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加更快乐！恩亭亭成为警方助攻，菜狗能否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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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
“恩。她暂时住我家。”
“好。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好的。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你说。”
恩亭亭捏了捏沙发上的抱枕，环视四周：“做笔录不该在公安局吗？您约我来咖啡馆，是不是想泡我？”
江明月：“……我想把你淹——死！”
恩亭亭嘴角抽了抽：“好了，我知道您比我损，虽然你们那个漂亮队长不在，您能不能稍微收着点儿？我好歹是被害人，这样我心理压力太大了。”
“终于承认是被害人了，比嫌疑人招供都费劲。”江明月轻笑出声。
他端起红茶，呷了一口，热茶腾起雾气，他低垂着眼眸，睫毛落下浓密的阴影，甘茶滑进嗓子，喉头滚动，咽下去。
纵使自恃文采飞扬，恩亭亭此刻想不到任何华丽辞藻，那些词似乎都不合适。他只想说一句话：“真他妈好看！”恩亭亭的脸都烧起来了！
“你还好吗？”江明月放下杯子，关切道：“你眨眼的频率跟蚊子扇翅膀差不多了。”
“我没事！”恩亭亭挖了一大口冰淇淋，塞进嘴里就往下咽，脑子里“嗡”地一下，旋即抱头“欧欧”鬼叫起来。
太不应该了！自从莫名其妙被一男的侵害，恩亭亭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奇奇怪怪的变化，现在看一个男人喝水，他竟然脸红心跳！这简直太不应该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头痛好些了，恩亭亭还揪着这个问题，他不得不介意！
江明月头有点儿大。“你管书店里的咖啡馆叫‘这种地方’？你可真是没见过‘那种地方’。”
江明月见过“那种地方”，他跟治安去扫过黄。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看来是绕不过去了，江明月长长吐出口气，道：“我这次是秘密侦查，只能在外头见你。”
恩亭亭狐疑道：“因为您是内勤，漂亮队长不让您参与侦破了吧？”
江明月：“……”他忘了恩亭亭也是个损人了。
“行。”江明月干脆点头，道：“一会儿问你问题，最好也能这么直接。”
这妖孽竟然大方承认了，看来脸皮也很厚！恩亭亭有点儿想跟江明月交朋友了。
确认了对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恩亭亭放松了许多，吃完冰淇淋又叫服务员上了一份儿。
江明月看看他，什么也没说呢，恩亭亭就已争辩道：“我屁股受得了！”江明月说：“行了确定你很坦诚，现在开始做笔录。”
***
说是做笔录，倒不如说是谈心，只不过交谈的双方是刑警和被害人。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谈心当中，恩亭亭第一次作为被害人，原原本本讲出了当时的悲惨经历，那是他从没想过的，噩梦一样的经历。
当刀尖抵在脖子上的时候，恩亭亭发觉，最重要的是活命。
他配合了男人所有的要求，可撕裂的痛楚还是让他忍不住哀嚎。
任人羞辱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发过的帖子。他那些博人眼球的报道，他那些故意伤害被害人的句子，他用别人的痛苦制造茶余饭后的消遣娱乐。
眼前，自己的遭遇像是报应。
被冲.撞的滋味很难熬，恩亭亭一阵一阵的恶心，心跳不受控制，他以为自己会死。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张着嘴努力换气。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还是男人要求他说的那些话。
“我好喜欢！”“哥哥好棒！”“我只想要哥哥！”“哥哥再多一点！”还有那些他无法想象的词句，竟然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了取悦一个男人，一个罪犯。
恩亭亭这辈子也不想再看颜色小电影了!
结束之后，他决心逃避，把这事儿掩埋在心里。
“只要自己不说，就当这事儿从未发生，日子依旧会跟往常一样。”恩亭亭这样告诉自己。
医生检查的时候，他说自己约了个粗鲁的。医生似乎根本没在意，难道说，做进医院的人还不少？
恩亭亭没空想这些，警察找上门来了。
又是警察！上次网警做笔录，恩亭亭料想警方拿他没辙，有恃无恐，说了不少浑话，现在这帮人急吼吼赶来，恐怕是来打击报复看热闹的。
恩亭亭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绝不配合调查！
带队的竟然是个女警，身材很辣，一双眼睛乌溜溜的，仿佛看过世间万物依旧不染尘埃，就像漫画里跳出来的似的。这是恩亭亭从前最喜欢的类型，也让恩亭亭恨不得立即死掉。
漂亮女警身后跟着仨男刑警，一个像妖孽，一个像夜游神，一个像煞。
那个妖孽捏着对讲机，反复跟指挥中心确认的时候，恩亭亭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哪怕这辈子都不出来了。
直觉告诉他，这妖孽骨子里都刻着缺德，只是在这个漂亮女警面前装奶怂。
后来，恩亭亭就恨上了警察——他都承认自愿给人操.了，这帮警察非追着这事儿不放，说判断强.奸行为的同意不能在事后！
事前事后能怎么样？还不是给人操.了？！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恩亭亭上.访。
恩亭亭当然希望那个男人被扔进监狱，听说那里的强.奸犯很受排挤，动不动就要遭受毒打，有的还被当成“公共用品”，恩亭亭很想让他也尝尝那种痛苦。
可是，他不敢见到那个人，甚至于宁愿对方是个鬼。他也不想再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他会忍不住打颤，从心底往外泛起恶寒。
现在终于平静下来，去回顾那天的事，恩婷婷想起了许多细节。
男人说：“我也是第一次跟男的。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最合适，我也不会选择一个男人。所以，我也是不得已，你担待一下。”
男人的话，完全印证了江明月的猜测——被害人的选择是有标准的。
恩亭亭的名字是E开头的、他的腿又白又直、他有怀才不遇的烦恼、他曾经是七中的学生……这些都可能是他成为目标的原因。
当满足以上条件的女性不存在，罪犯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个男的。这是不光有洁癖，还有强迫症吗？
男人似乎对恩亭亭特别了解，他的话也总能说道恩亭亭心坎儿里去。尽管身处屈辱境地，恩亭亭都还忍不住会跟男人对话，甚至于在中间不那么疼的阶段，恩亭亭感觉男人就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恩亭亭想对男人吐露心声，他觉得男人可以让他永远幸福下去，哪怕是以这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他从未承受过的屈辱！
在最后白光闪过眼前的瞬间，恩亭亭想过放弃一切。什么追求，什么梦想，他始终活在泥泞里，何时有过痛快？人生就这样，一了百了算了。
那时候，如果男人让恩亭亭跟他走，恩亭亭或许真的会同意。如今想来，那太可怕了，简直是噩梦！
“对方的体力很好吗？”江明月问道。
恩亭亭的脸陡然一红，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江明月这才意识到话有歧义，连忙改正说：“我的意思是，他可以完全控制你吗？除了用刀威胁，他还怎么制服你的？比如用绳索绑住之类的。”
恩亭亭愣住。停顿了几秒钟，他始终怀疑这妖孽刚才是故意的，就为了替他的漂亮队长报仇。
既然决定了坦诚相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他给我灌了药。”恩亭亭道。
“灌……了药？”妖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
只是捕错了地方——关键字明明是“药”啊！
恩亭亭：“往嘴里灌。”
江明月：“哦。”
恩亭亭：“你想歪了！”
江明月：“我没有。”
江明月顿了顿，说“我只是求证一下细节”，恩亭亭说“你别说了”，江明月说“哦”。
“那是什么药？”菜狗好歹找到了重点。
恩亭亭依旧别扭，拧着眉道：“江警官，您觉得变态会给我看说明书吗？”
江明月：“……我问你药效！”
恩亭亭：“……哦。”
恩亭亭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
刀尖抵在动脉上，男人声音低沉，阴冷得仿佛从地狱发出来：“吃下去，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但如果你试图反抗——”会是什么下场，男人不必说，自然是血溅当场。
恩亭亭很听话，从被劫持的时候开始，他都很配合，甚至痛快地说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当时他也没想到，男人劫色不劫财。
吃了药，或许还能活，不吃就要被直接捅死，这道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
那是个胶囊，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感冒药。恩亭亭囫囵吞下，男人还给了他一瓶水，让他全部喝下去，说那样吸收更快些。
那瓶水，足足有一升！后来水一直在肚子里咣当，恩亭亭数次想吐，最后折腾得太狠，恩亭亭憋不住，尿了自己一身。
男人问他是不是爽的，他不敢说不是。
事实上，恩亭亭除了说话，什么都做不了。
当时他除了脑袋，哪儿都不能动，四肢和躯干明明都有直觉，却全不听他的控制，脖子以下只能任由男人摆布。
在那间堆满书籍的旧仓库里，男人给他戴了眼罩，摆出各种姿势。他紧紧咬着牙，屈辱让他有咬舌自尽的冲动！
男人似乎有所察觉，动作轻了些，又说着安慰他的话，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对他拍照，除了男人，没有第二个人会看到他这种样子。
“那么何不好好享受呢？我会努力让你快乐的。”男人如是说。
恩亭亭确实努力放松自己，可他做不到。折磨就是折磨，为了保命，强忍住恶心，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结束之后，男人拿了个毯子，盖在他身上，问他“感觉怎么样”，声音温柔的仿佛在对自己的爱人说话，不对，还要更温柔些，简直像对自己的孩子！
感觉怎么样？恩亭亭只想拿根儿标枪把男人捅死！还得是从下往上那么捅的！
可他敢说什么？恩亭亭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爽”。
男人笑了，他果然被取悦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就像那几个女人一样。”他伸出手，握住恩亭亭的脚踝，从下到上，怜惜地抚.摸着，喃喃低语：“你的腿，很漂亮。”
江明月的心提了起来。
“你确定，他说的是‘几个女人’，而不是某个具体的数字？”
“确定。”恩亭亭道：“因为我一直关注这个案子，知道前两起分别在南城的鬼楼和西城的仓储超市旁边。如果有两个被害人，他应该说两个女人才对，我当时就在想，难道被害人不止两个？”
“他还说了什么？”江明月问道。
恩亭亭苦着脸，说：“他说把我弄出血了很抱歉，救护车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