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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性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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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洋和张数借着探望肖家杰的由头,挑了个肖勇飞在家的时间登门拜访。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抱着侥幸心理来找地毯和凶器的。尽管希望渺茫,但总得试试。

“肖家杰的情况怎么样,好点儿了吗?”方君洋接过肖勇飞递过来的茶,问他。

“还算稳定,我打算把他送到专科医院去治疗段时间。”肖勇飞一边说着,一边又端了一杯递给张数,“家里也什么好拿出来招待二位的,就只能请你们喝喝茶。对了,你们抽烟吗?我这儿正好有几包软中华,我平时也不怎么抽烟,就一直放冰箱。”

方君洋放下有点烫手的茶杯:“不用了,我最近正打算戒。你这房子挺漂亮的啊,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肖勇飞谦虚地笑起来:“也没有花多少,硬装就百来万吧,主要是材料贵。你们也知道,这几年物价不便宜。”

方君洋只能心里暗暗羡慕:“哎哟,那我可得好好参观一下。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要不我带您到处看看?”

“好啊。”方君洋一拍大腿站起来,随后低头去问坐在沙发上似乎没有要起身的张数,“一起?”

被这么一问,张数才回过神站起来。

只要有客人到家里来做,肖勇飞最开心的就是能向他们介绍自己家里的装修。比如洗漱间里全是发热瓷砖,即便冬天洗澡也不担心会冷。比如楼梯的扶手和个个房间的门都是全红木,再比如客厅里的水晶灯是出自某位设计大师之手。

张数跟着他一间房一间房的参观,有方君洋应付着,他也正好可以更专注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卧室里虽然铺着地毯,但都是浅色系,如果上面有血迹肯定会非常明显。

见张数一直在盯着地毯,肖勇飞走到他面前笑着介绍:“这地毯是意大利进口的,羊毛含量非常高。”

“颜色浅了点。”张数说着就蹲下身去假借着感受质地的样子,悄悄拔了几根细毛,“我妈最近也想买块地毯,但是一直挑不到合适的。你家还有深色系的地毯吗?”

“我书房有一块,带你去看看?”

“好。”张数站起身,将捏着几根毛样的手揣进兜里,用中指灵活得挑开了事先准备的物证袋,将毛样放了进去。

肖勇飞对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毫无察觉,还在前面沾沾自喜地打开了书房的门。

宽阔的书房地面上铺着一张几何图案拼接样式的深色地毯,上面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甚至连一丁点儿压痕都没有。张数不由得感到失望,这张地毯看上去没有任何老旧的模样,很大可能是最近一两年内才购置的。

见张数皱着眉头,肖勇飞有点不理解:“这张地毯也是全羊毛的,虽然不是进口的地毯,但是材质做工也是非常出色。”

“看来你对地毯很有研究嘛,我瞧着这地毯就很不错。”方君洋说着就准备踩上去。

“别动!”肖勇飞突然大声制止他,随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又尴尬地笑着解释,“这张地毯我很喜欢,平时也舍不得往上面放东西,你别见怪。”

“不会,是我脑子没转过弯儿来。你这地毯挺好看的,哪儿买的啊?”

肖勇飞略带了几分自豪地笑着介绍:“这是我儿子送给我的。”

“你儿子?”方君洋怔了一下,“肖家杰送你的?”

“哦对,是家杰送的。”

方君洋笑起来:“什么时候送的啊?三年前汪美凤失踪你不是就说他病情不太好了吗?”

“很早了,那时候我们刚搬来没多久。我们下楼继续喝茶?”

“我可以看下你这块地毯吗?”张数装作没看见你肖勇飞想撵人的态度,又往里走了几步,直接在地毯边蹲下身来,“你之前说不是进口的,那价钱应该还好。”

肖勇飞刚想跟过去,就被方君洋给拉了回来:“让他看两眼吧,上次他家停电,他点个蜡烛不小心把地毯给烧了,这几天他妈正催得紧呢。”

肖勇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紧张地盯着张数的后背。

张数慢慢摸着地毯。如果这块就是案发当时的地毯,要彻底清除上面的血色而又不破坏地毯本身很困难,那块地方的触感肯定会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可是肖勇飞很聪明,整块地毯都有被清洗过后略微发硬的感觉。

“这里怎么好像摸着不一样?”张数故意发出疑问想刺激肖勇飞,“是做工的问题?”

肖勇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手足无措地走过去:“可能是之前咖啡弄洒了。我这个人走路经常磕磕碰碰的,之前有一次端着咖啡进来,没注意让椅子给绊了一下,咖啡就全洒上面了。”

“恐怕不是咖啡吧。”方君洋走过来,伸手拍在他肩上,“介意我们让痕检科的人来看看吗?”

肖勇飞愣了半天,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痕检科的人接到方君洋的电话没多久就赶了过来,提着家伙事就爬上楼梯往二楼走。没了脾气的肖勇飞坐在沙发上,进进出出好几号人也没能让他抬起头看一眼。方君洋在旁边站着,以防他突然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或许是楼底下的动静是在太大,次卧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肖家杰露出半个身体往外看,正好和退出来给魏连进他们腾地方的张数打了个四目相对。

张数被他不声不响地给吓一跳,踟蹰了几秒才走过去:“好点了吗?”

肖家杰看着张数,表情有点阴森:“你们在做什么?”

“找一些东西。”张数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路远家的钥匙,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别人寄给我的。”

“外包装你还留着吗?”

“扔了。”

肖家杰的眼珠子突然往旁边一动,张数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就看见周怀良正抱着卷起来放进袋子里的地毯走出来。

周怀良瞥见一旁的张数,朝他点了点头。这个意思就是他们确实在地毯上发现了什么。此时张数悬着的心才放下,毕竟他刚刚只是在诈肖勇飞。

“你们要抓我爸?”肖家杰淡淡开口问,声音里面毫无波澜起伏。

张数转头正准备说什么,他就将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之后无论张数和方君洋怎么敲,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两个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带着肖勇飞回了局里。

只是这一次,肖勇飞不再是坐在会议室里了。

“说说吧,地毯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方君洋也给肖勇飞泡了一杯茶,端着走进来放在他面前,“总不能是你端着一杯血,被椅子给绊了下洒上去的吧。”

肖勇飞着急地看看方君洋,又看看张数:“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好端端的地毯上会有血呢?!”

“别装了,那块地毯你那么宝贝,不可能不知道上面有血。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为什么要把一块沾着血地毯放在自己书房天天看着,也不处理掉?”

张数写了几个字后,从笔录上抬起头来问:“你是不是还有个儿子?”

肖勇飞愣了半天,才终于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这个点头方君洋没看懂,于是追问:“到底是不是?”

“是……也不是。”肖勇飞不安地搓着手,“我们虽然对外是、是干父子……”

方君洋恍然大悟:“情人关系?”

肖勇飞咬了咬牙,重重点头:“地毯是他送的,所以我舍不得扔。”

张数觉得不大对劲,如果肖勇飞有个同性情人,又为什么会对汪美凤的事那么耿耿于怀?单纯只是男人的面子问题?可如果只是这样……肖勇飞没有理由要杀人。

“你为什么要杀汪美凤?”

“她说要和我离婚,为了家杰我并不想离,但是她跟我说家杰不是我的儿子。”肖勇飞说到这里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我早就知道她和那个路远有问题,死了一个然后又去找个新的替补上?那个小伙子小她那么多岁,她好意思吗?”

“等会儿。”方君洋立马出言打断他,“你说谁死了?路远?哪个路远?”

肖勇飞突然语塞,瞪着眼看了方君洋好半天,才说:“就是那个精神病医生,路远。”

“你为什么会说他死了?”

“我也是听说的。人都失踪了十多年,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一直没消息。”

张数已经忘记要写笔录了,直勾勾盯着肖勇飞追问:“你听谁说的?”

“一个朋友。”

“谁?”

方君洋从张数手里抽走笔录纸:“给你新药的那个朋友?”

肖勇飞看了看方君洋,嗯了声。

“他叫什么名字?”

肖勇飞叹口气,隔了很久才开口:“付龙,圣伟制药公司的董事长。”

方君洋飞快在笔录上写下这家公司的名字,低着头问:“凶器是什么?”

“家用灭火器。”

张数听见这个答案愣了一下,随即追问:“你干儿子叫什么名字?”

“跟他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们会查清楚。”

肖勇飞看着张数,眼神里倒不是担心或是祈求,而是多了一些愤怒:“汪美凤是我杀的,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他是谁,他不该被我牵连。跟他没关系,没关系。”

他说着就低下头去,不再回答任何有关这个干儿子的问题。

张数犹豫再三。他心里一直揣着一个迫切想知道答案,但又害怕答案的疑问。这个答案现在对他而言像是薛定谔的猫,好坏两半。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

他下定决心,问肖勇飞:“你认识顾合吗?”

肖勇飞听见这个名字时,明显愣了下,可他还是说了不认识。

方君洋侧目看了看张数,叹口气,问出了张数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你干儿子是不是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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