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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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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被推下去之后,两个相接的格子里面还剩下五个男人,顿时混战在了一起。

对于没有任何防身技巧的普通人来说,他们的战斗就是一团混乱,你能够想象到的所有的战斗方式在这里都能展现出来,拳头、腿、还有抓头发。

当然,如果当战斗归于需要用肉搏来决一胜负的时候,比的更多就是人体本身的强度了。

两个格子相接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分钟,所以要在这一分钟之内决定胜负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不过,当人的生命得到威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迸发出让人根本没有办法预料的战斗力。

五个男人从混战都一团,一直到最后分出胜负,果然精准的控制在了这一分钟的时间内。

最后获胜的是西装小队,但是他们也减员了一人,最瘦的那个男人被对方推下了格子,不过,对于胜利者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因为他们继承了另外一支小队的得分,也就是三分。

已经停在了三分线上的凌鹿,看着这支只剩下两人的西装小队的格子又再一次缓缓的朝前移动,这一次,一口气移动到了六分线之上。

那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早就已经失去了城市精英的形象,他们的洗装被抓破了,脸上也有了不少的伤痕,但是比起这些狼狈,他们站在六分线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才真正的是刺痛了后面队伍的眼睛。

“他们下一局会受到所有人攻击吧。”现实永远是教人做人最优秀的老师,在旁观了几分钟的混乱战斗后的黄云洲很显然已经接受了现实,他冷冷的瞪着前面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不一定。”凌鹿却摇摇头。

“为什么?他们不是只有两个人们,按照你们刚刚分析的,他们不是应该最应该第一个被人干掉吗?”刚刚两只队伍的战斗就近在咫尺,对于黄云洲的冲击更是猛烈。

他是亲眼看见这个穿西装的小队是怎么使用称得上下三滥的手段将对方三个人弄死,以至于他对于这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的痛恨。

“距离。”凌鹿冷静的指了指格子。

站着每个队伍的棋盘格子都是正方形,每条边大概都是三米。

他们现在所处在三分线上,而那个西装小队处于六分线上,他们之间差了三个格子,至少也是十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准确的用远程武器命中他们并且置于死地其实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你能用手中的军弩一击必中的杀掉他们其中一个人吗?”凌鹿问。

黄云洲愣了一下,一时间,心中涌出了浓浓的无力感,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能吧。”

“试试看,试试看也不花钱。”棋盘上还有格子在移动,格子上还有混战在继续,费鸣忽然开口对黄云洲说。

“试试?”

“对,试一下,如果不试一下,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费鸣抬起手指了指距离他们两个格子队伍,他们正在和另外一支队伍混战在一起。

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在什么地方。

黄云洲在费鸣的眼中看到了鼓励,他握着军弩的手在颤抖,年轻的目光是那么的挣扎,那么炙热,大概就这么迟疑了两秒钟之后,他猛地就举起了手中的军弩瞄准了正在混战的两个队伍。

凌鹿并不知道黄云中瞄准的是谁,事实上瞄准的是谁都不重要,她的目光冰冷,仿佛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冷酷的审视着他们的生命值。

“左边那个,穿花衬衣的男人的伤比较重。”费鸣开口,而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黄云洲手中的军弩已经放了出去了。

黄云洲可能想象过无数次自己扣下扳机之后的后果,运气不好一点的话,他会命中对方的身体,毕竟这个是最大的目标,如果能够运气好一点,他说不定能打中对方的脑袋,如果运气更好一点的话,他能一波带走对方的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下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手抖的太厉害,他的心也跳得太快,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的扳机扣下去之后,那只□□只是堪堪的撞击到了对方的台子上,甚至连目标都没有碰到就弹开了。

黄云洲的脸上一片青白,嘴唇抖得更加厉害了,他用一种极为无助又失望的目光看向了费鸣。

“还不错,至少能打出去七八米。”费鸣如是说。

“停了。”感觉到脚下的格子最终停止了移动,凌鹿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是很短暂的两分钟,也是无比漫长的两分钟,在这两分钟内,无时不刻的上演着屠杀、逆转和血腥,不幸的是,这样的两分钟估计还要再上演几次。

原本还有三十四支的队伍,在这两分钟之内已经减少为三十支,不仅仅如此,留下来的队伍中,也有部分减员,甚至有的队伍从原本的三个人减员到只剩下一个人。

随着不倒翁再一次喊出开始是或者不是的选择的时候,其实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这并不仅仅是一次选择,而是又一次屠杀的预备。

不倒翁问出的问题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关注到自己周围的队伍,找出最好下手的队伍,将对方的积分掠夺过来。

特别是那些还徘徊在零分线周围的队伍已经完全撕下了和平的伪善面孔,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在自己前面的每支队伍。

“这一次,我们还会答对吗?”黄云洲看着身边做出了选择的两个人,他们依旧是采用以前的战术,稳站稳打。

“会不会答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一次一定会被攻击。”费鸣看了一眼黄云洲,表情十分的平静,虽然他的话带给了黄云洲一些不安,但是比起刚才要好多了。

费鸣忽然转过头看向了凌鹿,凌鹿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转过头注视着他,目光中有些疑问,费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一把匕首递给了凌鹿:“我刚刚忘记了,你是新人,应该还没有武器吧。”

凌鹿看着费鸣递过来的匕首有些意外,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但是观察了一圈她也看出来了,参加的玩家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武器的,可想而知,在这个游戏之中武器的获取应该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正因为如此,武器被每个玩家都看得很重要,否则的话,以黄云洲和费鸣亲近的关系,费鸣其实是可以向黄云洲索要那把军弩的,但是费鸣没有这么做。

这就说明,他们都在遵守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

就算是刚刚进入了这里的凌鹿也能感知并且遵守这种规则。

所以,从头到尾凌鹿都在做最坏的打算,比如再次使用诅咒之术,或者,她的手里还有一张“再来一次”的扑克牌,还可以拼拼运气之类的。

毕竟她的运气一直都不错,没理由这一次会翻车。

“这把匕首不算锋利,但是防个身吧。”费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极为专注的目光的看着凌鹿:“记住,一定要保护自己,不要死。”

凌鹿接过了匕首,迎着费鸣的目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震动。

她不知道是震动于费鸣竟然有两把武器,还是震动于费鸣竟然把武器给了她,要知道在这种时候多了一把武器往往就等于多了一条命,现在费鸣竟然给了她。

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匕首,过了几秒钟她才抬起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看着费鸣,十分疑惑的发问:“为什么?”

这反而把费鸣给问懵了。

其实将匕首给了凌鹿之后,费鸣就已经将注意力放到周围小队的身上,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现在又被凌鹿这么问起来,他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匕首?”

“我们不是队友吗?”费鸣从凌鹿那一直都很冷静的面孔上看到了一丝叫做茫然的情绪,他来不及思考这种茫然的情绪代表着什么,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保全队伍的战斗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费鸣的说法和做法对于凌鹿来说是一种极为新奇的体验。

作为一个言灵,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到底不是普通人。

从十岁开始凌鹿就是一个人独居,所以在她的生命中,孤独并不是一个悲伤的词语,而是一种习惯的生活状态,当然,她不是一个孤僻的人,她也会和人有正常的社交,但是,长期孤独的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生活在人群中的人始终不一样。

就如同,虽然组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但是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或者应该说找个熟人带路,其实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团队精神,所以,在她思考问题的时候,一直都考虑的是怎么自保。

甚至,她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另外两个人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如此,在费鸣递上来匕首的时候,让凌鹿多多少少有一种踏入了另外一种思维模式的诡异新奇感。

这是她鲜少接触的,让她有一种轻微的惴惴不安的同时,也让她的内心中多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新奇感。

和普通的人类利益相当,彼此帮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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