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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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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东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又默默的松开。

眼下他是有一百万个念头可以去揍这个女人,可是他退缩了。

他从她的眼底里看不到半分姑息,看不到情绪,看不到利益,只有她自己冷硬且固执己见的东西。

心底里他清楚明白无误的认识道,这个女人不是林法沐,不是林小姑,不是朵仪女士,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她像疯狗一样,是会死咬住自己将一起拖入到泥潭之中。

林东东不傻,得利远远小于风险的事情,他是知道要规避的。

林小姑离开以后西哲依然站在玄关的地方,直视着林东东,“是要当着你妈的面谈,还是我们出去谈?”

林东东吃了一惊,他笑了笑,“行吧,听西哲姐姐的。”

很久之后,林东东进入国编一队装甲师,无数次回忆起西哲那天在出门之前留下的话,她说,“被温柔以待是你最大的幸运。但不要以为你就可以将这份幸运占为己有,它早晚一天会弃你而去。”

他对这句话充满了不甘、愤恨,但依然不得不在心底里承认,它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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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灯是暗的,到处可以踩到烟头的痕迹。

林东东抱着手臂看着西哲,“怎么,还没威胁够,还要背着我妈才能出门打脸?”

西哲借着走廊外头零零散散的路灯灯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下他看起来至少是周正的,身上并没有显露出糜烂而颓废的影子,眼眸中精锐而寒冷的光肆意闪烁,幸好——没有半分因为吸食过不良药物而留下的遗症。

这至少向西哲证明了一件事,这孩子虽然行事轨迹不走正道之风,不过好在是洁身自爱的。他会做出出格的事,会不择手段,会强取豪夺,但他心里有着他自己的底线,哪怕这份底线远远不是西哲所能容的。

西哲看住他,轻轻的问了一句,“我不会再问第二次,以你去世的姐姐的名义,宋伯父在官山道盘山公路上遇上的车祸,宋家的司机墨叔当场死亡,那起车祸,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眯起眼睛,观察着林东东的眼神中闪现过一丝错愕,仿佛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被长辈当场抓住,无所遁形。继而表情又变得冷酷起来,是天性当中有着局气的孩子在拼命的掩饰自己的过错,或许是伙伴的过错,试图瞒过审问自己的人。

最终他模仿着大人的模样,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大人模样,嘴角勾起,吊儿郎当,总之无论怎么推测在林教授家里都不是常见的形态。

西哲见过林教授,那不是一个能够抗下重压的人,或许年轻的时候曾是,但大部分的精力许是都用在了当年为之一搏的高考上。在他那个年纪能够考上大学,攻读数学,能够留校,晋为教授,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她也见识到了林法沐的母亲,朵仪女士,一个连亲生女儿葬礼都能缺席的母亲。怎么样的母亲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至今天底下好像也没有一条标准。不过可以确认的一件事是,朵仪女士绝对不是一个心怀城府,擅于掩饰的人,她表象的简直令人措手不及。

从林法沐和林东东的身上,西哲绝对的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生物进化的多样性!任其野蛮生长,小基数上——毫。无。规。律。可。言。

在林东东开口之前,西哲率先抬手打断了他,“有件事情,我觉得必须先和你互通有无。高薇的丈夫,宋品,他已经是宋伯父的第三个儿子了。宋家的前两个儿子,都死了。”

林东东依然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分辨着她话里的企图。

“跟你说这件事呢,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为了方便你分析自己的处境。宋家的家底,很厚。我想你也明白,你不明白呢高薇多少也应该隐射过你了。以你的天赋应该能够懂的,这每个能够把家底积攒起来的人,底子里一定是会有些脾气。”

瞥了一眼林东东,眼神中傲慢不羁的神情收敛了不少,他开始真正思考西哲在说的话。

“宋家以前是干什么的,我这里就不说了,与你关联也不大。但是有一点希望你能够明白,天底下的人是不一样的,有的父母为了自保愿意放弃孩子,而有的父母为了孩子不惜毁掉整个世界。

那个时候呢我还没有想太多,想着你到底还是林法沐的弟弟,你姐姐不在了,能够帮你一把就帮你一把,所以是我和宋伯父自动请缨的,我说让我来问问你,那天你和宋品到底大半夜的聊了些什么,能把人都聊到桥下去了。

但是墨叔的事情一出,我想你自己应该也体会到了,我是可以不管你死活的,不过今天我看到小姑,我知道小姑还放心不下你,所以才跟你说这番话。”

她还有后话。林东东等着,但是西哲没有再说下去。

她的目光在窗外路灯的照射下有几分阴森与冷漠,她在等他的一个态度,这个孩子到底还值不值得将他拉出泥沼。

///

听到西哲准备做什么的时候,白子冠手中的竹签塔哗的一下就塌了。

海威多少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当然这点人情味的前提是小白作为执掌着38%的股权入伙的合伙人之一。

她拿回了被安德烈霸占了4个月之久的原本属于文森特的办公室。

落地玻璃幕墙边摆满了她的原木骨龙模型,海盗船模型,巴黎圣母院模型,以及锻炼手抖程度的竹签塔游乐屋。

“苏西西,你打算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回来帮忙的?又不是不知道海外组那群珍珠米的嘴脸。你也说了高薇不是贤良淑德,不会那么乖乖认输的。何必把自己栽进去呢?”

西哲抬眸看着站在落地书架前,仔细一根根捡起刚刚被她自己碰落的竹签塔的白师姐,蓦然脑海里就出现了宋品的身影。

她决定实名公布林法沐与平台签署的版权转让协议,证明所有的作品最原初的创作人确实就是林法沐,而并非她是抄袭者。以一纸一纸名誉侵害的诉讼书回应隐藏在匿名ID背后,口无遮拦,肆意妄为的报复社会份子,令自以为铜墙铁壁的谩骂者意识到了悬挂在自己头顶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瑟瑟发抖销声匿迹,让被淹没的善意之语重浮水面之前,她询问过宋品,“所以我需要辞职么?”

宋品笑了笑,“觉得对,就去做吧。反正结果怎么样也没有人知道。”拍了拍自己胸口,“老大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铲屎和螳臂当车的么。”

“师姐啊,要不我先辞职?”

白子冠捏着竹签正准备插进三角塔的手指抖了抖,猛地回过身来,眯起一只眼睛,对准西哲的头顶瞄准了一会儿,咻的一声就把竹签飞了过去——

竹签在半空中划过半道优美的弧线,中途陨落。

西哲一手接住,走到竹签塔前,凝神屏息,手指四平八稳的插了进去。

“说什么辞职!好不容易我们两个才爬回来的。要辞职,你先转到安德烈那组去,把那组搞垮了一起卷铺盖滚。”

苦笑,“怎么了,师姐?这么大怨气。安德烈又找你不自在了?”

“天天拿着宋品那时候的报表来给我看?我又不是瞎子,我自己不能看?我特么就是做不到,怎么了!老娘风格不一样,不行啊?”

“你是参股合伙人,别理他……”

“我倒也想不理他呀。奈何他不给我机会。正在码合伙人申请书呢!听说正经招了个MIT的MBA进组,你猜猜,干什么的?人连公司打卡都来的来,就窝在家里给写申请报告,敢信?!”

“啊?这操作。”

“老宋留下的那些爹也真是的!一个个龙王冲了庙连佛都不拜了,改信天主了,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挨个去跪在他们面前磕头吧。”

“是……都跟着安德烈走了?”

“就是啊!我的天。下季度报表出来的时候我决定去牙买加放个假,你去不去。”

“我有事。”

白子冠叹了口气,“只要你别走,只要你还能回来,我在这间办公室等着你。”

转了个身,蓦然又想起还得交待几句,“好像听你说过高薇那女人是搞网红出身的,这种人懂得抓住舆论风波。你自己是没关系,我知道,不过你家里的人……很多时候我们缴械投降不是因为自己撑不住,是怕身后想要保护的人,不在了。”

西哲鼻腔莫名的酸楚了起来,过去她觉得那不过是仗义,遇到的有些人就是特别讲义气的,可是只有等到时光飞梭,回头去看,才能真正明白这份义气,仗义,是来之多么不容易,是扛下了多少压力,经过了多少挣扎,抹去了多少怀疑,才能冲破层层重负相信最后一点人性的光芒。

三角塔搭起来花了白子冠不少的时间,但是三角塔在西哲的指尖倒下却只有0.01秒。

小白错愕的看住她,“疯了吧你!”

“等它再起来的时候,师姐我会回来的。”

白子冠愣了几秒,揉了揉她的头发,“啊哟,我们苏西西长大了呢,会哄骗人了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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