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独栋别墅的林荫道上,海风卷着咸湿气息将额前碎发拂动,周围是摇晃的青嫩树叶,草坪上自动喷水器旋转四溅,以及下午四点半的阳光。
这一切都让人舒心。
当然,如同不是同时遇见两个奇怪的邻居的话,会更好。
时虞虞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抱着一大捧白郁金香,刚走进主干绿道上,就看到对面的那个搬过来一个多月的邻居,带着口罩围帽,颀长的身体蜷缩,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静音滑轮碾过,发出并不嘈杂,但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
听小区其他人说,这个新邻居,有着严重的过敏症状,被毁过容,身体残缺,有人亲眼见过他坐着轮椅然后突然断臂掉落,踢足球的小孩帮他捡了起来,但他吼了回去,所有小孩都畏惧,因为他好像神经也不太正常。
新邻居搬来的第一天,时虞虞去送过鲜花饼,邻居收了,但话也没回一句,直接关门。
他极度抗拒与人接触,于是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但身量高,于是大家默认是个怪男人。
时虞虞目送怪邻居打开私人地下车库的卷帘门,走了进去,消失在黑暗里。
她看着左边门房上的监控,红色小点消失了,最近小区的监控老是失灵,该和物业说一下,但她没做多想,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狗叫声,寻声看去,只见邻居小姐停车到路边,一开车门羊驼和金毛撒了欢的跑,满身的泥,在草坪上互相追逐。
邻居小姐带着口罩帽子,看不清模样,即使今天这样的好天气,她也不愿意摘下口罩,时虞虞放下菜篮刚举起手想打招呼,就看到邻居小姐直接开门进屋了。
这是另一个新来没多久的怪邻居。
她养了只见人就吐口水的羊驼,于是大家打招呼都离她远远的,不怪大家不愿意和她好好交流,只是她总是自己带着口罩和帽子,不爱说话,也从不理人。
她搬来的第一天,时虞虞也送过鲜花饼,邻居小姐接过鲜花饼,直接当着时虞虞的面,丢到了门外的垃圾桶里,而后也不瞧她一眼,直接关门。
不仅如此,她还会把时虞虞家越过栅栏的花朵挨着剪掉,然后扔回她的草坪上。
这还不算,她还把之前这个院子里栽种的花全部拔光了,只剩下室外宠物洗澡的露天大浴缸以及坏死只等着小区物管一周免费修剪草坪的一次服务。
时虞虞放下手,重新拿起菜篮,“茶茶!”她唤了一声,金毛转身朝她奔来。
“等等!你和涂涂玩的一身的泥!不要靠近我。”金毛跑来看她这般抗拒,委屈地晃了晃尾巴,“没生气,继续玩吧。”听到时虞虞发话,它又开心的跑回去了。
邻居小姐比对面邻居怪人好一点的是,她喜欢茶茶,茶茶也喜欢她。
羊驼和茶茶是好朋友,它们几乎每天厮混,在小区内搞乱,把其他人邻居的修剪好的低矮灌木丛弄乱,刨了其他院子挂秋千的香樟树根,一羊一狗宛如小区里的土匪,本来不算乖的茶茶,遇到同道中羊后,更是肆无忌惮。
俩动物的赔偿邻居小姐一个人全认了下来,后来她主动主动要求带金毛和羊驼开车出去玩,就连弄得浑身脏兮兮,也会主动替它们洗澡,但时虞虞多次表达的谢意,都被邻居小姐丢进垃圾桶里。
时虞虞看着金毛和羊驼的追逐游戏,腾出一只手来,摸着指纹解锁的门把,打开门,刚走进去正好看到行昼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她刚洗完澡,头发半干,无框眼镜上面还带着些水珠,随意套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衣领往下开,整个人看起来和往常不太一样,带着懒懒散散的攻击感,以及说不出的华贵的高傲姿态。
“今天不是周三吗?怎么回来了?”时虞虞问,但行昼没有回答。
她提着东西去厨房,刚把白郁金香放进水池里,一股带着沐浴香气的身体就凑了上来,从后面抱住她。
“黏人。”时虞虞评价道。
但行昼没有说话,整张脸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嗅着,手越圈越紧,紧到时虞虞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她扭了扭身体。
“怎么了?今天你们科室不加班了?这才四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犬吠。
时虞虞挣脱不开行昼,只好就这这个变扭的姿势,拿着一只刚解开绳子的白郁金香,转过身,看着才去隔壁和羊驼疯的满身泥巴回来的茶茶,对着她们狂吠。
不像是玩闹,倒像是驱赶陌生人。
“茶茶?”
金毛犬双脚分开,尾巴下压,摆出进攻的姿态,露出不算锋利的犬齿,一直吼叫,时虞虞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就看到隔壁邻居小姐拿着菜刀冲进来,她没带帽子,只带着黑色口罩,鞋子也是一只穿,一只没穿,看到衣衫不整的行昼和她怀里的时虞虞,连忙转过身,她的声音很低:“抱歉,我以为有危险入侵。”
“没事……没事。”
时虞虞也觉得尴尬,想过去安抚茶茶,可行昼紧紧禁锢着她。
“你松开,抱得太紧了。”话还没说完,时虞虞就被行昼捏着下巴,转过脸,压在厨房的案板上,吻了起来,舌尖细细舔舐她的唇片,含着舌尖勾过来,混着潮湿的气息,格外情,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