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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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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虞虞做了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的手臂关节被人挨着敲掉,从手指到手背,从手踝到肘关节,最后是肩膀。

然后他们又用行昼的命和她玩游戏,在狂风暴雨的甲板上,让时虞虞去咬捆在栏杆外的苹果。

时虞虞和苹果一起陷入黑海里,咸湿的海水从她的五感里侵入,她就像个海绵一样被浸透后,沉了下去。

随着水流里席卷,进了鲸鱼的肚子,进了鲨鱼的肚子,进了鱼虾的肚子,最后变成了一捧泥土,被人盖在了行昼的坟上。

*

雨小了一些,风也没再撞玻璃,但屋内的温度依旧冷得让时虞虞发抖,她渐渐清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了动,听着旁边沉稳的呼吸,意识才渐渐回笼。

时虞虞睁开眼睛,漆黑一片,没了暗红,但束缚依旧在。

刚抿了抿唇,才动了一个手指,就被圈进了冰冷的怀里,她克制自己不要发抖,呼吸不能乱,心跳不能乱,身体尽量放松,可并没有用。

时虞虞不知道自己哪里的破绽出卖了自己,罪犯冰冷的唇片贴在她的喉管,然后叼起皮肉,轻轻撵磨。

“你永远都是这么香。”非常暗哑的声线,带着重感冒般的后鼻音,咬字像带着吐气泡的感觉。

“虞虞。”说着便吻着她的喉骨,像是爱极了那块小骨头,折磨到它又肿又红。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罪犯冰冷的体温和身上的气味,里面掺杂着被某种香水味掩饰的镇定醚,那股侵略性极强的香水气息,宛如从罪犯的身体里腾起弥漫,然后慢慢转而包裹着她,侵蚀着她的五感,嗅觉,视觉,甚至藏在唇齿后的味觉,慢慢混合起来,成为一种神经质,无法逃离的恐惧。

“我想起了小时候,你给我讲过的海神的故事。”

“那是个烈阳高照的日子,你浅色的卷曲的长发,背靠金色光辉,穿着蓝色廓裙,笑得骄纵张扬。”

“我那时候就想,你这样好看的姑娘,就该被摆满鲜花,成为海神的新娘。”

罪犯开始变得神神叨叨,一改之前惜字如金的模样,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和时虞虞幼年的故事。

她的故事,她的声线以及她的吻都像是某种催眠的邪术。

时虞虞头晕目眩间,眼布被扯了下来了一部分,因为镇定醚的作用,罪犯的身形也变得影影绰绰,像是海雾中从未被人看清模样的伥鬼,她的头发垂了下来,弄得时虞虞眼脸发痒,她的吻宛如花瓣雨,又凉又轻柔,身上的香水味却是行昼的味道,是时虞虞曾经最喜欢的味道。

除了太过冰冷,时虞虞觉得自己像是被行昼抱在怀里一样。

她的动作细致,声线温和,从嘴里说出的话像是安抚人心的音乐,而时虞虞像是摆盘在餐桌的羔羊祭品,被慢条斯理的,一层层剥开,但她并不着急DOI,就在一旁看着时虞虞R体横陈,像是欣赏世界名画般,冰冷的指尖描摹着她的轮廓。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也太奇怪了。

可能是因为镇定醚的问题,又或者是房间里燃烧着某种令人致幻的东西,又或是因为她此刻浑身燃烧似火,浑身发烫,又或者是,她无法忍受自己对行昼的背叛行为,然后自己骗自己,骗到自己身体以为自己和jian的对象不是罪犯,而是行昼。

理智反复拉扯间,意识再度清明的那一瞬,时虞虞浑身止不住颤抖,巨大的痛苦和绝望挤压着她的胸肺,在勃艮第红的眼布彻底被罪犯扯掉扔掉的时候,她却选择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听到了很熟悉的笑声,带着些宠溺和无可奈何。

是行昼的笑声。

一定是出幻觉了。

时虞虞肯定。

她只祈祷这场受刑能够快一点,让她痛苦也好,让她流血腐烂也罢,可罪犯却太温柔了。

她让时虞虞想起了风平浪静的大海,而罪犯身上弥漫的后调的木调香中和了前调的侵略性,变得平和又沉稳,从动作到姿势还有味道,这种长年累月的熟悉感,积攒出身体条件性反射的无法言语的信任,让时虞虞的胸腔的心脏微微发麻。

罪犯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声调扭曲地说着:“我爱你。”

“对不起,我爱你。”

这一瞬,把时虞虞彻底从地狱被拉回了天堂。

*

时虞虞发高烧了。

烧到神志不清。

她浑身瘫软的像化了的黄油,可即使生病依旧骄纵又任性,她从小便讨厌吃药,讨厌甜不拉几的冲剂,还有难以下咽的药片。

她烧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汗,半睁着眼睛,看着行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来回地换着白色的消毒帕给她降温。

行昼穿着白色的丝绸衬衫,松松垮垮地搭着,下面是黑色的裤子,素色的腰带勾着精瘦的腰肢,以及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衬着她冷感的五感有几分不似真人的妖异。

行昼不笑的时候冷得像是冰山,但此刻不笑的模样却带着股巨大的烦躁和冷漠,让时虞虞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然后脖颈被吻了一下。

时虞虞疑惑地转头,像是70年代生产的老式玩偶,一节节转头的频率慢到,生产车间的老板能不耐烦到再重新出资再生产一批新的玩偶。

时虞虞看着身后之人,脑子一片空白,身后之人,眉眼温和,嘴上挂着笑意,穿着时虞虞同款的蓝色丝绸情侣睡衣,衣领处大大咧咧地敞开,锁骨上带着婚戒,婚戒的内侧是时虞虞的名字缩写。

时虞虞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会有两个行昼?

她呆愣的模样,极大地愉悦了身后之人,她被身后之人揽着肩,几乎是半靠在身后之人的怀里,身后之人温凉的体温,轻柔抚慰的花瓣吻,让时虞虞本就飘飘然的脑袋更飘忽了。

行昼见她转回头,便一手揽肩,一手搂着腰,往上轻轻一提,让她更舒适地待在自己的怀里,行昼拿下巴抵着时虞虞的发顶,然后诱哄孩童般说着:“虞虞,既然醒了,就该吃药了。”

时虞虞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不要吃药。”

她的嗓音哑得不行,说出的音黏黏糊糊,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几个字。

时虞虞本以为行昼会因为她拒绝吃药,而唠唠叨叨再三劝阻,但行昼只是笑着胡乱地吻她。

时虞虞大脑本就像是停滞的时钟,连摆动的幅度都只能那个靠外界的力量,如今被行昼笑着吻着,更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

她晕晕乎乎地接受着,然后迷迷糊糊间看着长发行昼端着冲调好的药剂坐到床边,淡漠地看着她和身后的行昼。

长发行昼说:“吃药。”

时虞虞一边被捏着下巴接吻,一边抬起宝石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又讨好的看着长发行昼。

长发行昼无视她的眼神,重复:“必须吃药。”

行昼依旧在吻她,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说着呢喃的情话,一个逼着她吃药,而时虞虞的大脑早已被高温灼烧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当然笨重绵软的身子更不允许她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时虞虞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之人停止了对她的啄吻。

“我来吧。”说着,便伸手去抢长发行昼手里的药碗。

时虞虞困在两人之间,先是注意两人被药碗链接的手,骨节分明,宛如上好的白玉,往下翻的指甲盖也修得整整齐齐。

然后才是中间的药碗,她动了动鼻子,觉得这和记忆里的药剂有些不一样,除了甜腻的冲剂味道还有奇些怪的化学剂量的味道,像是海底禁忌深处,贩卖的巫婆药剂。

因为谁先喂药这件事,两人僵持不下,但当事人却神游天外。

她眼珠一转,斜瞟到了屋外的落雨,仔细一听,还有风呜咽的声音。

然后下巴就被抬了起来,唇齿被撬开,舌头像是被抬起的地毯一般往上俏起来,那股她最讨厌的甜腻的冲剂混着药片,从她最爱的行昼的嘴里哺到了她的嘴里。

在屋外一道道刺眼的闪电里,时虞虞想起,她也曾这样哺过行昼,好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雷雨天,但具体的细节,时虞虞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是,当年她才十几岁,身体轻盈,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向上的力量,她可以参加一轮又一轮的聚会,拉一整天的小提琴也不会疲惫。

但现在的她,骨头缝里都塞满了沼泽的污泥,整个人像是被黏在了这张看似干净整洁,却透着霉味和水汽的床上 ,连抬起一只手指头都做不到,更别说拿起琴弓,亦或者是奔赴名流雅士的聚会。

药片和冲剂被湿滑的红蛇按压进了时虞虞的胃里。

她像是一个曾在世界各地展览的知名玩偶,荣光和荣誉都消失殆尽后,只剩下和曾经相同的皮囊,然后待在发霉的角落里,在无数个这样的相同的雨夜里锈迹斑斑的,无人问津的死去。

身后的行昼温凉的脸埋着她的清瘦的颈窝,声调狂热而扭曲的哼着诡异的钢琴调,身前的行昼执著地捏着她的下巴,一口口地哺着她最讨厌的药剂。

时虞虞听着她们说着不着调的话,费力地睁眼看着给她哺药的行昼呼吸紊乱,脸色酡红的模样。

之后,就像是科教频道里的动物世界的表述中无法克制的发晴期,小电影里混乱的拼接动作片段。

这场狂热信徒般的顶礼膜拜的doi,对于时虞虞来讲,只是一场荒诞诡异的梦。

时虞虞被折腾来,折腾去,变换了无数个动作,她连呼吸都像是灌了铅,满脑子都是浆糊,浑身染上了锈迹,手指尖都能流出沼泽的污泥来。

行昼们用吻编织成了海雾般的迷宫,情话像是远古的诗歌和咒语,说话却颠三倒四,连告白都像是摧枯拉朽。

再之后,时虞虞觉得自己像是被献祭给海神的新娘,被绑在船帆上,然后看着她们从海雾里来,摘下面具和她doi,结束后,她们又带上了面具,退回海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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