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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惊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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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月楼的所有者乔家桥来到了刑警大队。

乔家桥刚满四十,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脸瘦而长,眉毛浓密,鼻子高挺,身姿挺拔,一身正气,相貌在商人中算是佼佼者了。

乔家桥正襟危坐,林子川坐在他对面。林子川笑眯眯地对乔家桥说:“乔先生,我的同事应该去找过您了,虽然高克力的所作所为您不知情,但月楼毕竟属于您的资产,按照法律规定,您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乔家桥振振有词道:“我知道。我没有做好监督的工作,该负的责任、该受的处罚我全部承担。林警官,我今天是来向警方提供线索的。”

“什么线索?”

乔家桥是个严肃的人,他废话不多,说道:“第一条线索,是关于高克力的行踪。我雇了其他人来管理月楼租赁事宜,我本人并没有直接跟租用月楼做月尚商务酒店的高克力有直接接触,但受我雇佣的沈先生经常跟高克力打交道,对他的样貌很熟,沈先生曾看见高克力现身于一家地下赌场,还拍下了照片。”

说着,乔家桥拿出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面有个人酷似高克力。

“这个地下赌场不一般,每月月中会有人去赌场里接非法偷渡的客人。高克力被通缉了,他想出国,他就在赌场里等人接他偷渡出国呢。现在月中快到了,林警官,你们要抓紧时间啊。”

林子川问他:“乔先生怎么会对这个地下赌场这么熟悉?”

乔家桥一丝不苟地冷着一张脸,严厉道:“怎么?林警官怀疑我的生意涉黑?林警官,我敢跟你发誓,我乔家桥的生意清清白白。但我乔家桥不是什么无知小儿,我乔家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有哪些非法产业我清清楚楚,不过我绝对不会去碰。”

林子川点头笑道:“理解,理解,做生意的嘛,门路广很正常。乔先生,冒昧问您一句,像您这么清白,怎么也向大老虎郝志奇行贿呢?”

乔家桥痛心疾首地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后悔。”

乔家桥继续说道:“第二条线索,月楼转租的时候是高克力大力推荐鲁为来租月楼开饭店的,他俩是老乡,认识,而且非常熟。我认为林警官可以重点查一查鲁为是不是共犯。”

林子川微笑着说:“谢谢乔先生提醒,我知道了。”

林子川让重案中队的人兵分三路,一路去地下赌场堵高克力,堵完高克力后顺便把赌场也端了;另一边林子川和于现一起,去会会那个鲁为;另外,林子川单独找来周岩,让他盯着乔家桥。

周岩惊道:“林队怀疑乔家桥有问题?”

林子川冷冷地说:“乔家桥的说辞自相矛盾。他一面说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有哪些非法产业他清清楚楚;一面又说高克力的所作所为他毫不知情,完全蒙在鼓里。这不自己打自己脸吗?我想不怀疑都难。”

鲁为的详细资料已经在林子川手中。鲁为,衔城鱼龙县薇乡人,初中学历,二十五年前来京城,先是当美发学徒,学会了手艺后就自己开了美发店;二十五年来,鲁为和高克力的私交甚密;十九年前,也就是高克力的月尚商务酒店开张的第二年,鲁为关掉了美发店,和老婆一起涉足其他行业。

鲁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有钱是有钱,但跟靠黄色产业发家的高克力比起来就远远不如了,在京城这个不缺富豪的地方,鲁为的财富根本排不上号,只算得上是中产阶级。

鲁为的老婆叫章彤,从鲁为来京城打拼起就一直跟着鲁为,夫妻俩的感情很好,早年间章彤也确实是鲁为的得力助手,然而三年前开饭店失败后,章彤受了打击,竟然变成了间歇性的精神失常,但即便如此,鲁为仍然不离不弃,对章彤悉心照料,尽到了一个好丈夫的职责。

林子川找到鲁为所在的小区,小区是中档小区,鲁为住在顶层,那是一套顶楼复式。

楼栋有门禁,林子川在楼下呼叫鲁为,说明了来意,鲁为打开门禁,林子川和于现进入楼栋后乘坐电梯去顶层。

鲁为打开家门,林子川和于现出示了警官证,鲁为热情地把两人迎进屋。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林子川问。

鲁为笑哈哈地说:“我老婆买菜去了,女儿在学校,寄宿。”鲁为笑起来的时候露着大白牙,看上去十分淳朴。

于现用寒暄的语气说:“你老婆最近状态不错嘛,都可以自己去买菜了。”

“嗨,你们别听别人说什么我老婆精神失常,她也就偶尔不受控制会大哭而已,大部分时间非常正常。我经常鼓励她多出去走动,比如买菜啦,锻炼啊,这样对她有好处。”

鲁为给林子川和于现泡茶,一边泡茶一边抱歉地说:“家里没什么好茶叶,两位警官将就将就。我小时候家里穷,粗茶淡饭惯了,好东西反倒吃不习惯,不是享福的命。”

于现说:“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了解了解情况就走。”

鲁为严肃地说:“是高克力那件事吧?”他愤愤地一拍大腿,“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子川问:“鲁先生对高克力意见很大?”

“高克力为人不行。我和他是老乡,一开始我对他很好,他有什么要帮忙的我第一个冲上去帮,但他呢,当年我关了美发店,想做其他生意,正是困难的时候,不得已找他帮点小忙,他却避而远之。你说这个人……”

林子川又问:“可即便如此,你和他这二十五年来的交往都没断过。”

“不断也是没办法的事,在京城好不容易有个老乡,哪能说断就断啊,表面人情还是得做,是不是?”

林子川点了点头,“是。”

聊了一会后,章彤还没有回来。林子川问鲁为:“鲁先生,你家装修不错,方不便方便带我们参观一下?”

“可以,可以。”鲁为露出朴实无华的笑容。

这是一栋顶楼复式,鲁为先带林子川和于现去阁楼转了一圈,然后带他们参观房间。书房,次卧,最后是主卧。打开主卧的门,里面乱得离谱,鲁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这是我和我老婆的房间,没来得及整理,乱糟糟的,别介意啊。”

林子川眼睛一眯,立刻起了疑心。

房间乱成这样,最大的可能是章彤发病,不受控制地把房间弄成这样。如果在自己来之前章彤刚好发病,她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正常,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买菜?

林子川摸了摸下巴,从自己在楼下呼叫鲁为,到乘坐电梯到达鲁为家,这个过程大约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内鲁为可以做什么呢?

突然,林子川锐利的目光落在房间窗帘底下,林子川看见,从帘子后面露出了一片小小的玻璃碎片。

那片玻璃是那么小,还是透明的,躲在窗帘的影子下,一般人发现不了。

林子川缓缓走向窗帘,他的脚步声厚重而有节奏感,在这密闭的房间中听得人心脏打鼓。

林子川走到窗帘前,“唰”的一下毫不犹豫地拉开了窗帘,他看到在窗帘后面,墙边角落里,藏着一堆玻璃碎片。林子川看得出来,藏它们的人一定十分慌张。

林子川蹲下来,他看见玻璃碎片上有刻度,哦,原来这是玻璃针管的碎片。

那厚厚的窗帘后面,挡着的是覆着灰尘的窗台,窗台上慌慌张张地藏着一瓶注射用镇定剂。林子川心里有了数,鲁为在他和于现上电梯的这段时间内用玻璃针管给人注射了镇定剂,注射过程中玻璃针管不小心打碎,注射的对象毫无疑问就是章彤。

林子川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鲁为想上前去解释,却被一旁的于现拉住。

林子川的目光在这个房间内扫了一遍,他确定,章彤就在这里。

床底,没有;被窝里,没有;衣柜里,没有。林子川的目光落在了顶橱上。

顶橱是为了节省空间而安装在紧贴天花板位置的壁橱,一般用于放置闲置的棉被或过季的衣物。顶橱很高,林子川搬来一张凳子,站在凳子上打开了左边的顶橱,里面塞着一床厚厚的大棉被。

“那是冬天的厚被子,现在用不上,就塞里面了。”鲁为解释道。

林子川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到棉被里摸了摸,不说话,又打开了右边的顶橱。右边的顶橱塞着一只巨大的玩具熊,毛绒绒的,看起来非常可爱。

“这是我女儿小时候的玩具,没舍得扔,放在这里。”鲁为道。

突然,林子川脸色一变,白夜的那句提示语“肚子里有东西”在他脑子里蹦出来。林子川背脊发凉,他连忙去摸玩具熊的肚子,察觉到这熊的肚子比其他毛绒玩具的肚子要硬。林子川小心翼翼地把玩具熊搬到床上,费劲地从玩具熊的肚子里掏出了身材娇小的章彤。章彤蜷缩成一团,因为被打了镇定剂的缘故,还在昏迷中。

林子川怒目圆睁,他指着鲁为,愤怒地说:“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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