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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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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画而已,盖着布的画也不止这一幅,在助理看来,这个房子里的每一幅画都价值不俗,她有鉴赏的能力,但并非完全读懂自家老板的思想跟情感。

其实有些画她也没见过,比如墙角那副。

它好像被刻意遗忘了一样,静静待在那,既普普通通毫无特别待遇,又在某些安静而私人的时刻,被她静静凝望着,好像隔着柔软的布料窥探到她曾经的内心。

但她看了一会后,移开目光,起身洗手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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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说了她自己开车过去,但下了地下车库,简舒正要拉开车门,啪!对面的车位一辆车子忽然开灯。

这样的突然吓到了简舒,她转头看去,看到了那辆漆黑的车子里坐着的人朝她笑了笑。

是简缙。

心脏还尤有剧烈跳动感的简舒上车后,拉好安全带,转头问简缙:“你最近好像都不忙了。”

语气很平静,好像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你的事比较重要。”

简舒一怔,一时没说话。

车流湍急,但车里很静,一种安静又暗流涌动的气氛在封闭的车内空间渐渐沉郁。

但简舒熬得住寂寞,而简缙也素来有耐心。

这种安静持续到了...

“路开错了。”简舒忽然道。

简缙温柔回复:“的确不是回家的路,阿舒你害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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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舒离开当天,老张跟边江加班加点调查,现在几个调查方向已经很清楚了。

1,查林承的踪迹,这人目前还是第一嫌疑人。

2,查简家人的内情,越深越好。

3,通过五名霸凌者已死三人的关系网,找出剩下两名霸凌者的身份。

4,找到那个疑似简舒生父的流浪汉。

其实不比影视剧里跌宕起伏悬疑灵感迸发的刑侦过程,现实里的查案往往是经过极繁琐的大量调查工作最终检索出一些线索跟证据,最终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很累,而且往往大量工作后还毫无收获,或者有了一些收获却对案情没有太大的价值。

但这就是他们作为警察的工作。

次日中午小会议,队员们各自汇报了自己的工作。

“以林承这个身份去查他的社会痕迹,不管是交通,还是这个身份证名下的银行卡,信用卡以及各种渠道都没找到他的信息,好像他从监狱里出来回到了他老家后,一下子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我觉得这是有预谋了,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避开社会职能的调查范围,除非他早已决定去做一些犯法的事——而他恰恰有这方面的能力。”

“Q大计算机专业那边的老师说过林承的技术的确极好,因为在校期间有些知名的作品,还没毕业就收过国外知名公司的offer...如果不是那件事,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在硅谷功成名就了。”

小A不负责林承这边的事,从查案开始也才几天,一直忙其他调查的他此刻忍不住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被关了五年?”

这样优秀的青年才俊,智商又高,知法懂法,按理说不会去刻意触犯法律吧,难道是利用高智商谋取利益?

“为了救一个被几个人包围在巷子里的女孩,与之打斗,不小心把一个人打死了,他的解释是当时看到几人要侵犯那个女孩,他去制止后被对方怒而殴打,出于自卫才反击,但没想到随手捡起的木棍打中了一人后,那人歪倒,脑袋撞入墙壁上木板遗留的铁钉...”

“本不该判这么重的,按他当时的处境,可以走正当防卫,何况他是为了救人,一般法官会酌情处理,但坏就坏在那个女孩后来不承认自己正在被侵犯,她只说自己跟那个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后来调查也的确证明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加上当时巷子视觉昏暗,没有监控,其他参与者又集体说他们没有参与殴打,是林承主动挑衅把人打死了。”

“因为缺乏证据,加上人确实死了,按过失致死定罪,本来会判更重的,是Q不少人联名上书,校方也给了证据证明林承品德极好,虽然家庭经济条件不好,他还打工用一些工资去帮忙资助了偏远地区的小孩...这样的人,不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后来定了五年。”

小A脱口而出:“如果那个女孩给作证,可能最多也就三年甚至有可能无罪释放,所以死者几人家境很好?”

几个警察表情复杂,但没有直接回答。

小A知道答案了。

如果不是有足够的钱跟威逼,那个女孩也不会反口,还有一种可能不是金钱诱惑,而是女孩跟她的家庭害怕被对方暴富,不敢作证,所以反口...

很出人意料吗?

可怕的是这样的案子在他们这些年经办的案件中并不少见。

农夫与蛇的故事,是因为先有了现实参照,也才有作者的艺术灵感。

可艺术是艺术,可以人为加工,但现实永远是现实,它的残酷远超任何人的想象。

而一个高智商擅长计算机技术的高材生出于本能没能多思考就冲上去救人,被救的人却在审时度势后最终选择逃避。

这也是他们警务人员最无奈痛心的地方。

林承的世界从那次开始崩塌,从家人连续惨死开始彻底毁灭。

现在的他如果隐匿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又会变成何等模样?

可整容这一块范围太大了,又是05年那会,网络数据并不发达,整容产业也是一片乱象,并不规范,也很少有记录。

有一个警员忽然道:“我这边查到在鸭童案发生之前,林家的邻居有人见过林家到访了两个客人,看起来很光鲜亮丽,尤其是那个女人,长得十分好看。进门后,没多久林家里面似乎传出吵闹声,没多久那俩客人就走了,不过我看了下时间,正好也是林洋被林家父母骂了后跑出家门的时间,没多久林洋就失踪了,后来林家夫妇接到林洋已死的通知骑车赶去......最重要是这个消息,这个邻居曾经对当年从牢里出来的林承说过。”

那两个客人是谁?

小A:“应该是简东城跟罗美娟,这两人估计知道了简舒跟林洋的往来,去找林家夫妇麻烦了。”

老张:“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简舒明明没有让外人知道她跟林洋的往来,林承还是屠戮了简家,可能也是从邻居那得知此事,对简家有了强烈的怨恨。”

边江也认可这种判断,道:“现在林承可能整容了,再换一个新的身份,我怀疑他很可能隐匿在简舒的身边。”

“还在准备杀她?”小A狐疑。

边江并不这么认为:“他对林洋十分疼爱,从调查中可以看到因为林洋的生理缺陷,所以林洋小时候一直被同龄小朋友排挤欺负,都是林承在保护他,以林承的性格跟能力,他应该本能对这个弟弟有极强的保护心态,所以在自己意外入狱后,弟弟失去了庇护,在外面被人欺辱且惨死,林承于此遭受的打击是毁灭性的,甚至会自我认定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入狱,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而如果他有这样的心态,在发现简舒的项链是林洋赠送后,知道这是林洋为数不多的好友,哪怕憎恨简家夫妻,在当年没有二次补刀杀绝简家兄妹,甚至弄出动静引来村里人,他本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可他还是做了,可见他当时心态——他并不希望简舒死去。”

“目前,有两个认知我们需要搞明白,江呈三人的死亡,到底是同一个人也就是林承杀的,还是剩余两个霸凌者中有人或者两人一起在杀人灭口。”

“目前最大的两个嫌疑人林承跟简缙,尤其是简缙,通过医院当时的治疗记录,简缙被救后体内的毒素含量其实算轻微,只达到一定昏迷效果,但有不小的概率是能中途醒来。所以,假设他醒来了,当时林承已离开,他的第一反应除了求救之外,一定是掩盖简舒被侵犯的真相——那双高跟鞋暴露的不是简东城就是他,他就把它藏在了罗美娟的鞋柜里面。”

“而这双高跟鞋指向的是简东城的原配也就是简缙的生母沈林清,根据资料,沈林清曾是美术老师,长相很好,脾气温柔,后来意外坠楼死亡...这是她死亡后的记录,你们看这里。”

屏幕上出现了尸体脚边掉落的红色高跟鞋。

它躺在血中,红色越发鲜艳。

“后来简东城一直没有再娶,村里人都说简东城对妻子十分深情,但经过我们对其的深入调查,发现简东城以矿业发家,资金雄厚,在老家这边一派爱妻的好男人形象,但其在矿业分布的一些地方有许多女人,在私生活上十分不检点,而据他的生意伙伴透露,每次简东城找的女人都很类似:年轻,美貌,有艺术家气息,甚至他还经常要求找美术生。”

不得不说,在场的人都被恶心到了,尤其几个女警。

老张若有所思,“难怪简舒明明成绩那么好,基本QB苗子,却忽然改学美术,这背后肯定有简东城的原因。”

边江垂眸,淡淡道:“还有一件事是罗美娟跟简舒以前居住在一高附近老小区的时候,两人生活条件很差,罗美娟的工作并不正当,因此被附近居民非议,但嫁给简东城后,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奇怪的是简东城明明知道这件事,却还纵容着,只是不给罗美娟直接的银行卡来源,而是给她一定量的钱财花销。而后者却拿去赌博,几万十万不等,后来就堆积成了两百多万的债务,我怀疑这是简东城刻意放纵的结果。”

众警察错愕,不能吧。

一个女警皱眉,“夫妻债务的话,如果因为赌博,万一离婚,简东城可以不必承担这个债务,但一旦离婚,罗美娟也可以分走他的财产啊,除非他们签署了有效的婚前协议。”

边江:“查过,的确签了,所以在经济上,简东城对罗美娟有绝对的控制权,而后者也对前者有绝对的依赖性,那反过来,简东城也等于控制了简舒。”

那这件事简缙知不知道呢?

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所以他替自己的父亲把高跟鞋藏起来,让警察无法洞察到这一块的线索,后来简缙出院办丧事,把那些高跟鞋都处理了,却独独留下了这双高跟鞋。

说明它对他也有很强的存在意义。

“可返回来看高跟鞋跟程海的联系,程海为什么有这双高跟鞋?又为什么死在这双高跟鞋下?如果从逻辑推测,简缙有很大可能性就是五个霸凌者之一,而且也是五人当中类似军师这样的人物,他隐藏很深,几乎无人知。但程海等四人是知道的,甚至程海很可能还窥探到了简家的秘密,所以在穷困潦倒极端缺钱后,他拿到了这双高跟鞋,以要把当年秘密告诉简舒来威胁简缙要勒索一笔钱财,但他没想到简缙直接用高跟鞋杀了他。”

有警员提出简缙有不在场证明。

边江:“证据是必要的,但这些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我们的对手极擅长反侦察,不管是简缙还是林承,他们都有意破坏了证据残留,所以直攻这一块难度很大,我们得先锁定他们的动机跟嫌疑,确定目标,再去以目标为中心进行对证据的获取,这是当前调查困境里面最有效的路线。”

也对,当前这样的调查路线的确是一个破局的思路,总好过死磕证据却一无所获的好。

而且当前这么一分析,简缙的嫌疑太大了,起码高跟鞋就直接指向了他。

“而且他很聪明,用程海的死指向了简舒,但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嫁祸给林承。”

“这些年他明明事业极成功,却还是低调行事,很可能也是顾忌林承。”

“其实如果没有程海找上他,很可能五年前的一切都会像沉默的船只,再不会翻到明面上来。”

因为林承既然没有再对简家动手,就等于没发现简缙的秘密,但现在...

老张忽然恍然大悟,“简缙为什么忽然要搞林承?这不是找麻烦?是不是他怀疑林承这些年一直躲在他们身边,窥探着他们,他很不安,所以一方面程海刚好威胁到了他,他不得不杀人灭口,一方面又想借我们警方的手去找到林承,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

“所以边队你才说林承这些年一直在隐匿在简舒身边...或者说,这些年他一直在关注简舒,接下来也很可能出现在简舒面前。”

边江没有否认,“还有一件事,通过数据库比对跟侦察,可以确定那个疑似简舒生父的流浪汉叫袁秋。如果他去找过简家,最初找不到人就算了,但都这么多年了,简家兄妹又没隐居,没道理这些年都没出现过,他很可能已经跟简缙兄妹接触过了,那么他的消失无踪...”

众人一惊。

难道,法医室那边又要多一具尸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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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边江跟小A开车去了袁秋的老家,按他们的调查,袁秋自出现在桑同村后,并未被杀,他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保持在临边县城,后来就没了。

所以他是没见到简缙,还是已经拿到钱就回老家了?

但可以暂时判断当时他还活着。

小A:“头儿,你为什么觉得如果简缙会杀袁秋?”

“老小区那边的一些居民对袁秋有些印象,这人跟罗美娟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剩下简舒那几年后,中间罗美娟也很本分,但居民时长听到房子里有打骂声,后来他们经常看到俩母女身上有伤,每天都不重样。尤其是简舒,经常被打,当时好多居民虽然看不起罗美娟,但也觉得两母女可怜,后来袁秋在外面跟人斗殴,怕被人寻仇就卷了钱逃了,很多年都没出现,罗美娟就认识了简东城...”

“你觉得,这样一个男人在315案发后去找简舒会是为了关心这个女儿的死活吗?”

小A黑着脸:“要钱?”

边江冷笑:“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而这世上大多数人在穷困潦倒时道德观跟安全感会最大限度等于负数,所以程海死了,而袁秋估计也差不多。”

小A皱眉:“其实简缙有钱,能用钱打发的事情,他也未必会杀袁秋,毕竟杀人带来的隐患太大了,总不能是袁秋也有什么把柄威胁他吧。”

边江:“有。”

小A疑惑,却见边江把车子开进荒僻的村路,车子略有些颠簸,但他的声音很稳。

“袁秋最大的底牌就是简舒。”

“而简缙对简舒有极强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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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趴窝开不进去了。

路况太差,而且荒草丛生,只依稀看到稀疏的一些老房子散落在不同的地方,有些在路边,有些在山坡上,看起来十分荒凉。

人影都不见几个。

两人下车走了一会才在公路边的一间老旧杂货铺门口见到了几个晒太阳的老人。

都七八十岁了,牙齿没几颗,散发着一股子老年人的气味,一般人忍不了,但两人都没显露出什么,只礼貌询问了关于袁秋的事。

年纪大了记不清,有个老太太耳背,甚至闹了“马东什么梅”的乌龙,把两人搞得很无奈。

最后是边江花了二十元在杂货铺买了一包脏兮兮也不知道多少年的香烟,店老板才说袁秋几年前回来过一次,但后来就不见了,他们都以为走了。

本来也不可能留下啊。

这地方有几个人熬得住?

也就他们这些等着趴棺材入土的老东西守着。

“那袁流子是个好事的,懒货,不干事,贪财得很,他回来没多久我们村还丢钱了,肯定是他干的!”

在老者指点下,边江两人很快找到了一间趴在山岗荒僻拐角的老屋。

周边林木茂盛,遮遮掩掩,没当地人指点,还真的难以发现。

但两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久未有人住了,院子里草木丛生,进门的路都快看不见了。

毕竟好几年了。

两人拨开荒草,好不容易进了门,木门推开的时候,迎面而来蜘蛛网跟灰尘。

边江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而小A则是拍照留存证据,“好像当时没有留下什么生活痕迹。”

而后两人走进卧室,查看一番后。

私人衣物等物品也都不见了。

眼前一切都在告诉他们:袁秋真的离开了。

难道边江的推断错误?简缙没有杀他,很可能拿钱打发了他。

不过,这时小A反而觉得袁秋死掉的概率很高了,他从灰尘遍布的抽屉里掏出了一堆扑克,“调查中认识他的人都说这人有赌性,连老家都藏了扑克,死性不改,这种人如果真拿到了一大笔钱,钱来得太容易,反而会更放肆赌博,钱没多久就会花完,只会继续去找简缙勒索。”

“他应该没拿到钱,否则不至于再去偷村里那些老人没多少的钱财,你看他的消费金额,很低,买的烟酒还是最差的,说明当时他并没有多少钱。”

对!小A也认可这点,但又疑惑了,没拿到钱就回老家干什么?

这边也没啥人了,就算为了躲仇家也熬不住吧,而且根据他们调查,他在外流浪多年后,他曾经的那些仇家压根不知道他回来了。

也就是说他当时没有躲藏老家的必要。

小A摸不着头脑,边江却翻了各处,忽皱眉:“不对劲,有东西不见了。”

“啊?”

“烟酒,尤其是酒瓶,他在车站小店买的烟酒,从这到县城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坐中巴车到村子这边,车上不许抽烟喝酒,所以这些他只会带到这里来消化,可酒瓶不见了。”

边江陷入沉思,“他的熟人说过他的酒量很大,这么一瓶酒根本不够他喝,不可能没喝完带走,既然喝完了,为什么酒瓶没在这里,他还会扔垃圾?”

当然不会扔,没看院子内外腌臜垃圾堆吗?

“我出去翻一翻。”

两人特地翻了所有垃圾,倒是有其他酒瓶,但不是袁秋买的那个牌子。

所以这个瓶子是真的不见了。

那就是被人特地处理掉了,这个人未必是袁秋。

两人毕竟从业多年,警察的敏锐度还是有的,小A也意识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跟边江仔细查看了房屋周围,很快,边江的目光被后院吸引了。

后院是对堵的土壁,隔出了一个内凹的后院,有老旧的水泵抽调山中泉水入户,因为无人打理,这水泵很多地方都生锈了,但边江留意到的是山壁上布满一些群生植物,但有一块区域特别一些。

它表面也有植物,但周边蔓延的植物类别不一样,好像不是延续蔓延的,倒像是错乱零生的。

“头儿?”

边江扒开了这些植物,查看两边土层差别。

虽然都五年了,但还是看得出分别,因为其他土层是日积月累常年累计的,这一块却是被挖开一个洞后再埋上的,因为被翻新重填,所以表面植物生长秩序改变,后来零生长了一些出来,也跟其他植物不连续了。

“刚刚我们是不是没看到锄头?”

边江一问,小A反应过来了,被人带走了?

也对,如果对方用锄头干了这些活,自然怕留下证据,所以把锄头带走了。

“我去找其他东西挖。”

两人从厨房找到了菜刀,勉强往里面挖,挖了大概半个小时,累得汗流浃背...很快!

一片泥土松动出来,边江看到了土色有所不同,泛黑红,这是人的血肉腐烂渗入泥土的表现,紧接着再往里面挖,只见一截苍白的..骨头显露眼前。

这是一根手指。

在那一刹,边江只想到——简缙比他预想的要危险得多。

此时日暮西沉,他转头看向昏暗下来的天色。

简舒似乎答应了今天回家吃饭。

边江打了电话出去...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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