人,又突然转过身来“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的调查令只是对第一个案子的,第一个案子结束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也该走了。”
“哎,秋儿……”没等邢支南解释人都走没影了。
邢支南靠在墙上,用力拍了几下自己的嘴,自言自语“让你欠,现在好了吧,给媳妇儿惹生气了,不知道又要吃多少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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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景秋上车后,只说了一句让闫莫开回别墅,他眯一会,到了叫他。闫莫正想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从后视镜对上蒲景秋那双冷眼,立马闭上了嘴,安静的开车。
蒲景秋没两分钟就睡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团黑雾,黑雾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蒲景秋拼命想看清,黑雾忽然消失,蒲景秋惊讶之余,感觉后面有个什么东西拽着他。
他往后一看,是刚才那团黑雾,那里面伸出了一只儿童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裤脚,他用力挣扎,那个东西就拽的越紧,他用力一蹬,那团黑雾消失了,那只拽着他的手也消失不见了,眼前突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他环顾着四周,发现左边正有一个孩子往他这边走,蒲景秋也走向了那个孩子,蒲景秋拼命想看清他正脸……
“秋总,秋总我们到了。”
蒲景秋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可那个小孩到底是谁呢?
“知道了。”蒲景秋用手顺了一下头发,披上了外套,下了车,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天空有些失望似的,慢慢走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