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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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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烟火,经常联系的朋友都是用了心经营的,否则即使在同一个城市,几个月甚至几年不联系都是常事。陆诜对此不发表意见,他说:“最后一个问题,麻烦提供一下你朋友的店铺地址。”

方曼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唰写下地址,递出去之前说:“我对居燕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我和我朋友只是出于好心帮她,我们没有伤害她的动机。”

许漾一笑,“调查死者生前的行动轨迹只是我们的常规流程而已。”

方曼犹豫了片刻,把地址递给他。

许漾微皱眉,把地址给陆诜,陆诜一看也跟着皱眉,“你朋友是叫朱芷梦吗?”

方曼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她店里买过沉香。”陆诜这么解释。

“哦。”方曼放松下来,“对,她店里卖的多是书房用品,什么笔墨纸砚呀,香料也在卖。”

“你说居燕有时会住在她店里?”

“对,那家店后面是仓库和生活区,小梦平时也住店里,还有间小房间,居燕实在不想回家的时候就可以住那里。”

陆诜低头沉吟片刻后问:“你什么时候和朱芷梦重逢的?”

方曼不知道他这么问的意图,有些抗拒,最后还是回答:“就去年三四月份吧。”

“你再次见到朱芷梦时她是什么样的?”

“什么什么样?”方曼不太懂。

“性格。”陆诜提醒。

“性格……挺好的啊,很开朗,和高中时一样。”

陆诜紧紧盯着方曼的眼睛,“真的和高中一样吗?”

方曼不由得有些紧张,她微微靠后,想躲避对方逼视的视线,“一……一样吧。”

陆诜收回视线,笑了笑,“不用紧张,你们女孩子都比较敏感,再加上你是学心理学的,肯定观察地更加入微。一些微小的变化,比如多了什么习惯,或者变得更敏感,更迟钝,偶尔发呆等等。”

方曼低头想了会儿,“要说变化……那确实有。不过我们有将近6年没见过面,她又发生过那种事,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陆诜点头表示赞同,“有哪些变化,你最觉得最明显的。”

“我也不太确定……”方曼有些犹豫。

陆诜说:“没关系,我们也不会说出去。”

“她有时会发呆,也不能说发呆吧,就感觉她在想什么难过的事,眉头紧皱,要叫她几次她才能回过神来,可是那一刻她看过来的眼神……”方曼在斟酌用什么词比较合适,“很冰冷,就感觉毫无感情似的。”

“还有就是她应该有睡眠障碍,这一点我不太确定,因为她白天精神不错。但是我看过一次她卸妆后的样子,脸色很差,面黄,眼睛下的黑眼圈也很严重。”方曼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她高中时皮肤非常好,不过也不排除是年龄增长的原因。”

“这些你向她本人确认过吗?”

方曼摇头,“我不敢,平时相处都比较小心,怕触碰到她的伤心事,好容易过上正常生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呢,渐渐地总会越来越好的。”

“她还有其他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

“没有吧,她每天就是守店,和高中同学也没联系了。”

陆诜看向许漾,许漾还有个问题,“居燕除了去店里,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吗?”

方曼还是摇头,“偶尔会去同学家,不过她爸妈在学校都挺出名的,家长也不会喜欢这种家庭教育的孩子,再加上怕影响自己孩子学习,所以也不怎么欢迎她。”

许漾最后:“请问你会开车吗?”

方曼一愣后摇头,“不会。”

许漾微笑,“今天多谢你配合了。”

方曼摇头。

上车后许漾问陆诜怎么看方曼。

陆诜想了想,“她有同理心和同情心,对同样经历的居燕比较关照,同时过于冷漠的家庭环境让她的同情心有限,所以居燕许久不联系她她也不会觉得奇怪,她对自己以外的人不会太执着。”

“所以说她的这些表现都是正常的?”

“目前来看。”

许漾给谭栩打电话问情况。

谭栩回答:“这条巷子是南北向,直走就是居燕回家的近路,中间有两条岔路,往西出去是一条大道,那边有比较多的公交车站,往东是一条商业街。我们目前就分两拨,一拨去西边查监控走访,一拨去商业街问问。”

许漾问:“有什么线索吗?”

谭栩:“商业街这里有家书店,店员说居燕喜欢在那里看书,经常看到晚上很晚才回家。”

许漾微皱眉,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他简单讲了一下居燕和朱芷梦的联系。

谭栩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听他问:“这个朱芷梦真的康复了吗?能不能问话?不会直接又疯了吧?”

许漾说:“正常问话应该没什么吧?”

“……”谭栩无语,“你快把陆教授放回来,让他上,我害怕。”

“你什么样的没见过?少装蒜。”

“大哥,那正常人你什么手段都能使,精神病人能行吗?不是说他们没有完全康复只有带问题生存么?”

“那你等我们回来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没有完全康复只有带问题生存?真的吗?”许漾问。

陆诜点头,“心理学家的治愈标准就是你的问题不再影响你的生活,比如我之前有个患者是恋足癖,他控制不住地想抚摸35码左右的脚。”许漾露出一脸的嫌弃。

陆诜继续说:“因此被当作流氓拘留多次,他父母万不得已才带他来找我,一年过后,收到了他父母的感谢信,说已经能正常生活了,也再没有被拘留过。”

“嗯?这个也能改吗?”许漾惊讶地问。

陆诜摇头,“只是让这个问题不再影响他的生活了而已,我建议他去学皮鞋设计,每天都在研究各种脚型,这已经能够满足他的需求了。”

“也就是说他依旧是恋足癖,只是把重点转移到设计上去了?”

“对,他现在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品牌,口碑很好。”陆诜说,“再比如比较常见的抑郁症,它很难真正痊愈,但是可以控制到不影响正常生活。”

“这么说朱芷梦也是这样?”

陆诜没直接回答,“我们先去她住过的医院看看吧,我想先看一下她的病例。”

这家医院在郊区,一方面郊区环境比较好,适合病人修养;另一方面可能还是出于中国人对心理疾病精神疾病的忌讳,觉得这是丢脸的事,所以精神病院一般都在比较偏远的地方。

接待他们的是院长,“陆诜,好久不见!”

“桑老师!”陆诜有点惊讶,“您怎么到江城了?”

“嗨,受老友所托,怎么样,要不要来帮老师?”精神病院的医生大都是临床医学毕业,多擅长神经科、脑科,有医生执业资格,可以开处方药。心理咨询师没有医学背景也可以,只从事心理咨询。许多精神病院也设置了心理咨询科,作为辅助治疗,帮患者树立正确的心理认知。

陆诜微笑,“你们这是临床心理学,和我专业不匹配啊,我现在主攻犯罪心理学。”

桑老师拍他后背,“你这小子,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心理学院的神童,哪个领域是你不知道的?”

陆诜转身对许漾介绍:“这是我上大学时的老师,他们都是最好的前辈,就是比较宠爱自己的学生。”

许漾对陆诜的老师自然是尊敬有加的。

“你们俩今天过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陆诜开门见山,“我们想看一个患者的病例。”

桑老师摇头,“病例是患者的隐私,你应该知道规矩。”

陆诜点头,“那我想和老师讨论一个病例可以吗?”

陆诜简洁明了地叙述完朱芷梦的情况,问桑老师,“您觉得她可能是完全康复吗?”

桑老师皱眉,“这要真像你说的这么神奇,那我对治好她的医生还挺好奇。”桑老师联系秘书,找来了朱芷梦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姓牛,50岁左右,戴着厚厚的框架眼镜,“这个患者我有印象,她入院时情况很严重,重度抑郁并带有焦虑症和暴躁症,记忆障碍和情感障碍也比较严重。当时我还觉得挺可惜,年龄不大,可能需要终身在疗养院度过。不过一年不到,她就渐渐康复了。这里面没有我什么功劳,多是林医生在负责,他好像比较关照那个患者,一有空就和她在闲聊。”

陆诜见到林医生有些惊讶,对方对他也有印象,“没想到又见面了。”林医生打招呼。

陆诜笑着点头后对许漾解释,“前些天在文玩街买书碰到的。”

林医生笑着说:“他把最后一本让给了我。”

陆诜正式自我介绍,“真是有缘,陆诜。”

林医生点头说:“林巍。”

许漾问:“林医生那天是去见朱芷梦的?”

林医生一愣,“没,我是去买砚台的。”

“那她出院后你们还有联系吗?”许漾问。

林医生摇头,“没有了。”

许漾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们在查案,有冒犯之处多多见谅。”

林巍疑惑地看着陆诜,“你也是警察?”

陆诜摇头,“我只是个顾问。我们今天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朱芷梦的病情。”

林巍说:“她的主要问题就是被囚禁两年后对社会失去了基本的信任感,我只是帮她重建信任而已。”

陆诜问:“你不知道她被囚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林巍摇头,“她没说。”

“能问一下具体采取了什么治疗手段吗?”

林巍皱眉,“她出事了?”

“那倒不是。”

林巍一笑,“那就抱歉了,这属于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随便告诉你们呀。”

“理解。”陆诜点头,“就你看来她恢复得怎么样?”

林巍说:“我们有出院标准,肯定不影响正常生活了。”

许漾从精神病院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一个说要终身住疗养院,一个又说恢复正常了。”

“这个林医生有点意思。”陆诜说,“走吧,家里没墨了,我们也去买点。”

许漾的手机放在中控台,嗡嗡作响,陆诜拿起来扫了一眼,“是郑柠。”

“你接。”

陆诜点了接听,郑柠没问对方是谁就开始说:“老大,我们查到了两例类似的失踪案。”

陆诜:“详细说说。”

郑柠又匆忙改口,“陆教授。”

陆诜一笑,“你们老大在开车,我开扩音了,你直接说。”

“哦,好。失踪的女生一个叫黄敏,16岁,右眉眉头有颗痣,报警时间是去年3月;另一个叫刘素,15岁,眉中有颗痣,报警时间是去年7月,至今尚未找到下落。”

陆诜把手机递许漾嘴前,许漾说:“安排几个人去家里问情况,另外,联系派出所,调卷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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