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两个孩子,每天都是鸡飞蛋打,哪怕阳阳真的懂事了,会懂得让让多多了,但那个从小娇生惯养着的小脾气可不是那么轻易消失的。
这两小家伙谁也不让着谁,总是各执己见。阳阳都是青春期的小少女了还跟着瞎调皮。前段时间非要陪着多多争执谁先开门。
多多在上幼儿园,老师们都会教导自己的事自己做,那时候她特别热衷于开那扇比她还高的门,开的吃力但她就是喜欢。小多多很固执,怎么说也不听,白犬也就随她去了。
那些天就连白犬都不能碰一下门把手,会被小多多记恨好久。小家伙会独自生闷气,等着她拎着瓶瓶奶登门道歉。
也不知什么时候阳阳也掺和进来,她非要和多多抢着开门,起初白犬以为阳阳只是在逗她玩,也没多在意,后来她们俩各自较量,每天都能上演一场,至于较量什么,有什么规定也只是她们俩知道了。
白犬躲得远远的,远离没有硝烟的战场。就是小姑娘也时常退避三舍丝毫不插手。
多多讲话有理有据的,总是能把阳阳说的一愣一愣。其实白犬心里明白,再怎么公平的对待她们两个小孩,多少还是有些不平等的,有时候是多多,有时候是阳阳。
本来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平等,白犬试图做到但并没有用。阳阳是第一个出生的,承载了她许多后来的多多所没有的感情,这是她对多多无法言说的不公正。
阳阳出生以来就一直是自己的心头好,由于没有养过从婴儿开始的孩子,她这十几年来走了多少弯路,又经历了多少风雨才把阳阳带到这么大。阳阳是有点小毛病,她娇纵,那也是因为养尊处优。她有脾气,那也是白犬放任自由。
多多的到来比阳阳更不受待见,有了照顾阳阳的坎坷,白犬像避雷一样几乎都避开了。小多多又比阳阳好照顾,她懂事听话又好哄,让她的心也少操了些,自然就上心的也少了。
也不知道她们达成什么共识,两个小家伙总在暗暗较劲。
白犬抱着小阳阳,一家人在客厅看动画片。抢遥控器也是个非常危险的项目,白犬这样的大人是从没有摸到过的,她已经看了十几年的动画片了。
阳阳都十五岁了还老爱坐在她的腿上,喜欢她的双腿轻轻颠颠,柔软的小身体会靠在她的身上,全身心的信任。
像极了小姑娘,她们娘俩都爱这样。
白犬紧紧环住阳阳的腰身,十指相扣的防止她掉下来。小家伙很瘦,又拔高了很多,险些和小姑娘齐平,腰肢纤细又没有赘肉,是这么多年的锻炼得来的。
个子高了出来,不像小时候那样,小家伙的上身早就超过白犬了,她坐在腿上,白犬只能轻轻的靠在小阳阳的肩上。
白犬也喜欢的,也不知是不是奇妙的血缘关系,她对着两个小家伙有着无限的包容心,她渴望她们需要自己,依赖自己。女儿软软的抱起来都很舒服。
多多就不开心,她站在沙发上生闷气,小嘴撅的老高,能挂上个小奶瓶了。她一句话也不说小手不停地扒拉阳阳,又拍又打的还用小屁股故意对着她想要挤开。
阳阳纹丝不动,她高傲的微抬起头发出轻哼。这种不屑的眼神成功激怒了多多,她猛的拍向她的手臂,怒喊道:“你让我!讨厌鬼,妈咪是我的!”
多多气的面目狰狞,因为太过用力推拽,口中发出稚嫩的喝哈声,“你这个讨厌鬼!这么大了还和我抢妈咪,羞羞脸!”
白犬被逗到了,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多多惯会用年龄来打击阳阳。
阳阳反击她,“讨厌鬼是你才对。”她故意握着白犬的手挑衅道:“小鬼就要知道先来后到,妈咪是我的。”她哼了一声,“那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呢。”
多多气不过,干脆连摸带爬的一屁股坐上阳阳的大腿,脸气呼呼的通红,又用力向下碾了碾,“是我的是我的!”
她们吵架遭殃的是白犬,她只能苦哈哈的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白犬和蔼可亲,对孩子有耐心不骂人,她是那种浑身上下都写着讨小孩子欢心的人,更别说她还是陪伴两个小的时间最多的人。由于她,总能引发一系列的争宠大作战。
郗奕叶有工作,又不像小狗那样事事姑息庇护她们,小孩们都是找小狗的。小狗解决不了了才来找她。
到了最后吵得不可开交,只得是阳阳让步,毕竟她实在是重了,要是像多多这么小的年纪,白犬怎么抱都行。
小多多得意洋洋的斜睨了她一眼,还专门用鼻孔朝她,娇声娇气的搂着白犬的脖子不松手。
白犬无可奈何的托着小屁股。多多是个安静的乖乖小崽崽,除了遇到阳阳。两人哪哪都不合,直接能让多多的小脾气蹭蹭蹭的向上冒。
她在送完一大一小回房以后就也自己回卧室找小姑娘了。
郗奕叶见她进来,微微挑眉调侃道:“广受欢迎的小狗回来了。”
白犬微微脸红,骄傲的轻轻哼唧。她躺在床上亮晶晶的看着小姑娘,等待她的夸奖。
郗奕叶很清楚这是小狗用了很多代价才换回来的两个小孩的喜爱。她一个翻身跨坐在小狗的腿上,双眼微微眯起,带着危险的警告。一只手勾上小狗的下巴,指腹轻轻抚摸,滑落到喉结处,微微的有节奏的按压。
气氛随之一变,开始旖旎起来。她慵懒地耷拉着身体,染上欲望的双眸不再那么清澈,悄悄爬上了雾朦,声音沙哑,“你是谁的?”
郗奕叶摸上光滑的大腿,轻轻的拍打着屁股瓣,勾了勾唇带上魅惑,调笑着道:“这儿明明是我的专属,什么时候成了俩小的了?”
她笑得厉害,直弯了腰,一颤一颤的趴在小狗的身上,侧着头在她耳边悠悠道:“小狗是不是该告诉告诉我,谁才是你的正宫?”
郗奕叶勾了勾手,直接勾着小狗脖子上每日每夜都会带着的项链,尾音撩人,“嗯?”
白犬迷迷瞪瞪的,她的双手不自觉的跑到了小姑娘的臀部摩挲,暗示意味的动作和话语让她呼吸一滞,转瞬间急促而猛烈的大喘气,眼神逐渐迷离,她嘟哝着:“是你的。”
她一字一句的认真非常,“你是我一辈子的老婆。”她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她。
小姑娘力道出奇的大,拉着她在床上纠缠不清的滚动。白犬的手脱力的垂下来又被抓起来扣在头上,细细密密的哭声又娇又软,反倒是更能勾起她想更过分的欺负小狗,独独没有心疼。
她们的床事不算频繁,也不算少,小姑娘想要的,白犬都会双手奉上。偶尔某个月兴致来了,她们会多做上几回,但多数的都很规律。
多多有了自己的小房间,早已经不和她们睡在一起,每晚的独处何其多。
白犬哭的通红,小姑娘实在欺人太甚但又让她爱不释手。
好些时候还没缓过来。白犬环住小姑娘,带着热气的大脑袋放在颈窝处,声音又闷又哑,带着羞涩又扭捏,“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自己就瞧不上自己,哪来的魅力能哄骗小姑娘这么着迷自己呢。
郗奕叶微微睁开眼,狠狠揉了一把小狗脑袋,覆上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又闭上眼长吟一声,浅浅笑着,“我也不知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离不开你了,就见不得你和别人太近。”
她轻笑着,声音柔和,“还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我想听…”白犬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又垂头丧气的嘟了嘟嘴,“什么也不想听,听听你的声音就够了。”
郗奕叶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嘤咛一声道:“那狗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她揶揄道:“我可是记得小狗爱吃醋又幼稚。”
白犬羞恼的恨不得钻进洞里,她猛然松开手躲进被窝里闷过头顶,吭哧吭哧的往外吐噜:“那是…那是…我也不喜欢你跟别人好。”
她瓮声瓮气,“我不知道。”羞的捂住了脸声音闷闷,“我以前就很喜欢你那样对我,我拒绝不掉,大概很早就喜欢你了。”
郗奕叶也钻了进去,咕噜咕噜毛,“小狗好乖啊。”她将被子掀开,闷在里面太热了,撑着下巴微微歪头,“那你当时还一个劲拒绝我,害得我老伤心了。”
白犬想努力憋出一句话来,但怎么也想不出,最后所有只能凝聚成一句:“对不起。”
郗奕叶微微一愣,旋即笑弯了眉眼。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白犬依稀还能瞧见当年的那个强势脾气大又倔强的少女。
她就像温和的暖光,她说:“谁需要你迟到的道歉了。当年你被我压在身下,就罚你余生都在我下面吧。”
白犬瞪大了双眼,脸色突的绯红。明明是多么具有回忆性和探究的话题,怎么说着说着又拐了弯了。
“不同意?”
白犬迫于余威,面红耳赤的嗫嚅道:“怎么会,下辈子都给你。”
她想回到从前告诉过去的自己,以后会有多么多么爱她的小姑娘,她们还会有两个值得一辈子骄傲的女儿,一生无悔。
小阳阳初中毕业,她们一群同学要举办个聚会,白犬不拘束着她,只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照顾好自己,做人做事处处有分寸。
聚会在欧洲实属常见,就和家常便饭一样,就是白犬有时也会办个几次。
小家伙做事没边又毛毛躁躁的,很多东西她都没有什么边界感,这让白犬十分顾虑。
她自己亲口说的蕾娜也会去,多一个人多一分照料,下了门禁告诉她十点之前得到家。但到没到家白犬真不知道了,她睡着了。
所以从小开始就一定要仔细自己的身体,不然到了中老年后遗症数不胜数。
这类的人大多都是早睡又早起,过早的困又一大早的就醒了。白犬醒的时候小姑娘还没醒,心里一直记挂着阳阳,醒的还比平时早一些。
她匆匆穿好衣服去阳阳的房间看上一眼。小声的轻叹一息,她明明告诉小姑娘的,如果自己睡着了一定要叫醒她,她一定得亲眼确认才行的。
小姑娘肯定没有叫,也不知道她到底看没看见,知不知道阳阳回家了。
这时候是暑假,又是天将将亮的早晨,白犬轻手轻脚的打开阳阳的门,惊的又退了出去。
脸黑的彻底。她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良久,等到了杜佩兰下楼,她心不在焉的做着今天一家人的早饭。
阳阳是将近中午才醒的,白犬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蕾娜送回了家,把阳阳拉到庭院的秋千边。外面日头正盛,三十几度的高温让阳阳很不舒服,难受的坐在秋千上微微摇晃,犯困的低低脑袋就要睡着。
大家都在忙,她让杜佩兰一个人做中午饭,随便吃点就好。
白犬目光沉了下来,严肃质问:“你昨晚做了什么?”
阳阳困得嘟囔:“我能做什么啊,妈咪我想睡觉。”
白犬恼的抬高声音,正声道:“你喝酒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喝?这一点不是你现在该做的!”
房间不仅凌乱,还带着浓郁的酒味。白犬少时是不得已,她呢?她是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好奇心,是青少年的叛逆。
阳阳不太在乎,“可是同学们都喝了,蕾娜也喝了,我不喝显得不合群。”
白犬颤抖着手指了指她,询问道:“好,除了这个呢?你还做什么了?你到底跟蕾娜怎么了?”她闭了闭眼,满脸怒气,“你和她睡了?”
阳阳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和她好好的啊。”她纳闷道:“确实是睡了。”
白犬气的差点一个没站稳,被阳阳及时扶住。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管不住她了,“我叫你妈来,看你做的好事!”
郗奕叶走出来就听见小狗怒气冲冲的声音,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见。她上前扶住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你问她!才十六就…又喝酒又睡了人小姑娘!”
这事可不算小事了,郗奕叶神色阴沉,转过头静静看着阳阳,“郗暖玉,你妈咪说的是真的?”
阳阳从小就怕被叫全名,尤其是被郗奕叶叫。她这才明白过来,惊的大声辩解:“我没有!”她那是太困了,一时没转过来。