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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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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了垃圾之后很快上了楼,心里想着也许我动作快点也许正好能赶上知道点什么事,结果等我到了我们楼层,警察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我有些悻悻地回到自己家,跑到卧室里,正准备拿出名著随便翻翻,忽然发现屋子不太对劲。

桌子上的笔记本我都是整整齐齐码成一摞的,但是现在它们书脊参差不齐,明显被人翻动过!

我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我气冲冲地跑出去,问:妈妈是不是进我屋子翻了我东西!

妈妈看我气鼓鼓的,上手掐我的脸,笑我:好啦好啦,我只是想看看你一天到晚窝在里面干什么,我也是关心你,你看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嘛?

她哄我的样子就像在哄一个没脑子的洋娃娃,我讨厌死了,朝着她吼道:这也不是你偷看我日记的理由啊!

妈妈看我是真的生气,脸上也认真起来:你都是我生的,我看看你日记怎么啦!又不会少块肉!

爸爸听见我们两个在争吵,从书房跑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抢先说:哪有什么事!都是她没事找事!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好教,还是打得少了!

我憋屈得眼泪直往下掉,打开门就跑出去了。

晚上到处都黑漆漆的,我凭着一时冲动跑到楼下,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才好,就只好跑到楼下刚刚修剪过的灌木丛里躲起来。

灌木里有一股好闻的青草味,夹杂着新翻过的泥土味道,让我想起一起跟着奶奶去田里割稻子的时候。

我满怀信心地想,他们一定会跑出来找我,妈妈会和我道歉,说不应该那么不尊重人,我会把她所有做过的让我难过的事情通通给数一遍,然后她会很愧疚地说妈妈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然后我就会原谅她。

月亮升上正中,有人从单元楼出来,我从昏昏欲睡中一个激灵醒过来,看见一个高挑的黑影从我面前离开。

我闻到了一股香水味,淡淡的,很诱人。

我正疑惑那个人是谁,又一个黑影从单元楼里出来,动作轻手轻脚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人。

最近单元楼下的灯刚好坏了,我没看清两个人是谁,但百分百确定不是爸爸妈妈。

他们没那么高,也不会洒香水。

再等等吧,我窝在灌木丛里,抱着期望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倒没做什么梦,就是心里好像很难过,但又说不清为什么难过。

我再睁开眼是被一阵推搡惊醒的,我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发现我在外面等了一夜。

站在我面前的老奶奶很关心地看着我:“你是哪家孩子?走丢了?”

我看了一眼楼上,眼里忽然落下来:奶奶我没走丢,我可能是又梦游了。

老奶奶不明白我为什么梦游也会哭,以为我是害怕了,为我擦掉眼泪柔声安慰我:没事没事,醒了就快回去吧,你家人会担心的。

我点点头,擦掉眼泪回了家。

站在门口时的那种自作多情的难堪简直让我连抬抬手的勇气的没有。

我伸脚踢了踢门,半响没回应,我又踢了踢,拖沓的脚步声响起,妈妈打开门,站在门口用身体挡住门。

我听见她问我:你知道错了吗?

孩子和大人争对错永远是争不赢,因为裁判权不在孩子这边。

我瞬间懂得的这个道理,老老实实和她认了错。

她让开门让我进去,我走进去,先填肚子,再洗澡,最后走进卧室,这次我没锁门。

对面的阳台是开着的,那张矮桌上还摆着一盘点心和一瓶酒,却没看见女主人。

我想起今天是周末,所以我没有多想。

周日过后我连着两天看见那阳台开着,阳台上的点心已经开始吸引很多虫子,可是那个漂亮姐姐却仍旧没有露面。

这似乎不太对劲。

我联想到最近一次对面的姐姐站在走道里又是辱骂又是砸门已经是三天前,而那一次我根本没有听见漂亮姐姐叫警察。

凭她有事就报警的性子,这似乎也不符合常理。

妈妈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和爸爸说好像有几天没看见警察上那边门了,早上也好几天没碰见那个女人上楼了,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爸爸说,说不定人家是住腻了,换了个地方住了呢。

我联想最近对面那个姐姐频繁地上门骚扰,觉得爸爸说的很有道理,漂亮姐姐有别的清净的地方可以住,为什么还要一直待在这里不走呢?

可是几天后,警察又上门了,而且这一次不再是去敲邻居姐姐家的,而是我家。

妈妈很诧异,还以为是两家住的近,可能是自己听岔了,于是让我去门口看看隔壁什么情况。

我乖乖去开门,发现人是站在我们家的。

警察看我还没成年,问我家里大人在不在,妈妈听见说话声,慌忙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问有什么事。

我站在大人中间,看见一张照片递过来,照片上的女人五官精致,皮肤嫩白,和隔壁的漂亮姐姐一个模样。

警察问两天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什么时候,在哪儿。

两天前就是我“离家出走”的那一天,显然妈妈也很印象深刻,不过她说她并没有见过。

现在的单元楼的,有的人可能连住自己隔壁的邻居家里有几口人都不清楚,所以妈妈的答案也并不让人意外。

警察接着问了一些很琐碎的问题,比如邻居和她处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矛盾。

这个问题一下子打开了妈妈的话匣子,什么和那位老太太在群里吵架啦,和对面的男人不清不楚还被人老婆抓过奸啦,平时和她打招呼她不爱搭理啦,这些话说起来没个完,站在后面的小哥哥倒是刷刷记录得很欢。

妈妈说了大概十几分钟,几乎有些忘形,还是警察委婉提醒她她才打住。

不过她还是憋不住好奇,多问了一句这是要干什么,那个警察说有人报警说她失踪,小区监控最后画面是两天前的晚上,后来有人在附近发现了她的尸体,所以过来挨家挨户地了解一下情况。

尸体!

想到电视上那些青白皮肤,面目狰狞的画面,我顿时打了个冷战。

警察大概看出我的恐惧,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妈妈的手立刻从背后伸过来握住我的肩膀,说孩子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手臂被她死死地钳住,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更想捂住我的嘴。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觉得我可能见过凶手,就在那天晚上。

而我确实想起一点线索,那种味道,被我嗅到的那股香味,我曾经在漂亮姐姐身上曾经闻到过。

警察已经走了,他们并没有在一个孩子身上投注多少注意力,就和他们往常一样。

妈妈很快合上大门,火速拉着我回到卧室并反锁了门,她问我那天晚上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我点点头,她的下巴立刻收紧,嚯地站直身体,之后像条被关进瓮里的鱼一样在房间里仓皇地游来游去,最后她仿佛拿定了主意,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她对我说,什么也不要说,就当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可是说出来又有什么要紧呢?也许还能帮忙抓到坏人呢!

我沉默着,不想答应。

她摇晃我,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决不罢休:你哑巴啊!说话啊!听明白没有!

我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她才放了我,不信任地打量了我一眼,并再次要我保证,我仍然给了她令人满意的答复,但她似乎仍旧很紧张的样子。

厨房里的炖锅发出哧哧的声音,我甚至已经闻到了肉黏在锅底的焦糊味,但妈妈一直藏在卧室里,好像在和爸爸打电话。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只好自己跑到厨房里处理那个拼命散发着存在感的锅。

打开盖子,白噗噗的水蒸汽下面几块排骨及发焦的玉米和黑黝黝的锅底缠缠绵绵地黏在一起,闻着还挺香,不过铁定不能吃了。

看着案板上那条死不瞑目的鱼,我拿起刀子熟稔地处理起来——去鳞、挖腮、掏内脏......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我已经做过很多次。

咚,咚咚。

一个苹果骨碌碌滚到我脚边,我回头,看见妈妈正站在厨房外面,看着我的眼神很怪,就好像我处理的不是鱼,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抬头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妈妈?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睛盯着我的手,我也顺势看过去,发现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可那是鱼血啊,我来不及说这句话,妈妈已经转身奔到卫生间。

呕吐声,抽水声,电话声。我站在卫生间外,听见她对电话叫着爸爸的名字,我模模糊糊听见她说什么又犯病了。

她在说我吗?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外侧有几道抓痕,可他们是怎么来的我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晚上爸爸提早回来了,餐桌上的氛围很沉重,好像发生了很糟糕的事,可我却一无所知。

我小口夹着面前的青菜,眼睛余光偷偷观察着爸爸妈妈的脸色:

爸爸不爱吃青椒,以往夹到一定会放到旁边碟子里,可是他今天面不改色地吃了好几口;妈妈好像在梦游,现在已经在喝第三碗汤了。

太奇怪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意外有个好胃口,这让我稍微有点愧疚,虽然莫名其妙,不过我还是吃了两碗饭就乖乖放下筷子进了卧室。

按照规矩,我本来不应该反锁门,可今天我循例敞着门的时候,妈妈却叫住我让我把门带上,我也不敢多问,只是照做。

门关上,我和平常一样咚咚走到书桌前,拉开桌子,接着却哧溜一下窜到门边上。

客厅里果然传来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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