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垢尽明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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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洋和张数带着肖勇飞回了局里,可怜被咬的陈一成还得继续守着在医院里挂点滴的肖家杰,手臂上的痛加上心里烦躁让他整个人都处在想骂人的边缘。他看了眼旁边的叶瑶,心想着也不能骂个姑娘,而且他很可能还骂不过。

因为并不是正式问话,所以这次也还是在上次询问顾合的那间会议室,只是这次方君洋没舍得拿出他的水仙来泡。

“你到底给肖家杰吃的什么药?”

肖勇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紧皱的:“是……我一个朋友公司的新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方君洋一听就有些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嗓音:“临床试验阶段的药你也敢在没有医嘱的情况下随便给你儿子吃?!出事了怎么办?!”

“可是他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我根本拿他没办法啊。”肖勇飞说着就将脸埋进双掌中。

张数犹豫了半天,有个疑问在他心里憋了很久,经过再三的考虑,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肖家杰是你亲生儿子吗?”

肖勇飞闻言了看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张数。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好几秒,才终于有些痛苦地摇了头。

方君洋也同样惊讶地看着张数,但想到他以往侦破案子的时候也都是突然说出一些令人出乎意料的情况,也就释然了。

张数想了想,又问:“你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肖家杰不是你亲生儿子的?”

肖勇飞迎上张数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的目光:“我一开始就知道。”

张数追问:“一开始是指什么时候?”

“我们结婚之前,她和我说过,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我对孩子没有太大的执念,如果美凤愿意我们就生个自己的,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会将家杰当成自己的孩子。”

张数觉得肖勇飞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太过平静,甚至谈及汪美凤和肖家杰的时候没有任何亲近感,就像是在说两个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

肖勇飞看了看手表:“还有别的问题吗?我晚上还有个会要开,得先将家杰接回家安顿好才行。”

“今天就先这样吧,别再给肖家杰乱吃药了,赶紧带他到专科医院看看。”

“好的。”他说着就站起来伸出手去和方君洋握了握,“给你们添麻烦了。回头我再买点东西给陈警官送来,就当是赔礼道歉。”

“送东西就不用了,你把医药费给他报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肖勇飞又看向张数,直觉告诉他这个警察不太一样。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伸出手去,“也谢谢你,及时将我儿子送到医院。”

张数这次终于没再拒绝,而是礼貌地握了一下肖勇飞的手:“应该的。”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还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你们任何疑问我都会解答。”

“我们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我自己出去就好,司机也快来接我了。”肖勇飞说着就自己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方君洋隔着玻璃门看见肖勇飞离开,才又拉着张数坐下:“你怎么看?”

张数坚定地说:“他在说谎。”

“看你紧绷着一张脸的表情我猜也是。说说你的看法。”

“肖家杰……应该是汪美凤和路远的儿子。”

方君洋正点着头,忽然就是一愣:“路远不是汪美凤的表弟吗?”

“我不认为路远是汪美凤的表弟,这很有可能是汪美凤对顾合撒的谎。”张数顿了几秒,兴许是想到了顾合,他脸上的神情也稍微软和了一点儿,“当我们提到路远的时候,先不说肖勇飞的反应很奇怪,就说肖家杰吧。肖家杰只提到过在酒吧的路远,也就是顾合。如果路远是汪美凤的表弟,按理说肖家杰不可能不知道。肖勇飞也是,我在医院里故意问他认不认识路远,他提到的也只是在酒吧的那个年轻人。说明路远并不是汪美凤的表弟。”

“嗯,确实,一家人不可能相互不认识。”

“所以就有了第二个疑点。既然路远不是汪美凤的表弟,那为什么汪美凤还愿意给化名为路远的顾合还债买房呢?汪美凤对顾合的移情,是因为自己表弟这点站不住脚后,那就只剩下她和路远有别的亲密关系这个理由了。”

方君洋抬眼看着张数,他是没想到,牵扯上顾合的过去张数还能进行这么冷静的分析。

沉浸在自己逻辑里的张数并没有注意到方君洋眼神里的欣慰,而是自顾自接着往下说:“但是面对认不认识路远这个问题时,肖勇飞的反应很奇怪,他显然是知道真正的路远是谁,只是在故意假装不知道。很有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知道汪美凤跟路远曾经的关系;第二,他可能知道路远的行踪。”

“你倾向哪一个?”

张数思量了片刻:“不管第二个原因是否属实,第一个原因都肯定存在。而且,我觉得肖勇飞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路远了。路远是精神科的医生,而肖家杰又有精神病,汪美凤给孩子治病的时候肯定最先找的就是路远,身为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肖勇飞不可能没和路远接触过。只是……他这个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肖家杰不是自己的孩子。”

“因为你发现他刚刚在说谎?”

“觉得他在说谎也只是我的感觉。是现有的证据让我觉得他是在三年前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契机应该是汪美凤开始在顾合身上进行的高额花费。”张数说到这里,忽然转头问方君洋,“方队,你们是不是都觉得顾合跟汪美凤之间不清白?”

方君洋没想到张数会问得这么直白,当下就觉得尴尬起来:“呃……我们……”

“肖勇飞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会觉得是汪美凤在外面养了小白脸。而这个小白脸正好又叫路远。汪美凤不仅帮忙还债,还给买了房子,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肖勇飞当然会怀疑会不满。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那么在发现汪美凤给顾合花钱的时候,不会冲动到去音来里和汪美凤发生冲突,而是会先进行财产转移,以防被她拿走更多的钱。我注意到肖勇飞的公司是靠汪美凤家里的支持才一路做到现在,假设他婚前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那么他结婚的目的,我认为更多的就是为了钱。”

“你是想说,一个为了钱甘愿帮别人养儿子的人,不会在知道汪美凤给其他男人花钱的时候选择撕破脸,而是会想办法转移自己的财产?”

“对。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大善人和大傻子,在知道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情况还会选择结婚,除非有利可图。”

“三年前因为路远,肖勇飞知道了肖家杰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一怒之下,杀了汪美凤并埋尸石沟山。”方君洋往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抱在脑后,“确实,这个推断最为合理,就看老魏和静盈能给我们提供多少证据了。”

门外走廊上的梁静盈拿着报告正要去办公室找他们,余光瞟见会议室里坐着两个人,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发现正是要找的方君洋,就又退回来敲了两下玻璃,推开门进来。

“尸检报告出来了,你们看下。”她将报告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方君洋立刻起身叫住她:“你放下就走啊?”

“啊。”梁静盈一副不然难道我还要念给你听的表情看着方君洋。

“不是,你不用详细跟我们说说?”

梁静盈将手插进白大褂的左右两个兜里,淡定地开口:“死者白骨化严重,具体的死亡时间无法确定。我们在死者头部发现了两处钝器击打的骨折点,伤口形状一致,考虑为同一凶手同一凶器造成。凶器是直径十五公分左右的圆柱形物体,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

方君洋皱起眉满脸困惑:“十五公分的圆柱形物体?这个也太抽象了吧。”

“尸体没有软组织,可提取的痕迹有限。哦对了,我们从死者的头发里面找到一些纤维,痕检科正在做成分分析,应该快出结果了。”

“哟,都在呢。”梁静盈话刚说完,魏连进就举着文件夹,立搁在自己肩上推开门进来,“大白天的,张数你这么亮做什么。”

张数没听懂,内心很茫然。

“从死者头发里提取到的纤维化验结果出来了。”魏连进没有理会张数不理解的目光,将手里的文件夹拍到方君洋手里,“是羊毛。准确的说,是经过染料上色之后的羊毛。”

梁静盈侧头看着魏连进:“织物?”

魏连进向她点了点头:“死者曾经在羊毛地毯上待过。而且根据羊毛的成分比列,这块地毯应该不便宜。”

等了半天,魏连进和梁静盈都没有再说话的打算,方君洋摊开双手倍感惊讶:“没了?”

“有啊。”魏连进接着说,“抛尸现场的土壤里,没有提取到羊毛的成分。根据接触留痕的原则来考虑,我认为羊毛毯是案发现场的物品,并且在凶手行凶后没有和尸体一起处理。死者的衣服上,很遗憾没能检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时间太久了。”

“这案子好破不好结啊。”梁静盈发出感叹,“接下来只能看你们怎么撬开肖勇飞的嘴了。”

方君洋叹口气:“这个肖勇飞很狡猾,逼得急了说不定就直接选择沉默,我们又没证据直接抓人。”

“凶手可能只有一个人,但是抛尸的……不止一个。”张数若有所思地开口,“抛尸现场我们都去过,车根本开不上去,要肖勇飞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带着尸体爬山走那么远,几乎不可能。”

“你是想说肖家杰也参与了?”

“不是,肖家杰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肖勇飞绝对不敢让他做帮手。”张数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自言自语般说着,“从尤文申的案子开始,每件案子都有线索表面背后还有一个人。一开始我以为是郑亮,但如果不是他……”

方君洋怕他把自己脑子给想坏了,立刻用力朝他后背拍了拍:“行了行了,你先别胡思乱想,一天到晚思虑太多我怕你未老先衰。还是想想怎么突破肖勇飞的心理防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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