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虞没有反抗。
她知道这些罪犯,大多都是亡命之徒,有些甚至有变态的嗜好,猎物越恐惧反抗,他们只会越兴奋,本来简单的侵犯有可能演变成杀人案。
只好任由罪犯吻她,罪犯像个慢条斯理的美食家,他的舌头和嘴唇还有牙齿,精细又缓慢,地毯式地扫荡过时虞虞的口腔,滑腻的舌尖像是毒蛇的蛇信,甚至因为伸的太长而触碰到了她的腭垂,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恶心以及反胃。
时虞虞如同被冲到岸边的静静等待死亡的鱼,僵直且毫无抵抗,直到罪犯气喘吁吁,又无尽爱怜地隔着暗红的眼布吻着她的眼睛,时虞虞才知道自己哭了。
时虞虞咬着后槽牙,克制自己不去颤抖,她被罪犯抱在怀里,罪犯细细啄吻吻她,手脚却没有逾矩的地方,像是猛兽在用餐前安抚餐盘中的小兽。
在粘稠如同身处海雾的吻里,时虞虞突然有个不成型的想法,她小声呢喃:“我……是不是……认识你?”
对啊,如果不认识,为什么要蒙眼睛,还把行昼的嘴堵住了,一定是行昼先看到罪犯的脸,所以罪犯不想行昼告诉时虞虞,才堵住了她的嘴,那既然罪犯对时虞虞提出的金钱不感兴趣,也不急着杀害她们,那……
一个更荒谬的念头紧跟着钻出来:“你喜欢我?”
罪犯的呼吸变重了,吻也停了。
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再碰她,一种诡异的气氛萦绕着两人,时虞虞觉得自己猜对了,可当她还想再套出更多信息的时候,行昼醒了。
行昼看到自己的妻子和罪犯暧昧的姿势,开始发怒,她的喉管里发出警告的声音,身体开始前后摇晃,锁链发出哐哐的响声。
时虞虞想让行昼冷静,可在她出声之前,罪犯就离开了她,然后她听到骨头碰撞的闷声,一下又一下,令人心惊,因为看不到,时虞虞的恐惧和担心被无限放大。
“你住手!你别打她!你别动她!”可时虞虞的出声并没有让罪犯停止行为,她甚至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她能想象罪犯抓住行昼的头发,在她脸上左右扇着巴掌。
时虞虞跪着扭曲着往前,她想冲过去挡在行昼前面,却在脸挨着地上的那一刻,闻到了血腥味。
那股宛如铁锈的腥气像是一只大手捏住了时虞虞的心脏,她脑子变成一团浆糊,她失态又难堪,如果不是双手双脚被束缚住,她甚至愿意跪下来给罪犯磕头,可她连跪地磕头求饶都做不到,只能胡乱地说着:“求你了!求你了!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是李茶吗?我们以前关系很好的!你送我的额小狗我养到了现在……还是……还是那个之前我拒绝合作的钢琴家?还是外校的?或者是我父母的生意伙伴?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和我的妻子没有任何关系!她生病,求你了!求你了!”
“怎样都可以!你不要伤害她!”
时虞虞嘶哑着嗓子喊着,罪犯果然停了下来,他转身蹲下身子,把扭曲的时虞虞整个人直立立地端了起来,时虞虞腿脚发麻,根本站不稳。
罪犯捧着时虞虞的脸,看着她,潮湿滚烫的呼吸往她脸上喷,像是野兽的粗喘,时虞虞闭上眼睛,沉默着伸长脖子过去讨好地亲他,但因为长时间的站姿,双脚被捆缚无法保持平衡,跌倒在罪犯的怀里,因为身高差,脸突然贴在了罪犯的xiong前,她感受到了罪犯如鼓般的心跳。
还有绵软的胸,即使不大,但是有起伏的,罪犯是个女人。
时虞虞讶然。
她只记得追行昼的疯女人很多,但追自己的疯女人……时虞虞却是一个印象都没有。
但还没等时虞虞反应过来,罪犯已经再次把时虞虞推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行昼动的更频繁了,几乎是整个板凳都在晃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时虞虞想着行昼一定没带眼布,一定看到了,所以才这般抗拒激烈,但此刻,她却不能出言安抚她,也无法用任何激烈的行为方式,向她的妻子证明她的忠贞。
罪犯ya着时虞虞,她的身上带着寒气,是屋外潮湿的霉味混着冷调的香,给人极度冰冷的感觉,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罪犯四肢撑地,宛如野兽般将时虞虞困在自己的身下,她的鼻尖开始tiao dou 时虞虞,呼吸间湿滑潮湿的水汽让时虞虞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浑身紧绷如满弦。
她终于知道了,这个罪犯想要什么了。
罪犯想要她,或者说:想要q jian她。
时虞虞认命地闭上双眼,理智却逼着她继续谈判:“您……您有什么想要的,是我可以给的吗?金钱之外……所有,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请求……”
“求您……求您放过我的妻子……”
罪犯的呼吸停住了,那完全冰冷的潮湿水汽,突然消失了。
罪犯从她的身上离开,然后时虞虞听到了门开的声音,然后是拖动的重物。
电光火石间,时虞虞就反应过来了,罪犯在把行昼往外拖,但行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为什么行昼又没有声音了,罪犯刚才做了什么?还是说行昼知道自己发出声音,会让时虞虞为难?
“您要做什么?!”
“您……要带我的妻子去哪里?!”
“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她,求求你,我做什么都愿意,真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和你上床可以吗?!我可以……我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要……不要……”
重物滑过羊毛地毯发出的轻微的顿感声,宛如行刑的断头刀,将时虞虞一遍遍凌迟,她用尽全挣扎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头磕在桌子上,利用反作用力,站了起来了,她跟着跳着,想寻找什么尖锐的东西,去割断绳子,结果不慎摔倒,整个人头磕在了另一边的尖锐桌角,眼布松了一半,晕倒之前,她听到了重物滚落楼梯,以及看到了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她叫了一声。
“虞虞!”
有些耳熟,时虞虞失去意识前,来不及细想。
她被罪犯抱在怀里,宛如濒死的鱼大口喘息,过度呼吸困难间,还不忘断断续续地哀求。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