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赚钱钱，我要暴富富，我要变美变瘦，变酷酷，我要钱多多，我要买车车，我要带我沙雕姐妹去找哥哥……我要赚钱钱……”
“许漾，电话！”陆诜推了许漾一下。
当初设定这个铃声时许漾说：“还有什么比挣钱更有动力？听到这个声音接电话都贼有劲儿！”
铃声响了几遍人还没醒，嫌吵往陆诜怀里钻了钻。陆诜叹气，伸长手去拿手机，来电显示是郑柠，他接通。
那边也没确认是谁就说：“老大，出事了，赶紧来局里。”
陆诜：“怎么了？”
郑柠明显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陆……陆教授！”
陆诜又问：“出什么事了？”
郑柠赶紧回答：“早晨6点十几分接到报警，在三里河菜市场发现了一具尸体，还被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去了！”
“好，马上来！”
许漾这会儿已经醒了，爬起来边穿衣服边说：“你先别去了，再睡会儿，开会而已，用不着两个人去。”陆诜只是顾问，不需要每天去打卡坐班。
陆诜也没和他争，“那我待会儿给你带早餐。”
许漾凑过去在唇上亲一口，“谢谢。”
他又跑到洗手间洗脸刷牙，在客厅吼了一句“我走了”，紧接着就是“嘭”一声关门响。陆诜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眼时间才6点40。他拉开窗帘，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不知道许漾带伞没有。
他回身给许漾发了条微信：后备箱有伞。
许漾回了句语音，“好！”
在停车场碰到魏国政和谭栩，谭栩前几天正式来刑侦支队报道，从下面的大队长升任副支队长。
“师父！”许漾把伞给魏国政，又看向谭栩，“哟，谭副支队！”
谭栩作势要打他，“滚。”
魏国政一皱眉，不喜欢两个徒弟嬉皮笑脸，“赶紧进去。”
两人立马老实了。
魏国政在前面撑伞走，俩小的在后面淋雨，边走边小声聊天。
“怎么样，习惯吗？”许漾问。
谭栩说：“在哪儿都是工作，没什么不习惯的。”
“啧！”许漾不满，“你还跟我打官腔？”
谭栩叹口气，又看了眼前面魏国政，更小声说：“自然有人有意见，我这也属于破格提拔。”
“破个屁！”许漾拍了一下他后背，“哥罩着你！”
谭栩撇嘴，“滚，老子比你大！”
男人什么都可以不争，大不大的问题要说清楚，许漾幽幽地说：“谁知道呢？”
谭栩正想怼回去，魏国政突然顿住脚步，眼神像刀子刮了他俩一下，两人悄悄撇嘴。
赵局主持会议，让郑柠先做简报。
“今晨6点14分接到报警，在三里河菜市场发现一具女尸，派出所迅速出警封锁现场，据初步调查，死者女，年龄在16岁左右，身上有数十道刀伤，怀疑是失血过多致死。”死者的照片投在荧幕上，身上没有一处好皮，遍布横七竖八的刀伤。除此外还有多处淤青，死前被殴打过。
“发现尸体的群众将视频和照片上传到网上，引发了热议，虽然已经尽力在删除了，还是有不少在网络流传。”
许漾皱眉，按道理这件案子没这么快上报到市局，即使是上了热搜，也应该是辖区内的刑侦大队先介入调查。
赵局看向魏国政。
魏国政站起来，“这个案子和3年前的一个案子有相似处……”
他说完这一句像是陷入了回忆，沉默了一阵，“差不多4年了，当时尸体的状况和这次的尸体如出一辙，身体上被划了许多刀，伤口不是一次造成的，凶手在折磨死者，像是要慢慢放干死者的血一样。等受害人死后就抛尸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引起社会轰动。另一个相似点就是死者年龄在15岁到18岁之间。”
许漾问：“凶手找到了吗？”
魏国政点头，“我们通过还原死者生前行动轨迹，大量走访，最后确定凶手为一个黑车司机伍玮。在最后抓捕行动中，伍玮驾车逃跑，速度过快冲下悬崖落入水中。我们在下游打捞起车辆，却没找到伍玮的尸体。”
所以不能确定伍玮的生死。
“当时有几个受害人？”许漾问。
“有5个，最后还解救出来一个。”
那还好，许漾想。可是紧接着听魏国政说：“那个女孩儿被凶手关了两年多，期间被迫看着一个个女孩儿被折磨致死……”
卧槽，变态，许漾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件案子在过去也是风靡一时的大案，赵局说：“当初老魏是主办人之一，这次还是由你领头吧？”
魏国政想了想，“我是办案人之一，按理说应该回避。让谭栩主持工作吧，许漾他们特案组协助。”
赵局看向许漾，特案组的成员还在休假。
许漾站起来说：“听领导安排。”
局里另一个副局长有不同意见，“谭栩刚来支队，对各项工作都还不熟悉，让他主持工作不好吧？”
魏国政生硬地说：“他一直在一线，可以说比我更熟悉刑侦工作。这些年的成绩也有目共睹，查案能力不需要再过多强调吧？可能对各部门还不太了解，这不有许漾他们配合工作吗？他们俩都是我带出来的，非常有默契，我相信他俩能胜任。”
副局长提高声音，“你们刑侦支队几个副支队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能手，哪个不能直接用？非选在这时候让谭队熟悉工作？”
魏国政静静地看着副局没说话，能手？办公室斗争能手吗？
副局长也很冒火，怒目而视。
魏国政说：“副局，你刚刚也听到了，这个凶手及其残忍，不可能只杀这一个人就停下来，后面可能还有多个受害人出现。他已经逃了三四年，这几年每年都有更新他的通缉令，可是毫无线索，有多难对付大家心里都清楚。你给我介绍个人，看谁能挑这个担子！”
副局不说话了，他不可能指名谁，如果真出了大事他担不起责，他也不想这么简单退步，“你说谭栩可以，那好立个军令状！什么时候可以破案！”
赵局发言，“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到凶手，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立军令状？”赵局淡淡看了邹副局一眼，“要立也是领导立，邹局关心案子也能理解，大家都着急。但是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加到一线的刑警身上，他们调查案子风吹日晒没日没夜，他们才是最辛苦的人。”
邹副局尴尬地点头。
赵局看向谭栩，“能不能行？”
谭栩也是浑不吝的，站起来说：“请领导放心。”
赵局点点头，“你和许漾好好配合，他们特案组对这种大案比较有经验。”说完又看向许漾，“等案子办完了你们再补休。”
五天假才休了两天，当然要补，许漾生怕领导反悔，赶紧回答：“谢谢赵局！”
谭栩在支队人头还不熟，直接让特案组的成员去调档案。
“你觉得是伍玮干的么？”许漾问。
谭栩反问，“你觉得他还活着？”
许漾皱了皱眉，“这种人要还活着很难中断作案，这几年也没听说过相关的案子！”
谭栩说：“可能是流窜作案，各省的系统并没有共享，他在别处犯案很难被发现。”
许漾点点头，“又或者是某种原因阻止了他继续作案，比如受伤。”当时掉下悬崖，缺胳膊少腿也很正常。
一切都还只是推测，具体要等尸检结果出来，可能会有新的线索。
8点20，陆诜提着早餐到办公室，看到谭栩一挑眉，“什么时候调来的？”
“就你们放假那天。”谭栩笑着回，又看到陆诜提着的食盒，连连啧嘴，上下扫了许漾两眼，“你这是上班？是来享受生活的吧？”
许漾看到陆诜就饿了，赶紧接过食盒打开，一碗小米粥，一碟煎饺，两个小菜。小米粥熬的糯软，喝一口整个胃都暖了。
谭栩看着都饿了，“怎么只带一份啊？”
陆诜笑，“马上就来！”
谭栩没懂，其他人都懂了，郑柠开始收拾桌子。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个人抱着一大个保温箱上来，问：“放哪里？”
郑柠招手，“这边这边。”
送餐员帮忙把东西拿出来摆好，有三种口味的包子，3种口味的粥，再配着茶叶蛋和凉菜。
谭栩震惊了，这就是市局的生活？怎么一个奢侈了得。
特案组的人今天都到得很早，陆诜猜到应该没来得及吃早餐，自己做还是够呛，干脆订餐了。
“谭队，你赶紧来吃，手慢就没了啊。”郑柠喊。
谭栩过去坐下，捏一个包子丢进嘴里，“哟，这味儿太正了！在哪儿定的，我回头也贿赂贿赂兄弟们的胃。”
郑柠把小票递给他，他一看眼睛都直了，“你们这么吃工资受得了吗？”好吧，一个富二代，一个手拿三分工资，别说还有稿费什么的，确实不用担心吃不吃得起的问题，谭队默默地多吃了个包子。
许漾看向陆诜，“你今天有安排吧？”
陆诜点头，“有几个预约。”
“那你快去。”
陆诜笑，“那我走了，有事联系我。”
谭栩突然想起来，“陆教授，我让谭乐下课了去你那里等我可以吗？”
陆诜笑着答应，“当然可以，待会儿我给他说吧？”
谭栩一抱拳，“多谢。”
“客气了。”陆诜摆了摆手。
吃完早饭，许漾把食盒拎到茶水间去洗，谭栩也跟在后面。
“你要帮我洗？”
谭栩抱臂靠在墙上，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这次你领导，我协助。”
许漾低头洗碗，“领导指名的你，我才不干。”
“那是师父想帮我立个好名声，赵局还说让我们好好配合呢！”
许漾连连摇头，“这老头子偏心得哟！”
谭栩突然喊了一声，“师父！”
许漾转身立正站好，“我开玩笑……”门外鬼影都没个。
谭栩笑得肚子疼，“让你瞎说。”
“……”
“说真的，别的案子我都不争了，这还可能涉及到其他受害人呢，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哪些人能干活儿哪些人不行都没摸清，哪敢随便安排人家做事！”
许漾擦干手，也跟着靠墙，“师父这么安排就是为了给你铺路，你站前面，没考虑到的事我提醒你。”
谭栩摆手，“拉倒吧！咱俩谁是外行？查案领头羊最重要，除了调查方向，怎么安排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也影响调查进度。我都在这里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树威风。再说，就是让你做领头羊，我又不是什么都不做。”
许漾看了他一会儿，“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那你和我客气客气？”谭栩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