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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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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人员第一次正式会议,许漾主持。

他先介绍刑侦支队的两位主要与会人员,“彭谊和鲁辉,是刑侦支队一组和二组的组长,其他人呢大家也都熟悉,就不一一介绍了。”

“我们特案组办案没有太多规矩,有什么想法随时都可以说,有意见也可以当场提,只有一点要求,就是工作要尽可能的细致。我们这工作吧,说有用呢?人都死了是吧!说没用呢?那总还要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也要保护其他人不受凶手伤害。所以我对大家期待比较高,也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可以高要求自己。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想顾全我的颜面,也可以你们谭队讲,他会帮你们出头,到时敲诈我请你们吃一顿海鲜大餐之类的,是吧!”

会议室响起爽朗的笑声,凝固的气氛融化了。

许漾脸上的笑容浅浅退去,“那请韩法医介绍一下尸体的情况吧。”

韩君同脸色比平时更冷,“死者居燕,身高160,体重36公斤,头发在肩膀下面一些,汉族,年龄……16岁。全身15处击打伤,54处划伤,死亡原因……”韩君同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是伤口感染引发的多器官衰竭,死亡时间不超过48小时。另外,死者手颈脚颈处均发现绳状瘀伤,甚至已经结疤了,应该是捆绑所致。没有提取到他人的DNA信息。在死者胃里发现少量的胃容物,经检测是淀粉类食物,可能是馒头。”

五十多处伤口,和古代的凌迟有什么区别?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许漾率先问:“怎么发现死者身份的?”

“家长早在二十几天前就报过案,人口失踪系统里有她的资料。”

“二十几天前?她被囚禁了这么久?”

韩君同点头,“部分伤口已经结痂,从伤口推测也差不多20来天了。”

彭谊确定道:“也就是说凶手一直囚禁着她,还提供了水和食物,然后将其一刀一刀慢慢划死?整个过程持续了20几天?”

韩君同:“目前看来是这样。”

……

会议室响起好几声吐气声,才十几岁的孩子啊。

许漾问:“能说明凶手有医学知识吗?”

韩君同摇头,“先四肢,慢慢地朝躯干集中,只能说有基本常识。另外,从伤口来看凶手下手没有犹豫,肯定不是新手。”

彭谊他们之前出了现场,对旧案还不是很了解,“之前的案子也是这种情况?”

苏桐:“对,但是稍微有些区别,之前抛尸时死者没穿衣服,这次除了鞋子以外都好好穿着,而且看得出来是死后穿上去的。”

“这能说明凶手开始有愧疚心理了吗?”鲁辉问。

彭谊回答:“这种变态能有愧疚心理?我觉得够呛!会不会有帮凶呢?他中间接近4年没再犯案,可能是行动不便,不是说掉下悬崖了吗?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突然给受害人穿上衣服了。”

许漾先没做判断,问:“现场情况怎么样?”

鲁辉负责的现场调查走访,“三里河菜市场比较老了,周围都是老城区和棚改区,有的地方又开始拆迁,由于拆迁款没到位,居民也一直在闹事,其他棚户区也想要拆迁啊,也在闹。所以那片地方反倒成了三不管的地区,烫手山芋,谁都不敢碰。因此治安也比较差,周围没什么监控,调查起来难度不小。”

李星也是这方面的行家,他问:“范围扩大呢?周围总有监控吧?”

“这我们也想到了,但是有几个难点,第一,这个菜市场四通八达,光出入口就是7个,穿过居民楼里的小巷子就到另一条路上去了,没有所谓的必经之路;第二,早晨送货拉货上班的车往来不绝,车流量大。”

许漾捏了捏眉间,“说说现场吧?”

鲁辉调出一张照片,在垃圾桶附近,“就在路边的垃圾桶旁,刚开始都忙着上货也没人注意,后来对面门市的老板瞧见了,以为是谁家的货掉了,打开一看,才知道是人。”

许漾问,“人来人往的就没人注意到?”

鲁辉摇头,“我们走访了所有的商户,都说没印象。那时才5点多,天还没亮,光线也不怎么好,再加上都忙着上货,也没注意。而且早晨去那里进货的也多,各种车随意停,谁停下扔什么东西了真的很难被发现。”

“商户老板有嫌疑么?”这种情况一般都会调查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鲁辉也做过初步调查了,“当地居民,无犯罪记录,目前看着没问题。”

许漾叹气,看向谭栩,“谭队有什么想法?”

谭栩缓缓开口,“我在想凶手选择在那里抛尸到底是随机还是对那里比较熟悉。”

鲁辉微微看着上面想了一会儿,“我认为凶手对那里应该比较熟悉,他知道在那里抛尸不会立即被人发现,也知道附近没监控,警方也很难找到他的踪迹。另外,三河口菜市场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也就当地人和一些开店的人、送货的人比较熟悉,其他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苏桐想到:“伍玮之前是黑车司机,他一个逃犯想生存,会不会干起老本行了?拉人不敢,拉货不怕啊!”

确实有可能,许漾环视了一圈,“大家还有什么想法或是线索吗?”

没人回答,许漾看向苏桐,“说说伍玮这个人吧!”

苏桐站起来走到荧幕旁,荧幕上是一张身份证照片,国字脸,寸头,眉毛又黑又粗,中间连在一起,看着很凶。眉毛下面却是一双眯眯眼,好像自带笑意似的,也不难理解有人会坐他的黑车,看着不太像坏人,“伍玮,33岁,大沟村人,还有个弟弟叫伍桤,今年22岁。伍玮18岁时他父亲病故,母亲属于比较爱玩的类型,他爸在世时就经常和别的男人厮混,死后更加毫无忌惮。伍玮高三时,回家发现他弟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就靠喝水和吃生鸡蛋,伍玮退学,刚开始学了摩托车跑摩的,后来才开始跑黑车的。他妈在他21岁时和同村的鬼混出了车祸去世,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大烂摊子。一个是他妈为了享乐在外借了高利贷,第二是死后男方家人时常来家里闹,要求赔偿。”

“最后怎么解决的?”赔钱肯定不行,他有什么钱。

“他拿出一把西瓜刀丢地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让他们随便砍。这有谁敢动?他又自己捡起西瓜刀开始砍人,可能只是吓唬人的,没有出现伤者。后来这种事又重复了几次,渐渐地没人敢找他要账了。之后就是兄弟俩相依为命,不过日子挺难过的,村里人排挤他们,不敢直接欺负伍玮就偶尔恶作剧欺负伍桤,把他往粪坑里推。”

苏桐调出伍玮母亲的照片,照片比较老旧,依稀还能看出娇媚的模样,再就是和所有受害者一样,眉间有颗痣。

“受害人有共同特征,犯罪手法基本一致,作案特征也相同,可以判断为连环杀人案。”许漾说完一顿,“模仿作案的可能性大不大?”

还真不好说,因为无法确定伍玮的生死。按理说当时悬崖又高,水又急,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也是如此魏国政才主动避嫌。不过也说不准,毕竟没有找到尸体。

这个话题很难开口,长久的沉默后许漾说:“如果是模仿作案,知道案件详情的不算特别多,第一个就有当年的办案人员。”

怀疑自己人很难,当年的办案人员也是局里的精英,可能是在座的年轻人的师父、偶像、领导……

谭栩也微微叹气,“再就是伍玮的弟弟伍桤,当年伍玮将受害人囚禁在他家牛圈里,伍桤不知道的可能性太小。然后……还有唯一的幸存者。”

气氛越来越凝固,调查自己人难,调查幸存者更难。过去了三四年,好不容易摆脱过去的阴影过上正常的生活。

郑柠站在边上都觉得呼吸困难,她咳了一声问:“这个伍桤当年为什么没被调查?”

苏桐:“他当时才17岁,最关键的是有幸存者为他作证,说要是没有伍桤帮忙她可能早就被杀了。而且伍桤也经常遭他哥毒打,身上都是伤,他说他不敢放人走,他哥会杀了他,只敢偷偷送点吃的。据幸存者的口供也能证实,有一次伍桤想偷偷放她走,他哥提前回来发现了,那次伍桤差点被打死。”

许漾想了想,“涉及到旧案,查起来很艰难,我们查案就是这样,不断地怀疑不断地找证据排除,在座的各位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相信大家自然懂这个道理。”许漾环视一圈,没看到人有异议,“现在开始安排工作,所有人自行分成4组。第一组10人确定死者生前轨迹;第二组8人确定伍玮的生死,重点调查伍桤的住所、银行流水,甚至是住所的水电气费。”

“第三组6人打电话给附近省市,看过去4年有没有类似案件发生。再者统计市内人口失踪警情,看有没有和我们受害人相似的,这项工作要尽可能地细致。第四组4人,确定当年办案人员昨晚的不在场证明。谢鹏和郑柠不参与分组,是后勤人员,谢鹏精通计算机类的工作,需要查什么就找他。郑柠是联系人员,需要其他部门配合,或者遇到记者采访等问题都是她的事。”

谭栩问:“幸存者呢?不查了?”

许漾“哦”了一声,向刑侦支队的同事解释,“我们还有位顾问,陆教授今天没来,不过他会参与调查。他办公室就在对面,大家有需要心理咨询的可以去找他,免费。幸存者被囚禁两年多,现在情况如何还不明确,让陆教授去吧,他是心理学专家,又有很强的洞察力,比咱们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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