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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报复(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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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问:“那些非法的炸药、枪支,是谁制造的?”

“井毓。听说这是他的家传手艺。”

“家传手艺?”翁冠奇道。

“他是这么说的,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在审讯室外看着监控的于现喃喃道:“井……姓井的?”

站在于现身旁的林子川知道于现资历老,经手过很多老案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连忙问:“于哥,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于现点点头,说:“我以前跟一位现在已经退休了的老刑警闲聊,老刑警提到过他办的一起私自制造军火的大案,违法制造军火的是一户姓井的家庭,他们祖父那一辈就是靠私造军火发家的,这门手艺父传子传下来,直到被警方一举剿灭。”

“有卷宗吗?”

“有,一会我去档案室找一找。挺久之前的案子了,可能要费点工夫。”

审讯室里,阮非继续说道:“井毓办了一个紫青藤青年建筑师协会,他是会长。虽然是个民办的建筑师协会,但办得很好,不少青年建筑师都参与其中,我们经常会办一些小型的交流会和茶话会。”

“你参加了吗?”

“参加了,虽然我已经转行了,但井毓力邀我参加。陶榭居的大儿子陶宛也在里面。”

翁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们把陶宛拉进来干什么?”

阮非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让陶榭居痛苦。陶笙是一根让陶榭居痛苦的刺,陶宛是另一根。”

周岩听到这话,立即明白了陶宛是下一个杀死的目标。周岩用通讯器跟审讯室外的林子川通话:“林队,陶宛有危险,必须找到他,把他保护起来。”

林子川冷静地说:“明白。”

放下通讯器,林子川立即找了几个重案队的弟兄去陶宛住处找陶宛。

审讯室里,周岩继续问:“你有没有井毓的照片?”

“没有。”

“没有?你们不是经常办交流会和茶会话等活动吗?活动结束时通常不是会拍一张大合影吗?”

“我们会拍大合影留念。但每次拍大合影时,井毓都不入镜。每次都是他拿着摄像机帮我们拍,他人不在照片里。”

“很谨慎。”翁冠评价道。

周岩又问:“你和井毓接下来还有爆炸计划吗?”

“有,我们计划了五场爆炸,目标全是陶榭居的设计作品。第一场是麟城广场风筝比赛的那次;第二场是‘神之吻’爆炸案;第三场本来定的目标是‘琉璃眼泪’,但通过窃听器,我们发现警方已经提前预知了爆炸目标,于是临时把‘琉璃眼泪’换成京城大剧院;第四场是市音乐厅,主要目的是炸死陶笙,可没想到,通过窃听器我们发现警方又提前预知了,于是取消了第四场爆炸;第五场,也就是最后一场,目标是珍宝塔。不得不说,每炸毁一次陶榭居的设计作品,我的心情就好一分,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什么!珍宝塔!”翁冠脱口而出。珍宝塔是陶榭居的设计手笔,屹立在麟城广场对面,已经成了京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每日游览的游客众多,炸毁珍宝塔,损失不可估量。

……

于现从档案室里找到了多年前的那起私造军火案的卷宗,和林子川一起仔细查看。这起私造军火案发生在三十年前,井姓整个家族几乎都参与了私造军火,除了一个20岁的叫井毓的小辈之外,其他人全部落网入狱。井毓之所以没有被抓,是因为他热爱木工,到外地拜师学艺去了,并未参与私造军火。

林子川用手指敲着桌子说:“就是他了。他当时并未参与私造军火,但不代表他没有继承这门造军火的手艺。关于井毓的资料还有吗?”

“没有了。年代久远,资料太少了。我们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井毓现在有50岁了。”

“我在‘神之吻’爆炸案现场见过的那个可疑人员年龄在50-60岁之间,一定是他。”

“哦,对了,林队。”于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近年来,海关陆续查获走私的私造枪支弹药,据说跟当年的井家的手笔很像。井家人重出江湖了,很有可能就是井毓。”

这时远在陶宛家的重案队队员打来电话,告诉林子川陶宛不在家中,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林子川急得“蹭”的一下地站起来,脱口而出道:“糟了,陶宛有生命危险!”

林子川让重案队的弟兄继续找陶宛,自己则打开京城地图。

林子川两只手撑在地图上,双目如鹰,他的脸很冷硬,眼神非常紧张。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用有些不自信的语气对于现说:“于哥,我猜错两次爆炸目标,现在,我要再猜一次,你对我有信心吗?”

于现问:“阮非说最后一次爆炸的目标是珍宝塔,林队认为不是吗?”

“不,不是珍宝塔。”

“林队觉得阮非在撒谎?”

林子川摇了摇头,“不,阮非这个处境,撒谎对他没有意义。但是井毓会根据情况调整爆炸目标。”

于现恍然大悟,说道:“对,上两次他通过窃听器知道林队已经将他的爆炸目标预测出来了,所以立即改变目标。现在阮非落网,井毓一定猜到阮非已经把知道的都供出来了,他会再次改变目标。但不是珍宝塔,会是哪呢?”

林子川汗流涔涔,他有些不太自信,万一又猜错了,该怎么办?

“于哥,设计珍宝塔时,陶榭居多少岁?”

“39岁。”

“陶榭居35-40岁的五年,是他的设计最具灵感的五年,也是井毓陪在他身边的五年。”林子川喃喃道,“我明白了,珍宝塔是陶榭居和井毓共同设计的作品。井毓最后一次炸毁的目标,一定会是那五年里设计出来的作品,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交集。”

林子川迅速拿出笔,对照着资料,在地图上找目标,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陶榭居35-40岁的五年中,设计的作品基本都在国外。国外的作品排除后,剩下在国内的不多,在国内的只有6个作品,其中2个在陇城,1个在锡城,1个在鹿城,剩下2个在京城……”林子川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最终他拍板道:“珍宝塔和集英大厦!剩下两个在京城的是珍宝塔和集英大厦,排除珍宝塔,那就是集英大厦!”

林子川对于现说:“于哥,通知特警大队严加管控集英大厦。我去找陶榭居,现在只有陶榭居知道一切来龙去脉,他是破案的关键!”

“收到,林队。”

——————————————

集英大厦。

集英大厦建成很多年了,看起来难免有些岁月蹉跎,但这栋建筑,当年可是获得过国际建筑设计大奖的,好的设计作品,经久不衰,集英大厦再怎么历经风霜,其风采也远超后来建成的那些大楼。

集英大厦里分布着各个小公司的办公室,大厦将地方租给小公司,每年租金收入有好大一笔。井毓主办的紫青藤青年建筑师协会在集英大厦里有一个固定的活动场地,是井毓租的,场地不大,但也够用了。

今天,紫青藤青年建筑师协会没有活动,但他们的活动场地,一间环境优美的大会议室里却有人。

大会议室关着灯,窗帘拉上了。会议室里有两个人,一个坐在木椅上,一个躺在皮沙发上。躺着的人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正在向坐在木椅上的人不停地倾诉,坐在木椅上的人非常耐心地倾听着。

“啊!”躺在皮沙发上那人是陶宛,他突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手指插进头发里,发丝在他的指缝间划过。

陶宛掩面,眼眶红红的。

陶宛的情绪很激动。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把窗帘打开,让阳光射入大会议室。这人是个50岁的老人,精神状态很不错,背很挺拔;面貌也很不错,是个儒雅的老头,脸上总带着笑,很和蔼,很容易博得人的信任。

陶宛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你,井前辈。”

没错,这个儒雅的老头就是井毓。他在紫青藤青年建筑师协会中给自己塑造的形象是热爱建筑但不得已转行的建筑前辈,非常乐意与年轻人交流,用他的话说,与年轻人交流可以让自己也变得年轻。

井毓温柔地朝陶宛笑道:“你现在的状况好像还是不太好。”

“是的。我很感谢您每周都挑出时间来听我倾诉,而我的倾诉内容无非是,我爸爸的光环太大了,我倍感压力,行业内的人跟我交谈时必会提起我爸爸,我好像不是我自己,我只是我爸爸的儿子。然而,作为我爸爸的儿子,我太不合格了,我爸爸是个天才,而我,只是个庸才。”

“你不应该这样说自己,你不是庸才。”井毓安慰道。

陶宛捂着脑袋,闭上眼睛,表情痛苦,“不……不……不……我就是庸才!啊,我脑袋快要爆炸了,我头好痛,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爸爸……为什么,为什么我爸爸的光环这么强大?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井毓为陶宛感到着急,似乎和他一起痛苦着。忽然,井毓灵机一动,说:“我想到一个比倾诉更有用的缓解焦虑和痛苦的方法。你想不想试一试?”

“什么方法?”

“听我的没错,以前你压力大的时候,不都是找我来帮你缓解压力的吗。来,陶宛,你面对窗户,放松自己,你大声说:‘我太讨厌我父亲了,就是因为他,青年建筑师缺少舞台,无法出头。我要炸毁他所有的设计作品。’来,这么说,这是一种情绪发泄。你在说的时候,同时想象你父亲的作品全被你炸毁了,这种极端的想象会让你感到痛快。”

陶宛一愣,“这也太极端了吧,我没想炸毁我父亲的设计作品啊。”

“只是情绪发泄而已,又不是真的,怕什么呢?”井毓蛊惑道,“以前,你不也在我的循循指导下,在这里大喊‘我想自杀!’、‘我想杀人!’的吗?但你真的会去自杀、会去杀人吗?不不不,你不会真的这么做的,亲爱的,这只是通过一种极端的想象,来释放压力,转移焦虑,明白吗?”

陶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井毓教给他的极端想象的解压方法一直以来都很有效,况且他一直以来都对井毓唯命是从。

至于为什么陶宛对井毓唯命是从?其实和陶笙阮非的原理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是情侣,而陶宛和井毓是隐藏的上下级关系——协会会员和协会会长。

反正只是口头说说,又不真的这样做。陶宛想。

于是在井毓的鼓励下,陶宛望着窗外,决定让大脑放肆一把,他一边想象着爆炸的浓烟,一边说:“我太讨厌我父亲了,就是因为他,青年建筑师缺少舞台,无法出头。我要炸毁他所有的设计作品。”

陶宛不知道的是,窗户上放着的针孔摄像头,录下了他说的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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