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生日宴会,时虞虞打开礼盒收到一只毛茸茸的小金毛,时虞虞把小金毛捧在手里。
李茶:“喜欢吗?”
时虞虞拿鼻子蹭了两下:“它太可爱了吧!有名字吗?”
李茶笑着:“叫阿昼怎么样?你看它和行昼是不是很像?”说着,也不在乎其他人挤眉弄眼的暗示,继续讽刺道:“让它以后跟在你屁股后面,某人就应该会消停些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看不惯行昼那副冰山脸大有人在,但把人成说狗,确实过分了,她顶多算个跟屁虫。
行昼站在一旁,她低垂着眼睛看着时虞虞的绵软白嫩的手指逗着小狗,像是没听见李茶所言所语。
周围人面面相觑,时虞虞却弯着眼睛笑了,她的眼瞳清澈,表情天真:“既然是你送的,那为什么不叫茶茶呢?时茶茶,多好听。”
李茶愣了一下,他本想反驳两句,可看着时虞虞的脸,根本起不了火,随即大度地挥手:“好,茶茶这名字好,时茶茶。”
行昼混在人群里,然后逐渐淡出人群,和以往一样,待在一个不远不近地角落里,看着时虞虞,看着她被众星捧月,看着她笑得像伸懒腰的波斯猫。
行昼有些心痒。
夜半,人都散完了,家里阿姨提醒时虞虞,行昼还在大厅坐着。
时虞虞刚洗了澡,换了睡衣,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小金毛睡在行昼的腿上,把自己蜷在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团。
时虞虞顺势坐下,拖鞋一踢,双腿一抬,顺势躺在了行昼的腿上,她拿头一顶,行昼眼疾手快捧着,小金毛差点掉下去,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又被行昼捧到沙发的角落,摇了摇小尾巴继续睡了。
时虞虞哈欠连天,眼角含泪。
“阿昼不好听吗?”
“嗯?”时虞虞揉了揉眼睛看她。
“小狗叫阿昼,不好吗?时……昼昼……”行昼垂眼看着时虞虞,她也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散乱的头发弄痒了鼻子,她也懒得自己挠,侧着脸往行昼裤子上磨蹭。
“你说什么?”时虞虞蹭舒服了,在行昼腿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半睁着眼看她。
“我……”行昼看着时虞虞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时虞虞蹭的她浑身发痒,“我是想说……茶茶这个名字。”
“哦。和李茶没关系。”
“它的毛色和我的瞳色很接近。”说着睁开眼,指了指眼瞳:“茶色。”
行昼和她四目相对。
时虞虞的眼睛总让人联想到很多美好的词语,比如纯净无杂质的宝石,比如初晨的波光粼粼的月亮湖,再比如星辰,银河,宇宙,黑洞。
行昼觉得自己快被吸了进去。
慌乱间,她那手掌遮住了时虞虞漂亮的双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羽毛挠着行昼的手心,她坐在沙发上,呼吸也停了,半响没有任何反应,心跳却快到不正常。
时虞虞唤了行昼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便伸手想去拿开行昼遮住她眼睛的手,可行昼的手热的太可怕了,时虞虞刚抓住手腕,便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高到不正常的地步。
“行昼?”
时虞虞第二让让移不开的眼是她的花瓣唇,上唇薄,下唇后,上唇起伏间的唇珠,要比唇瓣的其他颜色深一点,带着些嫣红,像是被人吸允过一般,而时虞虞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就是咬唇珠。
她口欲期比同龄人长,思维放空的时候,喜欢咬笔头,被纠正过来后,开始咬下唇,她模样出众,在教室考试做题的时候咬下唇,让周围的人都分神去看她,后来被老师说过几次后,开始变成咬上唇了。
她咬上唇的时候,因为上唇薄,总是显得呆呆的,有时候自己咬久了,下齿磨着唇珠,久了唇珠的颜色就会深一些。
看起来,格外好亲。
行昼看着时虞虞又在咬唇珠,她收回手,握紧拳头放在身后。
时虞虞从她膝上起身,然后一把搂起小金毛,打了个招呼,就上楼睡觉了。
行昼起身呆呆站在客厅,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很久,一个荒谬的想法,渐渐形成。
如果时虞虞注定要结婚,她注定会属于别人,我也不可能是她唯一的朋友,那我可以当她的狗。
保护她,忠诚于她,守着她。
以及偷偷爱她。
*
医生默默听完后,从抽屉下面抽出几个存档,拿出里面夹着的两张纸,递给行昼。
行昼接过来看,两张一样的纸,一样的笔迹,一样的三句话。
你最不能忍受的三件事:
1.她离开我。
2.她恨我。
3.她不再爱我。
医生看着行昼,她垂着眼睛,金色的碎发遮住了眉眼,嘴唇无意识地瘪了一下,一个很典型的嘲笑别人以及自嘲的表情。
“这是另外两个行昼写的,你们三个写的一模一样,甚至连笔迹都是一样的。”医生身子前倾:“按道理说,分裂的人格字迹完全重合的概率几乎不可能,但这个不是我想问的,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最不能忍受的三件事的原因。”
行昼抬眼看他,没有接话,两人四目相对,对彼此都没有攻击性,房间一时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我拿这个和你换。”医生抽出一张纸,反盖在桌面上:“和你一样,几个月前,时小姐第一次来的时候,写下的她所不能忍受的三件事。”
行昼眼睛眨了眨。
医生笑得温和,手指点了点。
行昼深吸一口气:“好,我和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