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七章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凌晨两三点,街道上空荡荡的,警车一路畅通无阻,不一会儿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警局门口。

警局里也没什么人,静寂无声的,是溜之大吉的好时机,但奈何贺屿盯她盯得紧,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稍有风吹草动,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呢!就被狠狠地扼杀在摇篮里了。

几次逃跑未遂后,她默默地放弃了这个念头,倒不是她不想逃了,而是她发现贺屿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扔进警局一走了之的打算。

那她还来回折腾什么呢!浪费体力不说,溜也溜不走,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是什么呀!

两人沿着走廊向前走了几步,在一间小屋子门口停了下来。

屋门紧闭,看不清里头的模样,只能隐隐听见些含糊不清的尖叫声。

声音颇为压抑苦涩,听得苏恬恬心头一怔,“这是……陆其白母亲在哭嘛?”

贺屿微微颔首,他停下脚步,淡声道,“手给我。”

“嗯?手给你干什么呀?”

她半仰着小脑袋,不明所以地晃了晃手,金灿灿的手铐在寂静的走廊间发出些清脆的丁零当啷的声响。

贺屿一言不发地垂下眸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拿出把钥匙。

接着就听“咔嚓”一声,手铐应声而开。

苏恬恬揉了揉“恢复自由”的手腕,暗自嘀咕了句,“怎么突然解开手铐了?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意识到自己抓错了人?”

就在她准备问出口时,贺屿却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小嘴又要叭叭叭讲个不停似的,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安静。”

行叭……安静就安静!

瞧着贺屿那严肃的表情,苏恬恬也没再自讨没趣,亦步亦趋地跟着贺屿走进了屋里。

屋子不大,茶几旁一男一女,对面而坐。

男的看着岁数有些大,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警服,皮肤黝黑黝黑的,一双眼睛却透露着股精明劲儿,细短的脖子蒙上了层薄汗,不知道是紧张烦躁还是空调开得太热的缘故。

这打扮,这模样……

苏恬恬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

这名男子应该就是贺屿等人口中的刘局了。

至于刘局对面的那名女子,虽然只窥见个模糊的背影,却是连猜都不用猜了。

除了陆其白母亲还能有谁呢!

她的双手撑着膝盖,脑袋埋进了掌心里,身子一抽一抽的,似乎忍受着说不尽的悲怆,“我们家白白才21岁,如花般的年龄,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她肯定是在哪里等我,等我带她回家。她胆子那么小,还怕黑,等不到我的话,会活不下去的!”

说话颠三倒四,泣不成声。

最后几个字,更像是掐着嗓子叫出声的,尖锐刺耳,带着些颤音,听得人耳朵直发疼。

苏恬恬稍稍离远了点,揉了揉“受伤”的小耳朵,暗自想到,“这陆其白母亲的声音也太尖了吧,一下下的都不带停的,喉咙经得起她这么折腾嘛!”

揉着揉着,她发现了两个很奇怪的问题——

陆其白母亲哭得那么伤心,看着不像是装的,可为什么她打起陆其白的时候毫不手软呢!

她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又或是爱之深责之切?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频率未免也太高了些叭……

还有就是陆其白父亲,怎么不见他的身影呢!

苏恬恬一边想着,一边悠哉悠哉地坐在了贺屿的身边。

前脚刚坐下,后脚就听刘局压低了嗓子问了句,“贺屿啊,这小姑娘是谁啊?”

贺屿看都没看苏恬恬一眼,直接道,“案件相关人员。”

贺屿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但刘局也没接着问下去,他搓了搓手,身子稍稍前倾,再三斟酌道,“陆女士啊!这位是贺屿,安西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队长,专门负责您女儿的案件,他啊!刚从您女儿的学校赶过来。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他说,后续案情有什么进展他也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和王先生啊!”

陆女士?王先生?

苏恬恬暗自思忖道,难道这陆其白是随母姓?

她脑袋往后一仰,懒洋洋地搭在交叠的手掌上,细细思索,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陆其白是独生女,不是二胎,她父母的关系也并不和谐,基本可以排除父亲太爱母亲,爱到一定要让自己的女儿随母姓,诸如此类的可能性。

那就无外乎“女强男弱”这一种可能性咯!

男女间还不能只差个一星半点,得是绝对性的碾压才行。

理清里面的弯弯绕绕是一回事,该怎么在不被其他人察觉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告诉贺屿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往贺屿的方向看了眼,却见贺屿也微微蹙了下眉。

很轻,过了一瞬,就恢复如常了。

看他这神情,想必也注意到了。

她笑了笑,心下透亮,“也对,就贺屿这洞察能力,压根就不需要自己提醒什么,他就能明白,没准还有些小细节自己没想到的,他都能观察到呢!”

自己倒也不必杞人忧天啦!

全当是看一场免费的推理秀了呗!

不过嘛!

既然要看推理秀,那就得换个比较舒服的坐姿什么的,好好地享受一下啦!

于是,她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身子往下挪了挪,又挪了挪,就只差没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手上拿包零食或者根棒棒糖,边吃边美滋滋地欣赏了。

坐在她身边的贺屿像是后脑勺也长了副眼睛似的,苏恬恬一有小动作,他就立刻察觉到了,他没有说话,偏过头,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恬恬的身子僵在了原处,她不免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心道,“这贺队长话那么少,规矩那么多……活脱脱就是块冷冰块嘛~好没意思呀!”

陆其白母亲反复张望了几圈,没见着陆其白的身影,却仍不肯放弃般的问道,“是有白白的消息了吗?我们家白白是不是还活着?”

见贺屿微微皱了皱眉,眼底最后一丝希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暗淡无光,身子像是条绷到极致的弦“啪”地一下“断掉了”,狼狈地瘫软在凳子上,像是年近花甲的耄耋老人似的。

巴掌大的脸颊被泪水糊了一脸,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粉紫色的围巾上,棉质的围巾被她扯得皱皱巴巴的,和亮黑色的长裙珍贵华丽的珠宝格格不入。

透过泪眼婆娑的眉目,隐约窥见她十几年前接受采访时的模样。

她保养的很好,皮肤细腻光滑,眉眼也和十几年前几无二致。

而此刻这位保养得宜的女子,却像是个市井泼妇一样,在家属接待区愤恨咒骂,“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拘着她,不让她来见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凭什么这么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声声歇斯底里。

哭声凄惨,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刘局叹了口气,疲惫地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满脸无奈地看向贺屿,欲言又止,“贺屿啊!你看这情况……唉……”

贺屿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吭声,骨节分明的指节不轻不重地轻叩着扶手,像是在等些什么,但没人知道他在等些什么。

窗外灰蒙蒙的天际撕开了一个角,和煦的阳光透了进来,秋风阵阵,警局门口几颗绿树浓荫被吹得东倒西歪的。

屋子里打着空调,本来是适宜的温度,可就着现在进退两难的氛围,再加上陆其白母亲那不依不挠的态度,平白增添了几分闷热。

苏恬恬虽然只在这家属接待区呆了短短半小时,但白嫩的脸颊上已经浮起了层薄汗。身在警局,她也不方便堂而皇之的关掉空调,或者打开窗户。

她撇了撇嘴,不禁想起刚进门时,刘局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下了然,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不停的解释,换谁都会热得不行吧……

但也不排除有例外——

她的目光缓缓往贺屿的身上移去。

只见他的神色寡淡,薄唇紧抿着,浅灰色的凤眸敛着,瞧不出一丝的异样烦躁,还是平日里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说贺屿是个冷冰块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随随便便地看上两眼,心里的燥热就无端被压下去了几分,奇也妙哉!

不过像贺屿这样的例外,有一但不会有二,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贺屿的。

想到此处,苏恬恬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微微一愣。

像她这样不说话,穿着条裙子的尚且都有些热,陆其白母亲吼得那么凶,还带着条围巾的会不热嘛!

心想着,双眸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陆其白母亲脖颈处的围巾上,围巾被泪水浸湿,深一块浅一块的,欲掉未掉地挂在她身上,扎得她的下巴都有些过敏泛红了。

她时不时地扯几下围巾,扇扇风透透气,却始终没舍得摘下它。

苏恬恬略感疑惑,“这围巾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嘛?戴上了就不能脱了?”

她定睛一看,围巾之下,依稀瞧见了些,暗红色的——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